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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也是得知老突厥王怕是不好了,才偷偷的帶著追隨者回了突厥皇廷。
富貴險中求,雖然他的機會少的可憐,但是不是有句話叫做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麼?如果他前面的那幾個勢力相差不多的哥哥爭的你死我活,他趁機撿便宜不是不可能。
懷著這種僥倖心思的人哪裡不缺,齊安之想起了那個眼神陰鬱的人,這個是城府極深的男人,就是被他抓住了,還能一臉從容的給他分析利弊,跟他分析什麼對他最為有利,齊安之不得不對他刮目相看。
都說突厥人沒有中原人狡詐,但是這個皇子看起來一點也不差,齊安之一瞬間動過殺機,這樣城府極深的人如果放他回去,真的有一天他重掌大權,那他一定是個可怕的對手,而且看著男人野心勃勃的眼睛,齊安之就知道他不是一個安於現狀的人,日後他坐上突厥王位,對邊疆的威脅一定更大。
這些齊安之都一一的想過,最後還是生生的遏制住了殺機,不說日後,這個人現在留下來的好處遠遠的大於壞處。
這是一個野心家,只要他回到了糙原,為了那一個王位,他一定會盡力的挑起其他皇子的廝殺,這樣的王庭忙於爭奪王位,這就是他最好的機會。
齊安之需要一個大大的勝利來讓他的的聲望達到頂峰。
權衡利弊之下,齊安之選擇和這位十一皇子合作,雙方都知道這是與虎謀皮,日後行事發生一點變化,他們兩個都會從對方身上狠狠的撕下來一塊肉,現在合作不過是合作使然。
十一皇子現在處於劣勢,而且生死由人,十一皇子為了活命,必須要說服齊安之。
不得不說十一皇子不但是個野心家,更是個演說家,齊安之不但最後被他說服了,甚至答應他為了他在糙原上立足提供一批人手。
十一皇子現在是一窮二白,在糙原上沒有任何的根基,他說的一切固然美好,但是都是空中樓閣,齊安之不是個吃虧的人,等十一皇子回了糙原之後,齊安之就讓他透露了出了皇廷的最新的現狀。
齊安之把十一皇子當間諜來用,他也不怕他說謊,十一皇子現在什麼都沒有,比起齊安之,十一皇子更怕失去他這個暫時的盟友。
所以,喬疊錦最為討厭這種人,明明是你死我活的關係,偏偏能為了利益妥協甚至聯盟,而且這種關係薄弱的很。
不過,齊安之的信譽還是值得信賴的,喬疊錦滿心期待的等了幾天,齊安之依約的帶了喬疊錦出宮,乘坐的是一輛不怎麼起眼的馬車,但是做起來倒是平穩很,底下墊著厚厚的墊子,喬疊錦甚至沒覺得有什麼顛簸,只是微微遲疑的對齊安之道:“皇上,您也去?”
如果齊安之去了,喬疊錦甚至不用想就知道喬夫人多麼拘謹,齊安之磨牙了一會,什麼叫忘恩負義,過河拆橋不待這麼快的,不過齊安之臉上沒有什麼異樣,道:“朕在茶樓等著貴妃。”
喬疊錦終於展顏,看著齊安之的俊臉,笑眯眯的給他發了一張好人卡,道:“皇上,謝謝您。”
喬疊錦現在覺得自己之前躲他真的不太多,齊安之對他真的寬容的很了,齊安之明明高興的很了,臉上還是不動聲色,一臉的淡然。
喬疊錦是從後門的進的,守門的婆子正在打瞌睡,被敲門聲敲響的時候明顯很氣惱,不過等打開門看到笑著的紫裳的時候,差點沒有反應過來,喃喃道:“紫······紫裳姑娘?”
說著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睡糊塗了,紫裳原先是喬夫人身前的用的大宮女,自然沒有人不認得她,只不過她後來進了宮,現在看到她,婆子真的以為看錯了,不過等揉完眼睛之後,看著紫裳明顯忍笑的表情,忙殷勤的讓開地方,道:“您,您怎麼來了?快、快進來。”
紫裳道:“這次我可是跟著主子來的。”婆子瞧見了後面的馬車,又想到紫裳現在的身份,那她的主子可不是府里的七姑娘麼?而且是皇宮裡頂頂尊貴的貴妃娘娘?
婆子激動了半天,說話都不利落了,紫裳笑道:“小聲點,主子是悄悄的回來的。”
說著,綠意扶著喬疊錦下來了,婆子趕緊讓開地方,看了看四周沒有沒有人,忙關上了門。
喬疊錦一路跟著綠意熟門熟路的往裡走,倒是有些感概,這裡因為之前空了好久,現在也荒涼了好多,很多的東西都沒有改地方,喬疊錦卻只覺得陌生,這裡的一切好像都見過,一切又好像都在做夢。
等看到遠遠過來的喬夫人之後,喬疊錦眼睛一酸,上次強忍著沒有落下來的淚水終於落了下來,站在原地,叫了聲:“母親。”
喬夫人聽到下人來匯報的時候差點以為自己耳朵聽差了,她的女兒不是好好的在長樂宮裡呆著麼?怎麼又跑出宮了?
等看到站在那裡怯生生的喬疊錦,喬夫人覺得自己一肚子火全都消了下去,無奈的嘆了聲氣,道:“還不快過來。”
喬疊錦慢吞吞的過來,然後小聲的又道:“母親·····”你不會生我的氣麼?
有的事情明知道不合規矩,最好不去做,但是就是控制不住,齊安之提出的誘惑對喬疊錦來說實在太大了,喬疊錦怎麼都無法抗拒。
這個喬疊錦隱隱的明白,齊安之也心知肚明,這也是他覺得自己勝券在握的原因。
喬夫人引著喬疊錦去了室內,一路上一言不發,讓喬疊錦心裡忐忑的很,幾次想要開口,但是怎麼都開不了口,等到了室內的時候,喬夫人坐下,喬疊錦乖巧的坐在她身邊,像還沒有出嫁的時候一樣,緊緊的挨著她做,喬夫人揮退了下人,看著喬疊錦擔憂的臉,笑道:“現在害怕了?”
喬夫人這樣一笑,喬疊錦之前的害怕立刻煙消雲散了,她也知道喬夫人最多說說她,根本捨不得對她怎麼樣,撒嬌的道:“母親------”
喬夫人伸手拍了拍喬疊錦,漫不經心的道:“皇上准許你來的?”
喬疊錦點了點頭道:“是啊。”想了想又補充了句,道:“皇上還是很容易相處的。”
喬夫人聽了更加的慈愛了,但是也沒有說什麼在,得到了肯定的答案道:“之前見我的時候不是還很冷靜,怎麼現在激動了?”
邊說邊拿出帕子擦了擦喬疊錦臉頰邊還沒有消失的淚痕,喬疊錦道:“因為我想母親了。”
喬夫人確實很想說一說喬疊錦,她這種行為實在不值得提倡,只是想到喬疊錦的本意,喬夫人就心軟了,喬疊錦費盡心機的出了宮也是為了再見她一面,現在呵斥她,喬疊錦可能委屈的應了,心裡肯定更加的委屈。
上次在宮裡,喬夫人不好多說,現在出了宮,喬夫人說話行事大方了許多,道:“皇上跟來了麼?”
喬疊錦:“皇上去茶樓了。”
喬夫人忍住拍喬疊錦的衝動,不用想肯定是喬疊錦的要求,然後就聽到喬疊錦一臉淡定的說:“母親,這次跟您帶過來的東西,都是我自己賺的。”
臉上的表情沒有變化,但是聲音里還帶著隱隱的期待,喬夫人配合的道:“怎麼賺的?”
喬疊錦:“賣畫。”
喬夫人又問了幾句,喬疊錦一一的答了,喬夫人又細細的吩咐了一聲,等過了晌午,齊安之也沒有人讓人來催,喬夫人卻善解人意的讓喬疊錦先去茶樓見齊安之。
等喬疊錦乘著馬車走了之後,喬夫人聽著大丫鬟說著喬疊錦拿過來的東西,等看到了幾件異樣精緻的東西,在不起眼的地方,皆打著御製的字眼,喬夫人拿過來擺弄了下,長嘆了一聲,對著大丫鬟道:“都放起來吧。”
喬夫人沒有提點喬疊錦任何的東西,顧慮就是拼心機,喬疊錦這樣再多上十多個在齊安之面前也是白給,與其讓喬疊錦警醒起來,喬夫人乾脆裝聾作啞了。
齊安之這麼輕而易舉的讓喬疊錦出宮,他作為九五之尊去茶樓等候,這面子算是給的足足的,這其中的意思喬疊錦似懂非懂,喬夫人卻是明白的。
喬夫人不看好,但是不能不給齊安之一個方便,齊安之這次的身段放的很低,這個面子,喬夫人不能不給他這個面子。
果然,等喬疊錦去茶樓的時候,齊安之臉上的笑容大了些,果然,然後喬夫人這樣的人交流的起來比較順暢,雖然他們沒有見面,但是齊安之相信喬夫人一定會明白他的意思。
喬疊錦卻會有些沮喪,喬夫人竟然催促她趕快的回去,她就是明白這是為了她好,心裡還是有些酸酸的。
齊安之自然不會坐在大堂里,在頂樓的雅間裡,桌上只放著一壺上好的碧螺春,喬疊錦坐好之後,把頭上的帷帽摘了下來,放到了桌上。
今天的天氣很好,去郊外踏青的不少,茶樓外面停著不少的馬車,不少跟喬疊錦一樣帶著帷帽女眷被人扶著慢慢的上來,還有不少拿著摺扇衣著華麗的的公子哥,這座茶樓很有名,一壺茶的價格也有些昂貴,不過京城從來不缺有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