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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棠也沒做什麼推廣。染髮膏這玩意,普通人家吃得飽穿得暖就不錯了,哪有餘錢伺候頭髮?自然是有須(志)之士才用得上啊。白棠的定位依舊是高端客戶群。
過幾日,皇帝早朝時,突然發現手底下幾位老臣不知吃了什麼靈丹妙藥,一個滿頭烏髮,連精神氣也好了許多。
下朝後,朱棣對著鏡子裡兩鬢花白的頭髮,喃喃的念道:“自古美人如名將,不許人間見白頭。”
轉身見奏摺堆積的書案上,多了只的漂亮的蘭花瓶子。他隨手擺玩了會兒,笑道:“必定是阿壽和白棠燒出來的瓷瓶。”拆了蓋子,聞到一股濃厚的桑葚味。“這是什麼?”
王總管故作不經意的道:“這是三爺送來的,說是什麼蘭亭新品染髮膏。”
染髮膏?
第313章 沖喜
皇帝想到白棠護須膏的奇效,忙指著自己的頭髮,飛快的道:“試試!”
於是,大明朝的朝堂上,連君帶臣,除了那些以白髮白須彰顯身價的老臣外,集體青春煥發。
這種情形似乎迷惑了皇帝。雖然他的身體已然西山日下,但是烏滋鋼的成功、火槍的改造,加上羊毛紡織的面世,令朱棣覺得自己的文治武功又達到了一個新高度,再征蒙古的心情更加急切起來。
誰曉得他操之過急,在校練場上馳騁時,一陣頭暈目眩,強行逼停了馬,一骨碌從馬上栽了下來。雖未骨折,但卻躺床上一病不起。
皇帝病重,北京城也跟著人心浮動,冷清起來。
徐三百般無聊的坐在松竹齋的茶室,望著宮城向難得的沉默安靜。
白棠刻了會雕版,抬頭見他安靜得過分,忍不住安慰他:“陛下身體素來強健,年紀大了不太平些也難免。底子擺在那兒,不會有什麼大礙。”
徐三沉沉的哦了聲:“陛下素來疼我們……”
白棠被他這麼一說,竟也有些傷感起來。皇帝對他,實在夠意思。
“多關注下趙王殿下吧!”白棠低頭端詳雕版上的波斯建築,“這種緊要關頭,還是挺能試出人心的。”
徐三輕笑:“他比漢王聰明。”他皺了下眉,突然間靈機一動,“白棠,我們給陛下沖個喜吧?”
嚇得白棠一邊猛抬頭一邊從椅子上摔了下去!
扶著椅背站起,白棠驚惶交集,怒斥:“沖喜?沖什麼?皇帝又不是病得不省人事。你又不是皇子皇孫,哪輪得到你沖喜?!”
徐三卻越想越覺得可行,興奮的道:“怎麼不行?我到底是陛下的侄子,又沒有其他未成親的子女,我當然有資格啦!”多日的鬱悶一掃而空,徐三興奮不已的狂奔而去,“我這就跟太子商量商量咱們的親事!”
“徐三,你給我站住!”白棠怎麼攔得住他?眼睜睜的看他馳向了宮城,恨得在手上的雕版一通亂劃!
皇帝病重,命太子監國。忙碌中的太子聽徐三求見,倒也有幾分好奇:“他難得來尋孤。”
“太子表兄!”徐三涎著張俊美無匹的臉,叫得太子肉麻不已。
估計不是什麼好事!太子正有些後悔見他時,就聽他關切的問:“陛下身體如何了?”
太子面容微黯,勉強笑道:“太醫說了,父皇去年遠征時就傷了身子,這次又為了三大殿的事耗盡心神,得好好好靜養才行!”
徐三不好意思的道:“太子表兄,你看,需不需要來場喜事給陛下沖沖喜?”
太子微怔:“沖喜?”他想了想,“也不是不行,但是京中似乎沒有適齡的皇孫啊。”他疑惑的神情在體會到徐三呲牙咧嘴曖昧笑容的含義後,漸漸現出震驚與不可思議,最後,太子殿下惱怒至極的吼道,“裘安,這種事豈能容你胡鬧?!哪有兩個男子成親的事?不能沖喜還適得其反!”
徐三瞬間的呆滯:不是吧?太孫竟然沒告訴太子?
卻聽太孫的聲音響起:“沖喜?父王,是個好主意啊!”
太子怒瞪他道:“你也跟著他胡鬧!”
太孫笑道;“父王息怒,兒子覺得,裘安的婚禮正是天賜良機!”
太子惱得腮幫子輕顫:“什麼天賜良機!中山王之孫娶個男人,還要大肆操辦,難道你想我大明皇室被天下人恥笑麼?”
太孫微笑道:“父王,哪來兩個男子,假鳳虛凰而已。”
“假鳳虛凰?”太孫瞪圓眼睛,難以置信的上下的量裘安,“不可能啊,裘安怎麼可能是假鳳——”一屁股摔椅子上,加固過的椅子搖了兩搖。“練、練白棠他——”
太孫摸著鼻子苦笑:“皇祖父不許兒子說出去,父王,咱們都冤枉裘安了。”
白棠是個女子!
近兩年給東宮送了銀子又拯救東宮於危難之際的練白棠,竟然是個女人!太子腦中一片混亂,嘴角抽搐了幾下,猛地撈起桌上一枝筆往徐三身上扔:“臭小子!瞞得我們好苦!孤還以為太孫也——”緊剎車收了話,太子心中升起與皇帝同樣的遺憾和不甘:徐三娶到白棠,太過便宜他了呀!
徐三似笑非笑的瞅了眼太孫,想跟他搶白棠,哪怕你是未來的天子之尊,白棠也沒放在眼裡呢!他極敏感,蹙眉問太孫:“你方才說,天賜良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