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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爺三爺——”麗娘哭求道,“我真不知她們這般早就出發了。三爺,雲龍湖的花魁賽不是尋常事,您又是生人,根本上不了船啊!您饒我一命,我帶您去!若再尋不到那位小姐,麗娘任憑發落。”
“三爺!”劉大熊等人搜過了擷芳館,氣急敗壞的稟報導,“不在。”
徐三沉聲問:“我怎知你說的那個姑娘,就是我們要找的人?”他已經浪費了太多時間,萬一再被引入歧途,只怕追悔莫及!
麗娘想了想,掏出只髮簪。
竹質的髮簪,碧綠青翠,表面已經盤出玉潤的光澤來,正是白棠常用之物。
徐三劈手奪過髮簪,略微激動高喝道:“出發雲龍湖!”
麗娘鬆了口氣,拖著快要斷了的腿,忍氣吞聲的坐上馬車帶路。
徐三的三十鐵騎,十騎已經順著官道小路尋人。此時帶著餘下部屬,氣勢洶洶直奔雲龍湖。快到湖畔時,被一股士兵攔了下來。
“喲,這不是三爺嘛。”
徐三定神一看,扯了嘴角在馬上拱拱手道:“陸參將。”正是護送他們一路進城之人。
陸參將的部屬刷刷刷整齊的行禮道:“見過徐三爺!”
徐三揮揮手:“怎麼,徐州城搞個花魁賽,還需要出動你們巡防?”
陸參將嘿笑道:“實不相瞞。徐州城沒其他熱鬧,唯這個花魁賽還算有些名氣。就連江南的清倌也會趕來參加。這附近達官貴人的公子哥和商賈們早已抵達雲龍湖,等著花錢呢。但是您也知道,這些子人誰也不服誰,萬一鬧將起來,咱們也能鎮鎮場子。”
徐三斜眼盯著他:“莫非你們的總兵大人——”
“咳咳!”陸參將忙打斷他道,“三爺,您也是來湊熱鬧的吧?只是船上可容不下您這麼多人哪。”
徐三冷哼:“誰說我是來湊熱鬧的?”
陸參將愕然:“那你——”
“爺是來砸場子的!”徐三手中磨梭著白棠的髮簪,“昨夜有人掠走了——爺的、爺的朋友。”他極快的改了嘴。白棠被扮成女人還要送去參選花魁的事,還是不要傳出去的好。免得事後他惱羞成怒責怪自己。
陸參將面色大變:“誰那麼大膽,敢劫走您的朋友?”
指了指後頭的馬車,徐三道:“有確切消息,人在船上。所以,爺要去船上搜一搜!你叫大夥不必著慌,尋到人我就走。”
陸參將登時愁眉苦臉道:“可是……評選已經要開始了啊!”
徐三嘴角一沉,不容置疑的道:“有勞陸參將的兄弟們與我的鐵衛鐵衛一同封鎖港口,只許進不許出。再借十艘小船與我,派兵在湖上巡視!其餘人等,跟我上船!”
“三爺,三爺等等!”
這群人若接手了花魁賽,影響了裡頭大爺們的興致,哪還能爽快花錢??總兵和兄弟們還指望著這回多分些銀子呢。
陸參將靈機一動,趕緊拉著他馬鞍低聲道:“三爺,聽我一言。封鎖雲龍湖,沒問題。但您不能這樣衝到船上去啊——您的朋友名聲重要啊!”
徐三心頭一顫。
不知為何,他起初對麗娘說白棠是個女子的事不以為然。可是一路過來,他不由自主的生出股種奇怪微妙的感覺:這經驗老道的麗夫人,不可能分辨不出白棠是男是女啊!如果白棠是女人——不不不,那怎麼可能?都一個池子裡泡過溫泉幫他搓過背——雖然他衣服沒脫。他們還同床共枕過——雖然白棠每回都包得密不透風。他還親過摸過白棠——雖然沒摸到關鍵部位!
這樣一想,自己半年來的根本沒有實質上的收穫啊!
他回想起更多的細節:白棠的手腕的確比自己纖細得多,他身上還有淡淡的體香。而且身體格外的柔軟——女人?!那張薄唇如果染上胭脂——徐三莫名的下腹一熱:該死,都什麼時候了自己還能遐想翩翩!
如果白棠真是女人——徐三的心忽冷忽熱,不知是該高興還是惱怒,只覺得自己若真被騙了那麼長時間,白棠的心也太狠了!自己絕不能放過他,一定要連本帶利好好的討要回來!
他跳下馬,神情不定的對陸參將道:“好。我就帶十個隨從進去。你安排下,我們悄悄的尋人。”
陸參將鬆了口氣,又問:“不知走失的小姐長得什麼樣?”
徐三眼前掠過白棠的容貌,驕傲的道:“最漂亮的就是。”
陸參將哦了聲,心底慌了一下:完了,哪個不長眼的竟然搶了三爺的心上人?!
徐三帶著劉大熊,點了幾名侍衛踏入高大的花船。
船頭迎客的侍從攔下徐三:“這位爺,請柬呢?”
徐三看向陸參將。
陸參將皺眉斥道:“你知道這位爺是什麼人?他能來你們船上,是徐州城天大的臉面!”
侍從陪笑道:“陸參將,規矩不能壞啊。”
陸參將剛要發火,徐三阻止道:“大熊,找那個麗夫人要請柬。她若沒有,先割她耳朵,再割她鼻子。舌頭能不能留,就看她的表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