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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聽到只以為榮錦說的是錢春嬌一家從娘家那邊回來這事,李梅花卻是在聽過後渾身一震,眼中驀然閃過驚慌和害怕。
“您…知道?”李梅花萬分忐忑不安地追問。
榮錦點了點頭,看向李梅花的目光威嚴且包容,將她鎮住後又緩了下她那顆驚慌失措的心。
“我、我知道了。”李梅花咽了咽口水,低下頭不敢再看榮錦,心中思量著對方是不是就是那位讓她重活一世的好神仙。
八成是的吧,不然誰有那麼大的威力可以讓人重生?只有神仙手段才能辦到。
榮錦恰巧能看出重生魂的一點苗頭,卻成功地忽悠著她誤會了,以後榮錦就是她的大恩人。
既然是恩人的叮囑,那她肯定是要重視起來的,而且看上去恩人還是為她著想,提醒她不要困住以前的執念中,好好為今生而活。
這是在為她好,李梅花磨去了前世的戾氣之後看得清楚明白,很容易就接受了。
榮錦露出一個孺子可教般的慈悲笑容,裝的跟真的一樣,看得陳向陽將目光在她和李梅花之間轉悠了幾個來回,最後垂下眸子若有所思。
在此之後,李梅花就安心待在家裡沒怎麼出來過了,據說是懂事孝順地幫她娘管家做活呢。
偶爾隔壁會傳來二嬸子的怒罵聲,但很快就會消下去,然後村里人就會說一說二嬸子的不厚道以及錢春嬌夫妻倆的孝心可嘉,此為後話了。
放煙花那晚,榮錦拉著陳向陽如約去了打穀場,順便帶上某人惦記著的荷花妹紙。
其實不用榮錦帶,只要她表露出去打穀場看煙花的意向,家裡的孩子們肯定都會陪她去的,雖然不是時時都在一塊,但是陪著去陪著回來那是肯定的。
不出榮錦所料,放煙花的活動果然是李紅軍搞起來的,他從縣城弄回來一車煙花炮竹堆在打穀場上,去的人人有份,無論大人還是小孩都能過兩把放煙花的癮。
要知道在舊社會,可是只有地主老財或者官家才能放得起這玩意兒,更別提前些年窮的叮噹響連飯都吃不飽的時候了。
老人們看著天空燦爛綻放的明亮火花,一個個笑得滿面菊花開,紛紛念叨還是社會主義好啊,不然就他們這些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哪能有今天這樣的好日子過。
榮錦看到大家都在玩兒,也忍不住上去要了一根點上,舉到陳向陽面前逗他,意圖讓他破功。
陳向陽表情無波無瀾,一副八方不動穩如泰山的神仙范兒,只微微勾著笑意看榮錦在那兒像撩貓兒一樣撩他,等到對方玩夠了再把人擒在手中管教。
榮錦最後玩累了,不知道怎麼爬上小夥伴的背的,叫他給背了一路回去。
煙花之夜過後,除夕那天很快就來了。
從早上開始,李老頭這個一家之主就開始忙裡忙外地貼對聯貼福字了,大紅的顏色將農家小院又增添了幾分喜氣。
李婆子帶著三個兒媳婦這一整天都在廚房裡忙活,到了晚上煮了一大鍋豬肉白菜餡的餃子出來,和著一桌子的豐盛酒菜,組成今年的年夜飯。
吃飯前,李治國端了特意準備的鹵豬頭出來,請祖拜神一番。
當然了,榮錦這時候可不會讓他們拜的,一家人拜的是天地之神,與他們家小仙女不衝突。
李治富拿出了兩瓶從縣城淘換來的葡萄酒,還準備了幾隻玻璃杯來,給大傢伙都滿上一起喝上一杯,讓大人小孩都稀罕了一會兒。
李治民沒準備啥特別的,就包了很多紅包來,反正今年賺的錢多,又是給自家子侄孩子的,便宜不了外人,所以紅包都包的不薄,一人兩個的給,代表夫妻兩個的小心意。
到最後還剩下很多,被王月琴一股腦塞到了榮錦懷裡,全是給她的,雙胞胎弟妹若是想要多的,非得跟榮錦撒嬌,讓姐姐再賞給他們幾個才行。
除夕夜是要守夜的,一家人圍著圓桌和火爐子吃零嘴烤紅薯花生,還能來打兩盤紙牌,嬴上一堆糖果核桃的,或者輸的連紅包都保不住。
榮錦由於生活作息,生物鐘很穩定,到了時間就玩不動了,一頭栽進陳向陽的懷裡呼呼大睡,最後被他抱回床上蹭蹭繼續睡。
感覺躺下沒多久,外面就響起了噼里啪啦的開門炮聲,震耳欲聾。
榮錦被這樣大的動靜吵醒了,翻翻身本想接著再睡會兒卻察覺到有點不對勁,睜開迷濛的眼睛一看,臥槽。
“你怎麼又跑我床上來了,男女授受不清懂不懂?”榮錦將眼前環著她的寬厚懷抱推開道。
陳向陽胸腔震動了幾下,明顯是笑了,“男女授受不清?你才多大。”
二十歲的大男孩已然算是成熟的男人了,早起的嗓音略微沙啞,聽在榮錦耳中痒痒的,特別是對方還附在她耳邊吹著熱氣說話,簡直像只磨人的小妖精。
“現在過了年了,我已經十五了,是大姑娘啦,你看不起我咋滴。”榮錦小蠻橫地揪上了某人的腰間軟肉,擰著玩兒。
“好好,不過……你需要再大一點。”陳向陽嘴邊噙著笑意,低頭看著她說道。
榮錦果斷想歪了,唾了一口臭流氓,然後將人掀翻下去,自己麻溜地穿起了今年第一天的新衣裳。
衣服是昨天提前準備好的,等到兩人都穿戴整齊後,榮錦方才發現他們倆搭配的很相似,外套顏色都差不多,讓人有種穿情侶裝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