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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英明,天佑大楚。老臣相信,梁世孫必定把案子辦得漂漂亮亮!”
他轉向梁南渚:
“梁世孫,你說是不是?”
梁南渚嘿嘿兩聲,作揖道:
“阿渚斗膽喚聲覃伯伯,多謝您老提攜。”
皇帝與覃歡皆笑起來,梁南渚也跟著笑。整個大殿一派君臣和諧,只將各自的心思藏於笑臉之後。
唯有姜太后,笑得不情不願,勉強拉扯嘴角,老臉上的褶子也越發明顯。
出了大殿,姜素問唯唯諾諾跟在姜太后身邊,挑眼看看她,試探道:
“太后娘娘,如今皇上將案子交給梁世孫,會不會對王爺不利?”
姜太后腳步一頓,驀地回頭,惡狠狠地瞪著姜素問。
姜素問猛一哆嗦:
“太…太后,可是素問說錯話了?”
話音未落,姜太后一指戳她額頭:
“小賤人,都怪你!好好的惹什麼事?!如今弄得哀家裡外不是人,小六兒也被關入大理寺!你滿意了?”
她又狠戳一指,咬牙道:
“天殺的小蹄子,怎麼不是你去坐牢?!
小六兒也是,打梁宜貞就罷了,他打覃松松作甚?!如今得罪覃相爺,連他也不幫哀家說話!
都是你這小蹄子惹出的禍事!”
姜素問心頭咯噔,撲通跪下,眼淚唰地就擠出來,:
“太后娘娘,素問不是有意的啊!是她們害了素問的孩子,我都人事不省了,又如何勸阻王爺?
素問要是知道,無論如何也不會讓王爺對王妃動手啊!”
姜太后冷哼一聲,斜眼睨著她:
“起來!自己才小產,動不動就跪,旁人該說哀家惡毒了!”
姜素問一怔,咬了咬唇,才在茯苓的攙扶下起身。
又道:
“太后,那孩子是您的親孫兒啊。一條人命,莫非就這樣算了?”
“當然不能算了。”姜太后白她一眼,“但你別多想,這可不是為你討公道。
莫說覃松松要你孩子的命,便是要你的命,你也得洗乾淨脖子等著!
孩子還能再有,可一旦失去覃相的支持,你我早晚也是個死!”
姜素問心頭一揪,面色緊繃,聲音有些顫抖:
“太后,我…懂…”
姜太后鼻息哼笑:
“別以為哀家不知,就覃松松那雞膽子,敢動你的肚子?必是你眼看保不住,藉機攀咬人家!”
姜太后收回目光,揚了揚下巴:
“日後少自作聰明!”
“是,素問不敢了。”姜素問低著頭,默默跟上。
她看了看姜太后,又道:
“太后娘娘,素問不謹慎,扯入王妃,險些壞了太后的籌謀,是素問的不是。
不過,這件事,咱們也不是全無機會。”
姜太后一怔,轉頭看向她。
姜素問頓半刻,接道:
“太后娘娘,害我小產的還有梁宜貞啊。王妃動不得,晉陽侯府的小賤人還不能動嗎?”
姜太后冷笑:
“你也聽了蘇大人的匯報。撞上你肚子的只是那個丫頭,梁宜貞可絲毫沒碰到你!”
她打量姜素問一眼:
“自己心裡沒數麼?”
姜素問含笑,搖搖頭:
“太后娘娘,所謂主僕同心。丫頭行事,還不都是主子指使的!若非如此,那丫頭與我無冤無仇,為何要害我?”
姜太后看向她,默了半晌。
姜太后哪知,那孩子早就流掉了!自然也不會覺得是姜素問主動去撞人。她還指望著母憑子貴,這樣做不划算。
姜太后只道:
“可如今是梁世孫在審案,便是那丫頭供出梁宜貞,他也可以殺人滅口。咱們又如何插手?”
“先下手為強。”姜素問道,湊上前壓低聲音,“太后娘娘忘了,哥哥雖不在了,可大理寺的舊部還在。
他們深受大哥恩典提攜,只要素問一句話,他們必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姜太后看向她,沉吟半晌,嘴角漸漸露出笑意:
“如此,甚好。”
…………
兄妹二人出了宮,遂乘上自家馬車往大理寺去。
梁宜貞揉著額頭,挑眼看梁南渚:
“磕那幾個頭可痛死了!”
她湊上臉:
“替我揉揉。”
梁南渚睨她一眼,一把攬過,手掌輕輕覆上額頭,慢悠悠地揉。
只道:
“再不把你摁下去,老子怕你笑出聲!”
梁宜貞吐舌:
“誰讓大哥演技好。嗯…比咱們川寧的戲子還好!”
梁南渚一梗,狠摁一下她額頭。
“啊!”梁宜貞吃痛。
梁南渚白她一眼:
“還胡不胡說了?”
梁宜貞委屈搖搖頭,只讓他慢慢揉。
過了一晌,她又道:
“你說,今日覃相爺為何會幫著咱們說話,還讓你調查案子?莫非…是松松的緣故?他心疼孩子,故而有心治一治太后?”
梁南渚輕笑一聲:
“你看他像那樣的人麼?”
梁宜貞眼珠轉轉,搖頭。
“他就是想讓咱們和太后撫順王斗,”梁南渚道,“好坐收漁翁之利。”
梁宜貞一愣,抓下他的手:
“那你還請纓查案?”
梁南渚笑笑,反握住她,將小手攤開在自己掌心,比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