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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喜抿了嘴笑,想了想,問道:“如果咱生的是個女兒,你會嫌棄嗎?”
“嫌棄?”赫子佩眸睨視著他,象是聽到個天大的笑話,“如果能生個如你這般的女兒,強過生兒子。”
千喜低頭笑了,不管他這話是說來安慰她,還是真心,她滿足了,“我倒想生個像你這樣兒子。”
赫子佩嘿嘿一笑,“那咱下次再生個像我一樣的兒子。”
千喜笑著一戳他的額頭,“美得你,想生就生?”
赫子佩把頭彈了回來,順勢在她面頰上親了一下,千喜‘哎呀’一生捂了臉,瞟了眼門帘,才白了他一眼。
他不以為然的晃著頭笑了笑,將她攬了,“真想咱孩子早些出來,我有些等不及了。”
千喜靠了他的肩膀,心裡暖融融一片。
回到家,赫子佩將她抱下車,見素心迎了上來,“赫掌柜,千喜姐總算回來了。”
“有事?”千喜扶著赫子佩站穩了,撣著褶上的裙擺。
“周大哥來了。”素心自從和根兒訂了親,便隨著千喜喚周貴成叫周大哥。
“周大哥來了?”赫子佩濃眉一揚,放開千喜就往院子裡跑。
周貴成在屋裡聽到動靜,已經奔出了院子。
赫子佩上前一把將他的手握著,拉他進屋,“啥時到的?”
“剛到,本來不進城的,不過琢磨著都到了這兒,不如轉進來看看你們,千喜呢?”周貴成站住往外看。
千喜邁進院子,朝他笑道:“他見你來了,直接把我丟在外面了。”
周貴成‘喲’了一聲,扭頭對赫子佩道:“我這就不對了,啥事也沒弟妹重要啊。”
赫子佩搔著頭傻笑。“走,咱進屋聊去。”
千喜道:“你們先聊著,我去給你們斟壺好茶去。”
等他們進了屋,扭身走向自己房間,拿了茶葉,沏了茶,剛出房門,又聽有馬車在門外停下,駐足望向門外。
車簾撩開,車廂里鑽了個丫頭出來,躍下車,揭著車簾。
薛晚亭彎著身子出來,扶著丫頭下了車,走到門口,剛想叫門,見千喜立在那兒,喚道:“嫂嫂。”
千喜心裡閃了閃,難道出了什麼事?忙走了出去,“晚亭,快進來。”又望了望門外,不見另外有人,試著問道:“府上沒事吧?”
薛晚亭進來扶了千喜,笑著道:“沒事,今天出來買些東西,在路上遠遠看見一個恩人,追了兩條街,結果不見了人,想著哥哥嫂嫂在這附近,就過來混餐飯吃,就是不知嫂嫂歡不歡迎。”
千喜暗鬆了口氣,牽了她的手,“能常來,我才高興呢,你哥的結拜哥哥來了,他正陪著,咱去我屋裡坐。”說著衝著堂屋裡叫了聲,“子佩,晚亭來了。”
薛晚亭忙攔著,“嫂嫂別叫了,子佩哥有事,讓他忙著,我陪著嫂嫂說說話。”
“也好。”路過堂屋門口,千喜指指自己房間,“你先進去,我把茶給他們送進去。”
薛晚亭應著鬆開挽著千喜的手,無意中往堂屋瞟了一眼,整個人如雷打中的鴨子,愣在了原地。
千喜不知她這是咋的了,抬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她才回了神,吁了口氣出來。
千喜問道:“晚亭,你咋了?”
薛晚亭‘呃’了一聲,紅了紅臉,“沒什麼。”眼角又往屋裡瞟。
千喜看在眼裡,不好立在這門口多問,尋思著把茶送進去了,和她進了屋,再慢慢問,剛走出兩步,被薛晚亭拽了回來。
薛晚亭看著屋裡,和赫子佩談笑著的周貴成,壓低了聲音問道:“嫂嫂說的子佩哥的結拜大哥,就是那人?”
千喜‘啊’了一聲,“怎麼?你認得?”
薛晚亭臉漲得通紅,鼓了鼓勇氣,道:“他就是我剛剛跟嫂嫂說的,追了兩條街,追丟了的恩人。”
“是嗎?”千喜挑了高了眉梢,有些意外,“你要不要見見他?”
薛晚亭一張臉更紅得像要滴出血,卻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想見,就是不知方不方便。”
千喜鶴周貴成本就是熟套,如果薛晚亭不來,他也是要去陪著說話的,“他是咱大哥,不是外人,沒什麼方不方便。”
拉了她的手,進了屋,“子佩,你看誰來了。”
赫子佩轉頭一看,“喲,你咋來了。”
薛晚亭見周貴成掃了她一眼,便轉開頭,沒多看她,沒好意思說是追人家追了兩條街,追到這兒來的,“出來辦點事,路過這附近,就過來看看哥哥嫂嫂。”
赫子佩鬆了口氣,“我還以為家裡出了啥事,要你親自跑一趟。”對周貴成道:“這是舍妹晚亭。”
周貴成馬上起身見禮。
薛晚亭不等赫子佩介紹,向周貴成拂了拂,“恩公,可還記得小女子?”
周貴成聽了薛晚亭的話,一愣,認真打量起薛晚亭,即時愣了愣,道:是你?”
薛晚亭輕點了點頭,“一直沒得機會向恩公道謝,今天總算是見著了。”
周貴成‘嗨’了一聲,“芝麻大點事,虧你還記著。”
薛晚亭垂了頭,“救命之恩,且能是小事。”
赫子佩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的看向千喜,千喜朝他笑了下,攤了攤手,他便又轉頭看向周貴成。
千喜拉她薛晚亭坐下,“都別站著了。”給周貴成和薛晚亭斟了茶,才給赫子佩和自己倒上。
第168章往事
晚亭端了茶杯又要起身給周成貴敬茶。
周成貴實在糙野里滾打的人,哪習慣這麼多禮節,又不好回拒,只得端了杯子回禮。
等她再次坐下才道:“其實那時,我也只是幫人跑個腿,報個信,真正救你的人,還另有他人,所以薛小姐也不必過於多利。”
薛晚亭聽了微微一愣,覺得他這是推辭客套之言,也就沒往心裡去,笑了笑,拿了茶壺給他斟茶。
周成貴長年在外面跑著,最懂得就是看人臉色,一看她這副模樣,知道她不相信他的話,急了,“我是買賣人,雖然不能說句句真話,但這話絕對真,比珍珠還真,救你那人當真不是我,是我二弟。”
薛晚亭雖然長大戶人家,在家教祖訓的約束下處處表現的恬靜嫻熟,實際上性子與赫子佩也有些相像,並無大家小姐的蠻橫自大。
見周成貴較了真,哧的一笑,“不管這後面還有沒有人,周大哥搭了把手,就是晚亭的恩人。既然我哥拜了您做大哥,您也就是晚亭的大哥。”說著又端了茶,“如果周大哥認我這個妹妹,就喝了這杯茶。”
周成貴“喲”了一聲,哪敢接,人家可是大戶人家的小姐,他只是個跑小買賣的,者地位差別也太大了些,但人家姑娘開了口,這輩子也端著,當面拒絕那不是讓人難堪,面露難色,手心起了汗,“這……這……”
千喜建薛晚亭一直端著杯子,也不是回事,從她手裡拿過茶杯,往周成貴手裡一塞,“周大哥什麼時候變得婆婆媽媽的了,男的可以結拜,女的就不成了?你這不是重男輕女嗎?你收得我家相公,怎麼就收不得我相公的妹妹。”
周成貴被她這麼一說,不好意思了,只得把杯子一握,“成,只要薛小姐不嫌棄,喚我聲哥哥,咱以後就是你的親哥,你以後有啥難事用得著哥哥的地方,儘管開口,站就是赴湯蹈火也給你辦了。”
說完將茶一口氣喝了,薛晚亭這才鬆了口氣。
千喜剛想問他們是怎麼認得的,聽素心在外面喚道:“辛二爺來了。”
赫子佩‘呵’的一聲笑,“來的還真快。”站起身。
周成貴正被晚亭弄得不好意思,被這麼一岔,長鬆了口氣,問赫子佩,“你通知二弟的?”
赫子佩‘嗯’了一聲,立在門口對正邁進大門的辛雨澤笑道:“邪門了,我叫人去尋你,這一會兒的功夫,只怕剛出巷子口,你咋就到了?”
辛雨澤將手裡提的魚遞給素心,朝著這邊走來,“還讓你說對了,我明天要回去,過來跟你們打個招呼,想著千喜燒的魚好吃,就順便過來撈餐魚吃吃。結果在巷子口便撞上你支來的人,說大哥來了,我這不就立馬跑這來了。”
千喜在屋裡笑著站起身,“原來是衝著魚來,今天家裡可沒買魚。”
辛雨澤有一些得意,“你自帶了,你懶不過去。”
千喜撇著臉笑了,推開凳子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