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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也用不著。”練石軒笑了笑。“行了。回去吧。看看你那不靠譜的爹又作什麼妖了。”
白棠心中一沉!
怎將這禍害忘了?練紹達——還真有可能趁機作妖!
松竹齋前,果真好一番熱鬧。
練紹達第一時間得知白棠被五城兵馬司捉拿問罪,立時帶著家僕沖向松竹齋。
他也不問白棠犯了何罪,只一心在官府定罪前搶回松竹齋!
全管事年歲已大,被人架在了邊上,氣得直跳腳!
蘇氏並無意外的立在鋪子外,拉著女兒冷笑不語。自個兒的衣物器皿扔了滿地,練紹達擋在鋪門前,滿臉的嫌棄與憤慨:“蘇氏,白棠惹下滔天大禍,我念在夫妻舊情不與你計較。帶著物件快些離去!松竹齋是我練家祖傳鋪子,不能廢在白棠的手中。今日起便由我接手了!”
何妙蓮用絹子掩著嘴角的笑意,在丈夫身邊悲聲道:“紹達,姐姐也可憐。原以為白棠出息了,轉瞬間就惹上這等殺身大禍。姐姐啊,我若是你,趕緊收拾了衣物走得遠遠的。萬一被連累了,豈不冤哉?”她瞧了瞧白蘭,目光微怔,白蘭削肩軟腰,小巧的瓜子臉上一雙水靈靈的杏眼,十足的美人胚子,更有幾分江南女子的裊娜。
蘇氏只覺好笑。她揚著嘴角,瞥了眼一地的狼藉,問:“我娘仨屋裡頭,就這些東西?”
練紹達拂袖大罵:“你還想如何?蘇氏,白棠他犯得可不是小罪!而是直達聖聽的大罪!我要花多少錢打點營救?你還想貪沒那一星半點的銀子?”
蘇氏攬了下微亂的髮絲,忍不住笑出聲來:“既如此,你且說說,我兒犯了何等的欺天大罪?”
練紹達皺眉怒道:“賤婦!你還有臉問?若非你教養不利,百般縱容,白棠焉敢膽大包天得火燒官倉?!落到今日這般下場?”
“我落得什麼下場了?”
人群中突然響起一道清冷的聲音。圍觀諸人嘩的聲,自動分開一條道,白棠含笑,立在人群之外,風流冷俊,舉世無雙!
“白、白——棠!”練紹達驚得一時結巴:不是說他犯了重罪被捉走問案了麼?怎麼完好無缺的又回來了?他急忙質問的瞧向何氏。何氏也是一臉見了鬼的震驚不解!
乾唐軒方老闆不可思議的捏了下自己的胳膊,痛死了喲。卻裂嘴直笑,大聲問:“白棠,金鑾殿上,皇帝陛下長什麼樣啊?!”
白棠笑著朝天拱手道:“陛下龍章鳳姿,英明神武!”
“唉喲!”集雅齋柳老闆也叫了起來,“白棠,你可不得了啦。竟然能見到皇帝老爺!”
白棠笑容清亮:“開了眼界,不枉此行!”
眾人見白棠完好無缺的回來,之前不過虛驚一場,各自鬆了口氣,笑笑鬧鬧中,練紹達臉色鐵青,何妙蓮早退到了松竹齋內,氣得豐滿的胸脯起伏不定:方御史這廢物!人都捉了去,竟然還給放了回來!怎麼辦,這回子又出大醜了!
練白棠,簡直就是她的克星!
練紹達驚惶之中,疾往後退至鋪子內,喝道:“你、你這個孽子,到底犯了何罪讓朝庭捉去?!”
白棠步步逼近,笑容溫和已極:“我與徐裘安,在金殿之上,當著皇帝陛下、太子、國師,滿朝文武的面,與方御史當庭對質,還能全身而退。”他聲音陡輕,輕得只有練紹達才聽得見,“你練紹達算什麼東西!跟我斗?!”
練紹達氣得全身顫抖,但雙腿發軟:“你、你想怎麼樣?!”
白棠輕輕朝裡屋呶了呶嘴:“想來你和那賤人已經搜撿過後院了吧?原物奉還,少一樣,我就斷了練白瑾的前程!”
這一句,何妙蓮聽得清楚,啊的聲尖叫!雙目滿是驚怒,臉孔剎時猙獰。
練紹達眥目欲裂:“你敢?!”
白棠挑眉:“試試?”他看向何妙蓮,眼底的碎光如鋒冷的飛刀,“我現在想要尋你們的麻煩,你們誰能抵得住?”
“你、你——”練紹達捂著胸口,幾欲吐血。“好啊,你翅膀硬了是吧?竟敢忤逆長輩——”
“陳詞爛調。別拿那一套對付我。”白棠嗤笑。“我不介意當面父慈子孝,背後相互插刀。只要你承受得住我的報復!”
“白棠,練白棠!”
鋪子外突然響起清朗的叫聲:“喲,這麼多人圍在這兒幹啥呢?咦,伯母,這是怎麼了?”
蘇氏雙眼一亮,驚道:“徐三爺——”
“別別別。”徐裘安雙手亂晃,“我和白棠是兄弟,您喚我裘安即可。”
蘇氏愕然,這就成兄弟啦?登時神情微妙,乾笑道:“徐三公子!白棠在裡面和他父親談心呢。”
徐裘安笑容頓斂,白棠父親的事,他早有耳聞。嗤的一笑:“跟他有什麼好談的?伯母,您快準備準備,聖旨就快到了。”
第69章 賞賜
蘇氏與白蘭驚喜交加:“聖旨?”
“嗯。陛下要獎賞白棠呢!”徐裘安伸出大姆指,“我算是服了白棠了!他在朝堂上那叫口若懸河,步步為營。逼得方老狗——咳,方御史無言以對。他捐出了自家準備造房子的木料身先力行,陛下大為讚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