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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捕快立刻道:「這也不能怪趙大人,誰讓你們當時不小心,把案子做的那麼大,那可是八條人命,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壓下來?」
年輕人眉頭擰起來,說道:「姓趙的在哪裡,讓他來見我!」
那捕快笑了笑,說道:「刑部的人現在就在前衙,趙大人正陪著他們,縣衙已經查到了很多證據,要是趙大人將之交出去,就算是壽案伯也保不住公子的。」
年輕人咬著牙,沉聲道:「一萬兩太多了,姓趙的獅子大開口,也要有個限度!」
那捕快看著他,說道:「一萬兩買八條人命,公子可以算算,這波不虧……」
年輕公子冷哼一聲,說道:「八條賤命而已,不值這麼多銀子,你去告訴姓趙的,五千兩,多一兩都沒有!」
嘩啦!
縣丞衙後堂,傳來一陣桌椅倒翻的聲音。
陳皇大步從後堂走出,一腳揣在那年輕人的身上,將他踹倒在地,怒道:「朝廷怎麼淨養了你們這些混帳東西!」
第二百七十五章 歸心
去年的縱火案審起來其實並不容易,壽安伯是權貴,平安縣衙辦不了這樣的案子,也不可能像審理尋常案件一樣,可以十八般刑具齊上,不過,他剛才被套出來的那些話,陳皇全都聽在耳朵里,想翻供都翻不了。
根本不用再找什麼證據,氣急之下的陳皇,當下便讓兩名衙役拖著他下去,先打二十板子。
這是實打實的二十板,剛剛十板子出頭,壽安伯之子就已經哀嚎不出來了,二十板打完,更是乾脆的暈了過去。
聞訊而來的壽安伯滿面怒氣的踏進縣衙大堂,指著鍾明禮的鼻子,大怒道:「姓鐘的,你把我兒子怎麼了?」
鍾明禮看著他,平靜地說道:「令公子教唆他人,謀害徐書吏一家,又惡意縱火,累及無辜,本官已依照當朝律法,將他暫行收押。」
「謀害個屁!」壽安伯大怒道:「我兒子怎麼會做這種事情,一定是你屈打成招,我警告你鍾明禮,不要以為當上平安縣令就了不起了,我兒子要是有事,你這個縣令也當不了多久!」
「壽安伯好大的威風!」
陳皇沉著臉走出來,冷聲道:「平安縣令吃的是朝廷俸祿,為國做事,他當不當平安縣令,什麼時候輪到你管了!」
壽安伯面色大變,一個激靈之後,立刻跪倒在地,顫聲道:「陛,陛下……」
陳皇看著他,問道:「你告訴朕,朕要任命一位平安縣令,是不是還要經過你壽安伯的允許?」
「陛下,臣不是這個意思!」壽安伯額頭冷汗直冒,立刻解釋道:「臣一時激動,冒犯了陛下,還請陛下恕罪,只是臣的兒子,絕對不可能行此惡事,一定是這平安縣令屈打成招,還請陛下明鑑!」
「朕親耳聽到的,難道有錯!」陳皇大步走上前,一腳踹在他的肩頭,壽安伯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那是八條人命!」陳皇看著他,怒道:「百姓如果知道他們的賦稅就養了你們這麼一群畜生,他們會怎麼罵朕?」
唐寧還是第一次見陳皇這麼生氣,他稍稍向後退了兩步,發現衣服下襟一緊,低頭看了看,看到趙蔓拽著他的衣角,臉上的表情明顯有些害怕,看來是陳皇現在的樣子將她嚇到了。
唐寧將衣角從她手裡拽出來,男女授受不親,她也不知道避嫌,總是往自己身邊湊什麼湊……
趙蔓瞪了他一眼,再次抓起他的衣角,攥的更加用力了。
陳皇走到最上方的桌案之後,猛地一拍驚堂木,沉聲道:「此案,朕要親審!」
壽安伯身體一顫,軟倒在地。
皇帝審案,根本不用那麼多彎彎繞繞。
他只要坐在堂上,亮明身份,暈倒之後被強行叫醒的壽安伯之子就什麼都招了。
他早就看上徐書吏的妻子,那天晚上,趁著徐書吏不在家,潛入徐家,想要用強,徐書吏的妻子誓死不從,他便失手掐死了她。
恰逢徐書吏回到家,他便一不做二不休,命手下打死了徐書吏,毀屍滅跡,一把火燒了徐家,偽裝成失火的假象。
聽他招供完畢,壽安伯早已滿面蒼白,癱在地上,猶如爛泥。
「好大的狗膽,真是好大的狗膽!」陳皇平日裡接觸都是國家大事,諸如此類的民間案件自是不會上奏於他,此刻氣的身體顫抖,魏間急忙上前一步,立刻道:「陛下息怒,龍體重要,龍體重要。」
他向唐寧使了一個眼色,唐寧會意之下,立刻讓彭琛將壽安伯之子帶了下去。
陳皇逐漸的平靜下來,說道:「即日起,除去壽安伯爵位,貶為庶民,其子罪大惡極,十惡不赦,立刻移交刑部,依律處置!」
壽安伯渾身抖如篩糠,跪倒在地,顫聲道:「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啊!」
「饒命?」陳皇看著他,冷聲道:「你讓朕饒他的命,那誰來饒徐書吏一家的命,誰來饒那六名無辜百姓的命!」
「平安縣令鍾明禮!」陳皇忽然開口說了一句。
鍾明禮立刻走上前,躬身道:「臣在!」
「這件案子,你辦的很好。」他看著鍾明禮,說道:「京師不比靈州,朕知道你平日裡辦案會遇到諸多阻礙,朕賜你玉牌一枚,見此牌如見朕,若有人敢阻撓,以抗旨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