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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國公夫人的娘家事,難怪徐三來不及招呼就走了。白棠一時躊躇。這麼巧?徐三離開的時候,漢王府設宴?
白棠謝過門房,轉身時,迎面一匹白色的駿馬停在他身邊。
“白棠!”
白棠心中一喜:定國公徐增壽!
徐增壽的面孔卻不太好看。他目光帶著幾分凶冷的在馬上居高臨下的注視著自己曾引以為吃喝玩樂人生知己的白棠。冷冷的問:“你來找徐三?”
他的坐騎,似乎感受到主人對白棠的不喜,哼的聲,對著白棠鼻孔里噴出兩股白氣來。
白棠退了一步,哭笑不得:馬隨主人哪!
徐增壽在元宵夜初見白棠時,就覺得這個少年長得太好,徐三對他也太過親呢。心底一直有隱隱的擔憂。不過按白棠在明月坊的表現,這貨明顯是個風月場上的老手啊,撩女人的手段層出不窮。徐增壽頓時為徐三放了心。沒想到白棠沒去勾引徐三,徐三竟主動倒貼上去了!
氣不氣人?你說這事氣不氣人?
徐增壽一肚子的火!徐三你個不爭氣的東西!他和徐三都是從就玩世不恭的主兒。但他自己知道,自個兒的玩世不恭全是假的,不過老爹給自己的萌蔭,他活得自在瀟灑而已,骨子裡還敬畏著權勢。徐三的玩世不恭卻是十足的天不怕地不怕。他認定的事,你就是掰成蒼蠅腿那麼細的理說給他聽,他也聽不進去。
怎麼辦呢?明知這件事怪不到白棠頭上,但徐增壽仍是偏心的怪白棠過分美麗。
徐增壽冷冷一笑:“這般大搖大擺的到魏國公府尋人,你也不為自個兒的名聲想想?”
白棠苦笑。定國公這是為了徐三記恨上自己了。好歹也是一塊兒嫖過的朋友,怎麼也說翻臉就翻臉?他拱拱手:“在下先告辭了。”
徐增壽瞧著他背影,縱馬欲行,又折回來看了白棠一眼:瞧他的模樣,是不是遇上了什麼難事,找徐三幫忙來的?
切。關自個兒什麼事!
第176章 鴻門宴(一)
白棠倒是想到了秦軒和楊千駿。
但這兩位有什麼理由可以陪他一塊兒去應對漢王呢?說不定,他們此時正在觀望自己如何處置這件棘手的事呢!
白棠回到家中,在書房裡畫了一晚的圖。清早喚了梁林,兩人一同埋頭做了幾樣小東西。
白蘭打聽到世子妃還邀請了雪涵、定國公大小姐徐凌、幾位尚書家的小姐。倒是人才濟濟。不過雪涵說了,她兄長要陪她一塊兒去。就連徐凌,這回也帶上了徐增壽陪她共赴花會。
大會兒心知肚明。太子正監國呢,漢王又才被皇帝申斥。這時候誰願意和漢王府過於親近?只是漢王畢竟是陛下心愛的嫡子,也不能得罪透了。這次又是以世子妃的名義請的人,各位小姐勉為其難,也就來了。
白棠叮囑白蘭,自己若走開了,一定跟著雪涵寸步不差!程雪蕪絕不敢讓雪涵在自家府里出事。
白蘭應允了。
白棠遲疑了一下,又道:“如果我不能從漢王府脫身,你一定要想法子自行離開。”
白蘭一驚:“什麼?”
“漢王……和我有些過節。”白棠摸了摸鼻子。“到那時你跟著定國公府的徐大小姐。徐增壽與我總算相識一場。必定會助你離開。”
白蘭急了:“勞什子的賞花會!咱們可以不去啊!”
白棠搖頭:不去?漢王手下必然有不少精英高手。現在算是文請,自己若不識相,接下來就是武請了。想來漢王殿下想讓一個人消失得無隱無蹤,有的是法子。也是他太過想當然。總以為自己可以躲在幕後撐到漢王回封地的那日。沒想到漢王還挺看得起他!竟直接與他下戰貼了!
“放心。”白棠安慰妹子,“我自有應對之策。”
白蘭深深的信服兄長。但是這一次,她直覺不妙。一直是兄長為自己為這個家闡精竭慮,現在輪到她為白棠做些什麼了!無論如何,絕不能讓漢王害了他!
賞花會那日,天公不做美。一早下起了淅淅小雨。白蘭小心的提著裙子下車,徐凌的丫鬟已經笑吟吟的撐著傘迎了上來行禮道:“練小姐。”
“悅兒。”白蘭強顏笑道,“你家小姐已經來了?”
“嗯。小姐知道您是第一回 來漢王府,特意喚我來接你。”
白棠從後邊跟上,感激道:“多謝徐大小姐關心小妹。”
悅兒也行禮道:“練公子客氣。”忍不住又瞧了眼白棠,心中八卦起來:難怪讓徐三爺神魂顛倒,還真是個少見的美男子。
漢王府雕欄玉砌,華貴奢豪。走過九轉長廊,踏上湖心曲橋,白棠青衣瀟瀟,撐著柄三十六骨的油布傘,在煙雨中漫步緩行,那景致仿佛一幅天然水墨畫,人如畫,畫如人。
即使恨得他咬牙切齒的漢王父子也不得不承認,無論是相貌還是才幹,他的確有令徐三傾倒的資本。
立在不遠處的樓閣中觀察著白棠的漢王世子冷聲道:“練白棠害我們損失慘重,今日,定要向他討還這筆債!”
漢王惜才:“若能收為己用最好。”
世子道:“兒子明白!”
因下著綿綿小雨,世子妃將賞花處移到了水榭內。紗窗全開,細雨如織伴著些許清風拂入榭內,這般觀賞著湖裡娥娜的荷花,倒也別有一番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