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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東子,咋站外頭呢?”
陳海慶知道趙向東和許衛國私交甚篤,迎親估計也一起去的。
“我岳父家正領著孩子過來,這不出來等一等。”
陳海慶有些詫異,許衛國結婚怎麼連姜寧娘家也請了,看來兩家關係不是一般的親厚。
不過這些也不關他的事,他和趙向東關係也沒好到這個地步,於是笑著應了一聲,“好,那咱們先進去了。”
“快進去吧,晚上涼了點兒,孩子還小。”
陳海慶從善如流,寒暄幾句就和媳婦孩子進去了,姜寧也微笑和陳嘉定說了再見。
陳嘉定剛才問他安安弟弟呢?
姜寧就答,安安弟弟他阿婆帶著呢,因為自己沒空。
然後陳嘉定小朋友就很認真地說:“嬸子,你要是把安安弟弟帶回大院,記得告訴我。”
姜寧和他勾了勾小指,笑道:“安安弟弟很快上幼兒園了,到時候天天回去。”
部隊幼兒園在部隊小學隔壁。
陳嘉定挺高興的,笑得露出一口小白牙,揮揮手才跟著叔嬸離開。
“小定你冷嗎?”前面傳來簡潔關切的詢問:“嬸嬸給你帶來衣服,要不先給你穿上吧。”
姜寧挑眉,她剛才就發現,簡潔對侄子熱情了很多,往日隱隱的疏離再也不見,體貼入微,關注度比自己閨女還高。
個中緣由不難猜測,去年年末強制計劃生育已經實行,簡潔沒有趕上末班車懷第三胎,陳海慶是混部隊的,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再生下兒子了。
很顯然,她養兒防老的觀念深入骨髓,既然自己生無望,這不還有個現成侄子在嗎?
父亡母不在,要是養好了,和兒子也沒差。
然而面對簡潔的溫情攻略,陳嘉定似乎有些水土不服,他垂下眼瞼,搖了搖頭,“嬸嬸我不冷。”
“那好,那你冷就告訴我。”
“嗯。”
既不熱情,也不冷淡,更沒有表現出對從前耿耿於懷,這小孩子比姜寧想像中還要聰明。
她嘖嘖兩聲,看來簡潔的攻心之路,道阻且長。
姜寧也沒有關注陳家太久,因為她遠遠看見自家的車遠遠馳來,她連忙揮手。
“媽媽!”
安安掙扎著撲向他媽,薑母笑罵一聲小沒良心的,就將懷裡的外孫子遞給閨女。
“媽媽,你去哪了?”
安安撅著嘴,他現在說話越來越清楚了,一上來就表達了自己的不滿。
昨天媽媽都沒回家。
“媽媽有事忙呢。”
姜寧哄他,又指著裡頭說:“今天衛國叔叔和李沁阿姨結婚呢,咱們進去瞅瞅好不?”
結婚?
安安立即被轉移了注意力,趴在他媽懷裡往裡面眺望,姜寧笑吟吟抱著他,往裡面走去。
當看見在門口迎客的新人時,小胖墩驚訝得瞪大了眼睛,許衛國變化還不大,一身婚紗如夢似幻的李沁形象就和平時實在差太遠了。
安安黑葡萄般的眼睛定定瞅著,小嘴巴微張,李沁笑嘻嘻捏了捏他的小肥腮,“哎喲,瞅瞅咱們小安安多可愛呀!”
姜寧笑問兒子,“嬸子美不美?”
安安不知為啥李沁變嬸子了,但他卻知道媽媽說的是誰,忙不迭點點小腦袋,“嗯嗯!”
太美了!
李沁心花怒放,又握著安安的小胖手誇了好幾句好眼光,不過賓客很多,她也不能光顧著安安,“小澤哥哥在裡頭呢,安安快進去吧。”
與好友一家揮手之後,李沁繼續馬不停蹄接待來賓,雖然她身體壯得跟頭牛似的,但穿著一雙恨天高,依然累得夠嗆。
換了一身大紅旗袍敬酒,賓客多一圈敬下來,饒是她杯子的酒摻了不少白水,都有些暈乎乎的。
這還沒完,匆匆扒了一碗飯,她還得趕緊去換了小禮服送客。
“哎呀不行了,我的腳好疼呀。”
等最後上車回家,李沁累得差點是爬上去的,關上房門甩掉恨天高,她坐在床沿使勁揉腳。
哎呀結婚什麼的,婚紗什麼的,實在太歧視身高有所欠缺的女同志了。
“我給你揉揉。”
一直修長卻粗糙的手伸過來,一把握住她一隻腳丫。剛才醉酒不醒被人背上來的許衛國已經睜開眼睛,眸光清明不見一點迷糊。
李沁一驚,隨即哎呀一聲,“許衛國你裝醉?!”
“沒,我剛才確實有點迷糊。”不過沒有昏睡不醒的地步而已。
作為新郎官,許衛國前頭的敬酒都得真刀真槍,一點沒摻水,他再海量估計也得被灌趴下。
好在兄弟們擋酒夠給力,他才能敬完全程。
他確實醉了,但有早早準備好的解酒丸,這解酒丸經過大家的親身試驗,效果十分給力,一丸子下去再緩了一路,他已經清醒了。
許衛國大手修長,掌心卻粗糙,不急不緩地揉著,木倉繭摩挲著細嫩的皮膚,帶來一種異樣的麻癢之意。
他的嗓音醇厚,比平時多些沙啞,一雙黝黑深邃的眸子似乎有旋渦,對視著能迷惑人,將人吸進深深的旋渦中。
“哎呀!”
驚呼一聲,她已經落入他的懷裡,熱吻鋪天蓋地,許衛國一隻大掌落在她的衣襟上,順著一字領露出的那些許丘壑,探了進去不緊不慢地揉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