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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助他出口惡氣,也為了奪回被東瀛騙去的宋版《簪花仕女圖》,練石軒、抱古齋、寶晉堂、乾唐軒等鋪子裡最好的雕版師傅、工藝最嫻熟的畫師皆匯聚在此!
高懷德朗聲道:“定國公客氣了!咱們也不是只為了幫您!而是咱們自己的寶貝怎能讓東瀛人騙了去?!”
“正是!”諸人皆用力點頭。“若讓他們得手,我大明威信何在?”
祝老夫人亦冷聲道:“東瀛是欺我大明無人麼?”
白棠之前召集了同行,將事情大致一說,大夥立時義憤填膺同仇敵愾,白棠還沒怎麼鼓動呢,高懷德便即表態:“白棠需要咱們做什麼,儘管說!咱們雖然只是工匠,力所能及之處,絕不含糊!”
“對!白棠叫我們過來,必定是有了對付東瀛人的法子!咱們跟著白棠干,總不會錯!”
白棠難免愕然,隨即感動!
“好!既然如此,咱們就來做一幢前無古人的大事兒!”
眾人楞怔間,興奮起來:“何事?”
白棠一字一頓:“復刻《簪花仕女圖》!”
第403章 齊心協力
復刻《簪花仕女圖》,一來能接觸真跡!二來必定能從白棠處學到新技能!傻瓜才會拒絕!
各家鋪子的老闆沒半句廢話,立即回家挑選適用的雕版師及畫師,總共湊了二十多名師傅,皆是各家頂尖的高手,義無反顧的投入到這場前所未有的浩大工程之中!
此時白棠穿著身半舊的衣衫,正與濟濟一堂的同行們上課!
自從他傳授彩版的技藝後,各家的師傅們經過三年的摸索,各有心得但畢竟不成系統。白棠的經驗何其豐富,就《簪花仕女圖》為例,詳細分析了校版上樣的要領、雕刻技法、運刀的講究、顏料的調製。師傅們聽得恍然大悟,課後迫不及待的便試驗起來,果然事半功倍!
阿壽偷偷對白棠道:“足利那女人果然沒走!”
白棠略有不屑:“此女心高氣傲,自然不甘只拿幅宋版的畫作回去。”
阿壽冷笑:“宋朝畫院的臨摹之作已經是世間難得的精品!她還貪心不足!哼,我就等著看她如何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那你可要小心了!”白棠不免擔憂,“他們若想再從你手中得到真跡,少不得要用下三濫甚至是歹毒的手段。你可別把自己折進去!”
“我明白!”阿壽揮手,“我又不是白痴,任由他們耍弄!”
白棠又搖頭:“不不不!這時候,你不能太聰明!他們沒有機會,你也要給他們創造機會!”
阿壽哈哈大笑:“白棠,這滿京城的人,除了皇帝陛下,我就服氣你!”
白棠笑了笑:“我哪敢和陛下相提並論!”
阿壽嘿嘿一笑:“得了吧!陛下喜歡你得緊!瞧瞧,內務府的名畫古藉隨你借閱!我和徐三都沒這待遇!”
白棠瞟了他一眼,宣帝和他那點子舊事,應該沒人知道才對!一時又有點自得,畢竟自己也是傾倒過皇帝的人,沒丟了穿越者的臉。他忍笑:“你們也不差,在御膳房也有這待遇!”
話雖這麼說,但要復刻《簪花仕女圖》,必定是要將原作帶出宮的。內務府的大太監每每如臨大敵!早上悄悄的送出宮,晚上又偷偷的帶回去,可苦了他們和一大群的暗衛!生怕出個意外,不好向皇帝交待!
而參與這場復刻名畫工程的二十多位師傅,吃喝拉撒全在阿壽的窯場!徐家的鐵衛把門負責守衛!確保不會泄露機秘!
經過白棠幾日系統的、重點的培訓後,復刻的工程終於拉開了序幕。
白棠展開一張輕薄如綃的晶瑩畫紙,紙上描摹得正是《簪花仕女圖》。
高懷德先注意到紙:“好紙啊!輕薄如紗,落筆不暈不染。用來描摹畫作,極妙!白棠,這是什麼紙?”
練石軒微微一笑:白棠的運氣就是好!
白棠得意道:“這紙也無什麼名頭。原只是為了和東瀛的紙一較高下所造,並不實用。不過瞎打誤撞,現在它可有了大用處了!”
他笑著將一張空白的紙覆在自己的扇面上,因其通透,映出的畫清晰可見。
“今後大夥盡可用這種紙描摹原畫!可比臨摹要輕鬆得多了!就是……”
高懷德極懂他,揚眉問:“就是價格貴些,是不?”
眾人轟的大笑!
白棠連聲道:“物超所值,物超所值嘛!”
大夥笑夠了,才觀賞紙上用炭筆描摹的線稿。
白棠將白描稿覆於真跡上,嚴絲合縫,線條幾乎看不到出入!
諸人登時嘖嘖贊道:“不愧是白棠的手筆,線條流暢,精細緻極!”
白棠道:“這是打樣的第一步!大伙兒一起檢查,如若發現與原稿不符之處,立即提出改正!”
還真讓幾位師傅發現了幾處細微的不同之處,白棠立即改了!幾十雙眼睛確認線稿無誤後,白棠又對照原畫,教大夥按顏分割線稿!
相同的顏色分在同一個版塊內,又要考慮到大小,這一分,就分了三百五十多塊版子!
祝老夫人驚道:“這麼多版子,到時得套刷多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