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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將抬頭看了看,許久才站起身,轉身向外面走去。
他走到門口的時候,身後才傳來一道聲音。
「順便再傳幾道命令。」
……
太子府。
太子一臉陰沉,問道:「他們真的這麼說?」
他身後的一人張了張嘴,許久才道:「殿下,都是一幫刁民,屬下已經嚴令官府,若是有人膽敢對殿下出言不遜,便將他們關進大牢,棍棒伺候!」
太子遇刺,本來是一出好好的苦肉計,很容易的就可以將矛頭指向信王,信王在民間的聲譽頗高,就是因為他的公正無私,可若是信王為了奪得皇位,便買通刺客刺殺太子,還有什麼清譽可言?
按照他們原先的計劃,當民間的風向開始倒向太子的時候,再安排陳國使團出些事情,陳楚聯姻於太子有益,最不希望看到此事發生的,自然是信王。
到時候,信王便是破壞陳楚聯姻,破壞陳楚結盟的幕後黑手,又會對他形成一記重擊。
這兩件事情若是按照他們預期的發展,民間和朝廷的風向就算不會徹底扭轉,但信王也會處於劣勢。
可誰想到,在這第一環節就出了差錯,太子遇刺,百姓們居然不譴責信王,而是盼著太子死!
這一意外狀況,徹底的打亂了他們的計劃。
「該死的!」太子怒罵一句,一腳踹翻了面前的矮桌,隨後便臉色發青的抱著腳,額頭冷汗直冒。
身旁之人驚道:「殿下,您沒事吧……」
太子揮了揮手,咬牙道:「都給本宮滾!」
這時,一道人影匆匆的從門外跑進來,跨進門檻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又飛快的起身,大聲道:「殿下,殿下,出大事了!」
太子抬起頭,厲聲道:「又有什麼事!」
那人抬起頭,大聲道:「殿下,信王中毒了!」
太子聞言,猛地看向他,問道:「你說什麼?」
那人連忙上前,說道:「回殿下,有人在信王府的膳食里下毒,現在信王府的人正在滿京都的找兇手呢!」
太子一臉期待,問道:「信王毒死了嗎?」
那人搖了搖頭,說道:「沒有。」
太子的表情有些失望,但總的來說,還是頗為振奮,畢竟這已經算是他這些天來聽過的為數不多的好消息了。
他臉上露出笑容,說道:「不知道是什麼人做的,可惜居然沒有毒死他……」
那人語氣頓了頓,又道:「殿下,還有一件事情。」
太子看著他,問道:「什麼事?」
那人道:「信王剛才下了幾道命令,將朝中的幾位重臣紛紛捉拿下獄,不知道想要幹什麼。」
太子皺起眉頭,說道:「到底怎麼回事?」
「他給出的罪名是戶部尚書貪污國庫銀兩,兵部左侍郎倒賣軍械,吏部右侍郎以公謀私……」
那人看著太子,說道:「信王此次莫名其妙的將十餘位朝中重臣都拿入獄中,事出突然,殿下不得不防。」
「戶部尚書,兵部左侍郎,吏部右侍郎……」太子瞥了他一眼,說道:「這都不是我們的人,你慌什麼?」
太子身後的一名謀士終於忍不住,走上前,提醒道:「殿下,朝中除了信王的人之外,都是我們的人,雖說這些大人都沒有投靠太子,但只要他們也沒有倒向信王,便是支持太子登基的。」
太子聞言,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驚恐道:「信王他想幹什麼,想造反嗎?」
那謀士立刻道:「殿下不必驚慌,只有陛下能調動禁軍,巡城司也歸兵部統籌,信王不可能造反的。」
太子震驚道:「那他想幹什麼?」
那謀士道:「他恐怕是要藉此打壓異己,殿下還要小心才是。」
太子立刻問道:「那我應該怎麼做?」
那謀士想了想,說道:「殿下,明日一早,陛下要親自臨朝,信王有刺殺太子之嫌,又借著攝政王的權力,打壓異己,太子只要安排幾位德高望重的老臣,明日在大殿之上彈劾信王,相信陛下自會明斷。」
「對,對……」太子連連點頭,說道:「備車,我現在就去拜訪太傅大人和太師大人……」
……
自數年前始,因楚皇龍體抱恙,大多數時間都臥病在宮內,越來越少的出現在朝堂上,將所有的政事都交由攝政王打理,以至於京都百姓只知有攝政王,不知有皇帝。
甚至於京中的官員,每月也只能見到一次皇帝,便是在每月一次,楚皇親自臨朝的時候。
天子的身體每況日下,每次臨朝,也不會超過一刻鐘。
朝中官員早在數天前就收到通知,陛下將在六月十三臨朝,屆時京都五品以上的官員,都要上朝。
面色蒼白的楚皇由兩名宦官攙扶著坐在龍椅上,一名官員走上前,說道:「各位大人,有何事要奏?」
一名老者抱著笏板走上前,說道:「陛下,太子殿下於前日在京都街頭遇刺,至今沒有抓到兇手,不知是何惡徒,膽大包天,竟敢行此儲君,意圖亂我楚國社稷,老臣懇請陛下勒令刑部嚴查,絕不姑息。」
太傅大人罕見的在朝堂上發言,自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雖然他這一段話里沒有提到信王,但誰都聽的出來,太傅暗指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