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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三陪笑道:“那不是……那時咱們還不熟嘛!”
“不熟也不能這樣坑我啊!”白棠怒極,“知道我當時多缺銀子麼?”
“那不是……我前幾天不是把家當都給你了嘛!你還計較這些陳年舊事?”
白棠怒容微收,哼了聲,放開他道:“以後我們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了!”
“別啊!”徐三急道,“我之前全靠大哥養活,自己也沒進項。所以才貪了你的銀子嘛。我現在是朝廷正六品官員,有俸碌拿了。再也不會眼饞你的銀子了!”
徐三說得自己過去多可憐似的!文同的真跡說撕就撕的是誰啊!
白棠撇了唇,冷笑道:“算了,就你六品黃豆官的俸碌,少得可憐!今後還不是我養你?”
徐三大喜,諂笑道:“那好啊!你養我,可不許反悔!”
對於徐三的沒臉沒皮,白棠完全沒轍,恨恨的想:床上再給他好看!不過瞅了眼徐三漂亮的臉龐,男人的自豪感還是油然而生,心裡冒出句歌詞來:我負責努力賺錢,你負責美麗妖艷。如果想倒過來演——沒門!
花本大會的主要項目,一天也就搞完了。白棠夜間數著銀票,輕輕嘆息。若不是皇帝友情贊助外包了勞務,這回真是要虧本的節奏!誰讓他只有三個挑花工,沈文瀾還要身兼多職。如果挑花師傅再多些,比如這次來的三姐妹——他眯了下眼睛,她們若是能留下,自己的隊伍就壯大了!
第二天,心情愉悅的老闆們並沒急著離開,在全宏、祝家兄弟的帶領下,參觀起了桑園的作坊。
江楚秋在掛著蘭亭匾額的作坊前駐足,驚訝的問:“蘭亭,也是練公子的產業?”
全宏笑道:“正是。不過蘭亭尚未開工。”
江楚秋愕然笑道:“蘭亭的護須膏在南京風靡一時。原來竟也是……”他搖搖頭,挑眉低聲問,“全管事,蘭亭開工後,在下想購進一批護須膏轉賣江南,你看可能合作?”
全宏毫不遲疑的答道:“有何不可?東家也打算招分銷商呢。”
江楚秋回味了番分銷商的含義,頻頻點頭:“練公子才識過人。”
此時的女子宿舍內,許家三姐妹神情沉重。
“大姐,你真的決定了?”
“決定了。”許大姑微微一笑,“我決定留在北京!”
許二姐急道:“可是,江南那邊還有你的相公和孩子!”
“讓他們一起遷來北京!”許大姑深吸口氣,“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練白棠作坊里只有他母親和一個小丫頭會挑花。沈文瀾是管事,挑花人手嚴重不足。我此時留下,將來也是織坊里元老級的人物。你們也看到了,他的花本賣出的價錢有多高!足足是我們的三倍!”
二姐三妹立時無語。
商家老闆們搶花本的架勢,好象銀子不值錢似的!
“我也不是只為了賺錢。”許大姑嘆息,“練白棠畫的圖樣,實在讓人心動。我若能為這樣的圖紋挑花織本,這輩子也不算白做這一行了。你們倆個,年紀比我還小。我也勸你們一句,若還想將來有長進,跟著我留在北京。”
許二姐被大姐說得眼前一亮,猶豫不定。
倒是三妹想著今日在大會上出了糗,她年紀輕,在江南又被人捧慣了,性格難免清高些,是以絕拉不下面子留在白棠手底下幹活。於是堅定的道:“我要回江南。”她看了眼二姐,道,“二姐,你剛成親就要和姐夫兩地分居,不太合適吧!大姐,您真捨得和姐夫孩子分開?”
許大姑在家中地位頗高,斬釘截鐵的道:“他們會聽我的話同來北京。”
三妹勸道:“大姐!北京這地方——”
“北京是個好地方!”許大姑含笑打斷她的話,“我能適應。”她看向二妹,“你看到練公子的花本,看到他的噴水池,看到他即賺錢又搶江湖地位的本事,難道這些還不足以讓你心動留在桑園?”
三妹聽得面色泛青。難道三姐妹聯袂而來,就她一人孤身返鄉?
二姐如醍醐灌頂,一咬牙,道:“大姐別說了,我留下!”
“可是姐夫——”
“我先做個一年。”二姐解釋道,“若真有前程,你姐夫不會反對。大姐說得對,北京畢竟是新都,將來繁榮必定不下江南!”
三妹直跺腳,她們真是瘋了!
相同的情形不斷的在織娘、各家的管事中發生。自由身的人立即留了下來,合同在身的人不能違約。但心裡皆有了決定,約滿後,要來北京,桑園!
於是,來時上百人,去時留下了五人。
白棠對這個結果還算滿意。畢竟有意向跳槽的人也不少呢。
有了許家兩姐妹,又留下三個手藝精湛的織娘,他的織坊隊伍終於強大起來!
大會結束的第二日,兩名織娘就開始負責素絹的織造,一名年紀稍長的負責教導新招來的女孩。許家兩位姐妹自然委以重任,與蘇氏青芯一塊兒挑花結本。
再說昨日皇帝樂滋滋的回宮前,先往午門跑了一回。烈日下,兩拔大臣正為了遷都的事爭得面紅耳赤,汗流滿面形象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