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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那個娘子也沒有做什麼事情,她地位低,伺候的人也不得力,但是她會做事,消息來靈通,得知那日喬疊錦被人說謀害皇嗣,齊安之什麼都沒說就讓喬疊錦回了長樂宮,那個娘子就自認為喬疊錦完了,這雖然對她無關緊要,但是她樂的看容木槿倒霉。
而且看容木槿一臉懵懵懂懂的樣子更來氣,就用那種蔑視的語氣說了幾句話,大約就是喬疊錦完了,你這個巴著貴妃的人也完了,識相的點換個大腿抱或許還可以保住一條命,不然的跟著喬疊錦一塊被皇上處死罷。
她的地位低,得到的消息也不準確,但是糊弄容木槿也夠了,巴拉巴拉的一頓說了一頓,其中當然少不了雲選侍。
而容木槿對雲選侍從來沒有好感,她的刁難也沒有看在眼中,只有默默的受了,或許是她敏銳的直覺,等這個娘子說道雲選侍的時候,她直覺就是她陷害喬疊錦。
而雲選侍和容木槿又住在一個宮裡,離的也不算很遠,容木槿想都不想的去推倒了雲選侍了,而和價值明顯更大的雲選侍比,容木槿自然是註定犧牲的那一個。
齊安之看了惱火的很,他是皇上,當然沒有錯,現在重來一次,他還是一樣的選擇,只是會更加注意喬疊錦那裡的狀況罷了,現在齊安之被喬疊錦這幾天糟糕的情緒影響,看這個娘子的心情很不慡,你說什麼不好,對誰說不好,偏偏說這個,你難道不知道她腦子不好使?你難道就是故意的?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那個娘子果斷的遭殃了。
齊安之是皇帝,發作一個娘子還是很簡單的,直接貶為了末等更衣,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去冷宮裡帶著罷。
處理了那個娘子之後,齊安之出了一口惡氣,還沒等齊安之舒坦幾天,山西出事了,山體崩塌,死傷無數,齊安之又要派人去賑災。
齊安之看著奏摺上賑災所需要的大批的銀子,就好像挖了他一塊心肝一樣,從江南搜刮來的金銀財寶以及在王家查抄的家產,堪堪夠軍費,現在又要搬出去那麼多的銀子,齊安之覺得自己簡直就要吐血了。
都說一文錢難倒英雄漢,現在他堂堂一個九五之尊也被難倒了。
等後宮的美人進宮的時候,齊安之實在沒有心情去欣賞了,等皇后說起今年要不要西山避暑的時候,齊安之無精打采的拒絕了,他現在哪裡有心情去那裡。
皇后也知道齊安之最近被山西的事情弄的頭昏腦漲,就沒說些煩心事討齊安之的心煩。
康良人的上次被人氣的胎動,皇后狠狠的懲罰了那個宮女,現在康良人肚子更大了,偏偏她還不像鄭容華整日呆在宮裡不出門,康良人好像沒見過皇宮一樣,沒過上幾日必要去御花園轉上幾圈,周圍圍著一群各懷鬼胎的人,偏偏什麼也沒有事,皇后嘆了一口氣,索性不管她了。
只是後宮新進宮的美人,不可能跟宮裡已經算是老人的妃嬪和平共處,短短一段日子內,已經發生了好幾次衝突了,皇上沒有心思寵幸後宮,那群美人還沒有幸面見天顏,和老人的交鋒自然落於下風,皇后也知道這樣下去不好,只是她不好直接跟皇上說,為了後宮的平穩,您該去寵幸新進宮的美人了,老人也不能忘了。
然後皇后一琢磨,就讓敬事房趕緊把那群美人的綠頭牌弄好,只是皇后沒想到,這群被欺壓了好幾天的美人自然不甘於被老人壓在身下。
她們比那群老人更年輕,更貌美,比起只能在後宮熬資歷的老人更容易獲得聖寵,只要給她們機會,既然皇上不召見她們,她們就自己製造機會。
不是她們不知道這樣實在太過於大膽,只是她們這些被養在深閨里的姑娘還沒有經歷後宮的傾軋,更想要冒險,初生牛犢不怕虎說的就是這個。
所以,在齊安之下朝的時候看到一個美人在花叢中翩翩起舞,周圍蝴蝶紛飛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了,齊安之頓了一下,眯著眼睛看著花叢里一身銀紅,明艷照人的美人。
美人又跳了好一會兒,好像才看到在一邊的齊安之,慌忙的停下動作,慌慌張張的對著齊安之跪下請安道:“嬪妾見過皇上,嬪妾看著這裡花開的正好,一時沒有忍住跳一回舞,望皇上恕罪。”
頭也沒有完全的低下,露出光潔的額頭,臉頰微微的泛著紅暈,健康而誘人,齊安之遇到的艷遇很多,心情的好的時候不介意陪著這群美人玩玩,現在誰都知道他心情差勁的很,居然還有人敢往他眼前湊?
齊安之只是多看了一眼跪下的少女,就頭也不回的繞開她走了,高升微微同情的看了一下底下的少女,這位明顯還沒有摸清皇上的脾氣,現在湊上來就是找死。
而紅衣少女本來是薄紅的臉瞬間爆紅,跪在地上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起來,伺候她的宮女人不住抿了下嘴,紅衣少女的臉瞬間拉了下來,惱羞成怒的對著宮女道:“笑什麼笑?看到皇上過來不會提醒下本嬪麼?!”
宮女心裡嘀咕了一聲,臉上還是恰到好處的驚恐,道:“主子恕罪。”
而紅衣少女赫然是那個和庶妹一模一樣的國子監祭酒的嫡女,她就是太過沉不住氣被人當成的探路石,明日之後不知道多少人會嘲笑她呢?
而那日的綠衣少女也遭到了一件難事,古來美人不少見,但是一模一樣的人就太少了,就像是綠衣少女和她姐姐一樣,單看她們誰也不比後宮其他人出色,但是和到了一塊,就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她父親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不然不會讓她這個庶女跟著她姐姐一塊進宮選秀,不就是打著物以稀為貴的道理?
想著她那個道貌岸然的父親,綠衣少女冷笑一聲,也只有她那個蠢貨姐姐相信父親是真心疼愛她,進宮選秀不過是她去父親那裡死纏爛打,才被父親勉強同意的。
那個眼裡只有名利的男人哪裡是個慈父!
不過她也不會去戳穿他的真面目的,只要他想維護著慈父這個面孔,她總會從那裡討得了便宜的。
綠衣少女漫不經心的想著,然後就有些煩躁,明明這片竹林也不大呀,怎麼就走不出呢?等她意識到自己再這塊地方已經打轉了好長時間才意識到不妙,自己好像也被人耍了。
身邊的宮女也覺得不安了,再一次走回同一個地方的時候,宮女的表情好像是要哭了,這好像就是民間說的鬼打牆了,實在是太可怕了。
綠衣少女再次走了一遍也沒有走出去,徹底煩躁了,只是面上還是沉默的樣子,小聲的問一邊的宮女道:“這是哪裡?”
宮女身體發抖,半天沒有回答上來,綠衣少女暗地裡翻了翻白眼,又把她姐姐罵了一頓,要不是她讓她來這個鬼地方,她能遇到這樣的事情?
忍著脾氣又問了一遍,就聽到一串琴音,好像離的很遠,若隱若現的,只過了一會兒,琴聲就消失了,然後是鼓聲,這次的聲音明顯更加的響亮,充滿了節奏感的音樂讓綠衣少女眼前一亮。
然後宮女總算有用了一回,思索了半天,道:“奴才想起了來了,這裡好像是貴妃娘娘擺的那個什麼反五行花樹陣。”
綠衣少女:“貴妃娘娘?反五行花樹陣?”
原先喬疊錦折騰的狠了,太后娘娘都來看過,只是後來發生了二皇子的事情沒了下文,但是這件事就沒了下文,但是這件事在宮人里流傳甚廣,宮女也有所耳聞。
宮女滿臉興奮的道:“對啊,貴妃娘娘可厲害了,這個陣法就是貴妃娘娘擺下的,好像是迷陣來著,說是走入其中的,沒有正確的路線,根本走不出去····”
說著說著聲音情不自禁的低了下去,她終於意識到了現狀,帶著哭腔道:“主子,我們怎麼走出去呀。”
綠衣少女嘴角抽了一下,她怎麼知道?
既然知道走不出去,也不浪費那個體力了,找了塊石頭也不嫌髒就做了下來,閉著眼睛聽著咚咚咚的鼓聲,似乎還有若有若無的鈴音,清脆而動聽。
等鼓聲停了之後,綠衣少女嘴角思索了一下,對著宮女道:“給本主摘一片葉子過來。”
宮女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急急忙忙的去摘葉子,挑了半天總算找到了一片比較順眼的,綠衣少女也不嫌棄,拿了葉子看了一下,放到嘴邊,閉上眼睛,在宮女驚訝的視線里,把剛剛聽到了旋律吹了出來,周圍除了沙沙的樹葉摩挲的聲音只剩下有些尖銳的樂聲。
她好久沒用葉子吹過了,開始的時候還有些艱澀,到了最後越來越流暢。
等一曲完了之後,宮女崇拜的看著主子道:“主子,您吹的真好聽。”
綠衣少女看了宮女一眼,嘴角又是一抽,道:“你最好祈禱貴妃娘娘宮裡的人聽到剛剛的樂聲,不然你我就在這裡過夜了。”
宮女一愣,然後愁眉苦臉的認真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