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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債還錢,殺人償命。
陳國的律法沒有那麼多的彎彎繞繞,張彪手上有人命案子,腦袋肯定是保不住了,那位青魚幫的二當家,從現在開始,人生也正式的進入了倒計時,一旦查明案情屬實,這就是他們人生的最後一個冬天。
積案得破,岳父大人顯然很高興,吃晚飯的時候,將當時的案情又講述了一遍,回憶了當時查案的艱難……然後就被岳母大人趕下了飯桌。
不是所有人都能在吃飯的時候津津有味的聽他講當年的無頭案細節。
刺史府。
一名官員看著楚刺史,笑道:「這越是有能耐的地方官,就越是不聽話,大人這次在他們那裡立了威,就不怕他們以後不聽話了。」
楚刺史點了點頭,又道:「本官來之前就了解過了,這位鍾大人,還是有些能耐的,就算這案子破不了,也不能逼迫他太過……」
話音剛落,有衙役從外面快步走進來,大聲道:「大人,永安縣衙急報!」
這衙役話音剛剛落地,又有一人身影從外面走進來,抱拳道:「大人,義安縣衙急報!」
楚刺史今天早上剛剛說過,讓兩位縣令隨時對他匯報案情進展,他接過那兩張紙看了看,從椅子上站起來,臉上滿是難以置信之色:「這麼快?」
他臉色變了變,心中首先閃過的念頭就是不信,可當他詳細看過手中的奏報之後,便再也沒有任何懷疑了。
人證物證口供齊全,他早上才下令重查的兩件積案,竟是真的破了!
他放下這兩張奏報,面色變幻了許久,最終只是嘆了口氣。
不管怎麼樣,這兩件積案在同一天迅速偵破,就算是他想要繼續立威,也不好再借題發揮了……
可讓他疑惑的是,既然這兩件案子如此簡單,那永安義安兩縣縣令,早幹什麼去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唐寧何在?
楚刺史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還沒有燃起來,就已經熄滅,靈州地方官員鬆了口氣,在靈州最高檔的酒樓醉香樓設洗塵宴,正式的為刺史大人接風洗塵。
他們將整個醉香樓包了起來,除了靈州官員之外,還留在靈州,沒有趕往京師的新晉舉子也受到了邀請。
州試舉人是很一股龐大的資源,地方官通過鹿鳴宴,與他們結下千絲萬縷的聯繫,以後在官場之上,才好互相照拂,楚刺史錯過了鹿鳴宴,存的應該是能挽回多少就挽回多少的心思。
唐寧晚上本來約好了和方小胖跑步,卻被楚刺史的洗塵宴打亂了計劃,只盼著這宴會早些結束,或許還有時間和鍾意討論討論老酸奶的幾種搭配吃法……
……
晚上的洗塵宴,唐寧是和岳父大人一起過來的,到的不算早也不算晚,整座酒樓被他們包下來,一樓已經有不少人落座。
靈州此次州試新晉舉人兩百四十人,靈州籍學子占據了一半左右,這其中,又有一大半在州試結束之後,就立即啟程趕往京師,準備明年的省試,今日到的,只有二十人左右。
「鍾大人。」
「唐解元。」
「楚刺史還沒到,鍾大人要等待片刻了……」
……
今日到場的這些舉人,唐寧一個都不認識,他唯一認識的徐清揚和張炎生都不在,想來應該是啟程去京師了。
唐寧搖了搖頭,在哪裡溫習不是溫習,去得早不如去的巧,被京師的花花世界迷了眼,哪有什麼溫習的心思,還不如安安靜靜的留在靈州。
如今的京師,在他的心中,已經和之前截然不同。
之前的京師,是他家庭幸福,鹹魚翻身的夢想之地,現在的京師,對他而言,不亞於龍潭虎穴,那裡有著和他不共戴天的仇人,雖然他到現在還不知道他和對方到底是什麼仇什麼怨……
他遠在靈州,他們尚且不惜派遣死士,三番兩次的置他於死地,更何況是京師?
想到京師有著那樣一個龐然大物在等著他,唐寧甚至想過永遠不去京師,但仔細想想,雖然他不願意招惹對方,但從之前的情形來看,對方顯然不會放過他,就算是他龜縮在靈州,怕是還會有數不盡的麻煩。
不僅如此,還會連累他身邊的人。
僅憑這一點,他便有不得不去京師的理由。更何況,他還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知道那幕後之人是誰,以絕後患。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還是要以自身安全為先,目前為止,唐寧還沒有找到萬無一失的辦法。
他心中想著這些,酒樓門口,忽然傳來一陣騷亂之聲。
「崔長史!」
「陳司馬!」
……
唐寧向門口的方向望了一眼,看到有數人從門外走了進來。
楚刺史調任靈州,自然不是一個光杆司令,上次的使臣遇刺一事,連累的不僅僅是董刺史,連同他身邊的幾名佐官,靈州長史、司馬之流,也統統打包貶去了封州。
若非如此,楚國使臣怕是不會輕易的放下此事。
這位崔長史,就是楚刺史從京師帶來的心腹。
前方,一名官員看了看崔長史,問道:「崔大人,楚刺史怎麼沒有過來?」
崔長史揮了揮手,說道:「京師來使,刺史大人正在陪同,諸位還請稍等片刻。」
一名官員驚異道:「京師來使,可是有什麼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