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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千喜把這信收了,怕影響他的情緒,白天並沒給他看,直到吃完晚飯,爹娘進了屋,才取了信給他,難道他已經從哪個多嘴的夥計那兒聽說了?

    “嗯,我知道,是我讓他去的。”赫子佩伸長了腿,舒服的靠在了太師椅靠背上,抱著胳膊,笑看著千喜,等她發火。

    千喜略一想,明白過來了,他居然連自己都瞞,這怒火自丹田直接竄上了頭頂,伸了掌就要拍桌子。

    赫子佩忙伸長了手,護著桌子,那巴掌就拍在了他手背上,‘啪’的一聲,紅了一塊,他痛得皺了皺眉,“別吵到爹娘。”

    那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肯定要把陸氏夫婦震起來。

    千喜看著他手背上的紅掌印,心痛得拉了湊近來看,見只是紅了些,不腫不漲的,心思馬上又轉回被他欺瞞的事上了,狠狠的摔開他的手,“活該。”

    赫子佩搓著手背苦笑,自己這媳婦實在是兇悍,這以後挨打的日子怕是少不了。

    千喜想著今天白天為他難受了一整天,這氣怎麼也咽不下去,“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知道不知道那天殺的洪子也瞞著婉娘,害他哭了半宿,今天早上見了我還在哭,眼睛都腫得象桃子似的。”  

    赫子佩心虛了輕咳了咳,“要的就是這效果,要的就是她哭,你鬧的效果……”

    “啥?”千喜更怒了,這是什麼跟什麼?身子前傾,雙手撐著桌緣,瞪著他,“你說啥?”

    赫子佩陪著笑,隔著桌子,拉了她的小手握著,“你先別生氣,聽我說,你覺得我說的沒理,再罵我,成不?如果到時你罵還不解氣,我讓你打,行嗎?”

    千喜最受不得他說軟話,看他那樣子,一下沒忍住,笑了出來,馬上重新板起臉,往回抽手,卻被他握得緊緊的,沒能抽回來,也只得由著他握著,自從上次他拖過她的手,就得寸進尺了,有事沒事的,拉她的手。

    “那你說,如果你說的不在理,我真狠狠的揍你。”

    赫子佩小聲嘀咕,“光聽這話,不看人,別人都會以為是我娘在教訓我呢。”

    千喜與他只隔了一張桌子,哪能聽不清他說啥,又好氣又好笑,又瞪了瞪眼,“你說啥呢?”

    赫子佩收了聲,見她怒氣消了,才笑著道:“我們這次征軍布擠了姓王的,姓王的肯定要爭回去,所以肯定託了關係把下批軍布全收了去,但這布,他染不出來。要染這些布就只有一個辦法,就是在我們這兒撬人。”  

    千喜白了他一眼,想起他上次提過這事,只是那以後就沒再提過,事隔了這麼久,也淡忘了,所以一時間竟沒往那方面想,“所以你就把洪子塞出去了?”

    赫子佩‘嘿嘿’的笑了兩聲,“會染的只有他和根兒,根兒是你兄弟,人又憨厚,說不了兩句話就得露餡,所以也只能他去,所以早些日子,就要他放了風,對我們這兒如何的不滿。姓王的收到這些風,想染軍布,自然就會想到洪子。”

    “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你瞞我們做什麼。”千喜埋怨歸埋怨,卻不能不暗贊他心思細密,自己的社會經驗實在太嫩了,他一邊染著自家的布,卻已經想好了這下一步的路該怎麼走,那姓王的撞上他也活該倒霉。

    赫子佩將她的小手拉到唇邊,輕輕親了親她露在他手掌外的指尖。

    千喜耳根有發燙,又想縮手,“你好好說事。”

    赫子佩又哪裡肯放,“不是在說嗎。”又在她指尖上輕輕咬了一口,看著她臉頰泛了紅,才笑著接著道:“你和婉娘都是性情中人,臉上藏不住事的人,有什麼事,臉上就全寫出來了。姓王的又是極狡猾的角色,雖然拉了洪子,你一個眼色不對,他就能看出苗頭。”  

    千喜有些不服,“你跟我說了,我還能到他們面前晃悠去?我至於笨到那地步嗎?”

    “不用你去晃,姓王的只要收了洪子,就會盯著你和婉娘。今天如果不是你在門口發的那呆,還有婉娘的那紅眼睛,姓王的可就不會把那布交給洪子染了。”赫子佩臉上笑意融融,隔桌看著對面的千喜,不緊不慢的仍輕輕的咬她的手指。

    千喜被他咬得又癢又疼,伸了另一隻手去打他,被他輕輕避開,“你不在鋪子裡,咋知道我在門口發呆?又知道婉娘紅著眼睛?”

    “我要人盯著姓王的呢,姓王的盯你們,我們的人自然也就把你們一起看了。”赫子佩就知道這話說出來要糟糕,果然話剛說完,頭上就挨了她一巴掌。

    千喜橫眼瞪他,“你敢監視我們了。”

    赫子佩委屈的苦下了臉,“真不是有意盯你們,盯那姓王的,也就看到了。你我天天見著的,就差沒一屋子睡了,盯你做啥啊?”他倒是想和她一屋子睡,可惜她硬拖著不肯。

    千喜呸了他一口,“誰和你一屋子睡。”  

    赫子佩揚了揚濃眉,“總得有那麼一天,要不,誰給我生兒子去?”

    千喜又笑著打了他一下,肚子裡的怨氣也沒了,“好沒正經,你不是說不會讓那批布染壞嗎?你還真讓洪子幫他染?那姓王的不是撿著大便宜了?”

    赫子佩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角,“就等著他們開缸,洪子就帶著婉娘回老家看親戚去。他們出來也有不少日子了,正好借這機會回去看看。”

    千喜這才轉憂為喜,“我可真太損人了,不過這才讓人痛快呢。話說回來,你讓洪子跑路,怎麼把我的人也拐走了?拐走了婉娘,我找誰織布去?”

    “他們回去也就十天半個月的,你提前些安排好時間,該織的織些出來,她不在的時候,你光搗鼓著畫圖樣,做成品,誤不了你的事。”他閒著沒事的時候,就看著千喜做這做那,對她那套,心裡也多少有了數。

    千喜自然知道安排時間,把這織布和做樣的時間錯開就是了,那麼說也是逗他玩玩,“你說的倒是輕鬆,到時萬一要修點什麼,你來幫我修?”

    赫子佩挑起眉,“行啊,只要你不嫌我織得丑。”  

    千喜‘噗’的笑了,“你會嗎?別把織布機折騰壞了,也弄不出一星半點的布出來。”

    赫子佩呵呵的笑了,看她笑顏如花,心裡一盪,望了望門口,漆黑一片,身子移過旁邊椅子,靠近千喜,將她拉得近些,能感覺到她輕微的呼吸,心裡更是一陣緊張,放在膝蓋上的手想去摟她的腰,終是沒敢伸出去,修長的手指敲著自己的膝蓋,“千喜,我們成親吧。”

    第049章成親的條件

    更新時間2010-1-1523:59:19字數:2607

    千喜略往旁邊讓了讓,這氣氛太過於曖昧了,上一世,雖然沒談過戀愛,沒吃過豬肉,總不能沒看過豬跑。

    前兩年,子佩年級還小,雖然對她有男女之情,但只是純純的喜歡,並沒往別處想,這兩年大了,左左右右風花雪雨的事也聽得多了,雖然沒做過,但也明白是怎麼回事,他一個正常男子,又怎麼可能對她沒有法想?

    千喜對他不是不喜歡,也不是不願意和他親近,但她明白,他們之間只要邁出一步,就再也收不回來了。

    成親她到沒意見,以子佩的人品,的確是個良人,這一輩子交給他也吃不了虧,何況幾年前就答應了他的。  

    她不願意的是生孩子,她還沒滿二十,可不願意明天跟他成親,十個月後就抱著個孩子。‘秀色坊’剛開始,還沒成型,還有太多的事要做,怎麼可能讓孩子來拖著自己的手腳?

    可是在這個年代,跟他們說什麼光成親,先不要孩子之類的話,先不用子佩發表意見,光是爹娘就不會依她。

    就算爹娘和子佩都同意了暫時不要孩子。

    這年代避孕可比不得二十一世紀,那麼多的措施,保險套,避孕藥,避孕栓的一大堆,想怎麼著就怎麼著,實在有了,還可以去醫院一躺,做個無痛……

    那時候避孕可是服水銀,這玩意雖服少量不至於生人,但積少成多,對身體的危害也可想而知。

    如果不用這個辦法,還能怎麼辦?弄魚泡?扎羊腸?把自己噁心到了還先不說,就說那封口也沒現在的保險套那麼有鬆緊,不容易會脫落。萬一哪次沒捏緊了,摞到裡面了,丟死人不說,安全性也減為零了。

    一旦懷上,事就更大了,沒有現代的打胎技術,打一胎就是在鬼門關走上一回,稍微運氣不好,這腳可就邁不出來了。

    又或者說答應他成親,但不洞房?就他現在這猴急樣,巴不得沒成親就先洞房,還別說成了親不洞房了。所以這樣的打算鐵定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提也不用提。

    算來算去,在秀色坊有起色前,唯一的辦法就是不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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