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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小心。”她在這裡只會讓兩人為保護她而分心。
景煜、李賽糾纏住三個黑衣人,沈知非從那大佛後面的小門跑了出去。
雖然廟裡不太能擋住這夜裡的寒意,但一出了門迎面而來的刺骨寒風還是讓她忍不住抖了一抖。
定睛一看,離他們馬車不遠處,拴著五匹馬,該是那些刺客留下的。
慶幸當初在瓊嶺山上跟著郭奇學了騎馬,雖然技術不怎麼好,可怎麼著也比腿兒跑快一些。
沈知非跨上馬,一甩馬鞭便在已經泛起了魚肚白的天際下狂奔了起來。
今天在路上她有聽到李賽說去駐地的路線,不是很複雜,連蒙帶猜竟然真讓她跑上了官道。李賽說只要到了官道,就不用記路了,一直走就行。
按照馬車的行進速度來看,他們還有一天才能到駐地,若是照她現在的速度大概過了晌午便能到駐地了。
沈知非不知道廟裡的情況如何,只能安慰自己,那男人不是那容易就被幾個渣渣打敗的。
第一百四十三章人間蒸發
楚寧王不見了,有人說他在雁城賑災,被人刺殺而亡;有人說他死在暴雪中;更有離譜的傳言他是仙骨靈體,如今將歸仙位。
沈知非無言,這些人究竟是看了多少話本。
到了駐地,她見到了孫龍孫將軍,有王現、江遠一眾人證明了她的身份,孫將軍便派遣了一小隊沿途找尋景煜和李賽的行蹤,然而直到了破廟,也不見人影。
廟裡全是乾涸的血跡,地上躺著物具屍體,儼然就是那五名刺客,既然刺客全死了說明景煜和李賽二人當是全身而退了。
但為何不見人影,若是他們按照原來的計劃去駐地,他們該是能在路上碰見的。
現在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可是一個月過去了,兩人更是如人間蒸發了一般,杳無蹤跡。
沈知非在孫龍將軍駐地等了一個月,一個月終於還是告辭離去,她不能再耗在這裡了,與其捨近求遠通過孫將軍去接近赫真,倒不如找到景煜。
太子府。
“派去的人全都死了,現在景煜也不出現了,他是想要把這個帽子扣在我頭上嗎?”景瀟握拳恨恨道。
誰也沒防備這人竟會順水推舟,既然你派人來殺我,那我就當做是被你殺掉好了。
雖然現在楚寧王失蹤各種版本傳的活靈活現,但是到了最後,大家難免會將矛頭指向他。
楚寧王與太子之爭本就在趙墨池出人兵部尚書以後進入白熱化,這個時候景煜失蹤或力最大的人除了太子還有誰?
況且當初雁城賑災,是太子極力推薦景煜去的。
現在出了事,要是有人猜測是太子故意安排的,必然會有人深信不疑。
景瀟現在是有苦說不出,雖然他的確派了人去暗殺景煜,但事實是他並沒有得手。
相反,現在景煜人不見了,雁城賑災一事卻是完成的圓圓滿滿,得到大家一致稱讚。
“你現在得想個辦法,堵住大家的悠悠之口!”景瀟的手指無意識地在桌面上敲打著。
瀾月看著他慌張的樣子,心下嘆息,主上說的沒錯,赫真最後面對的敵人不會是景瀟而是景煜。
“如何能堵住?”瀾月問。
“在大家還沒將這罪名按在我頭上之前,找個替罪羊。”景瀟說。
“殿下覺得選什麼人最合適?”
是啊,要說與景煜針鋒相對的,除了他還能有誰呢?
“殿下殿下,不好了。”有人來報。
景瀟一掌拍在桌案上,整天這個也來報不好,那個也來報不好:“又出了什麼事?”
“那趙大人昨晚在遇春樓喝醉了,大發酒瘋……”
來人還沒說完便被景瀟打斷:“哪個趙大人?他喝醉了關太子府什麼事,這種事也要來報給本宮聽?你們是閒本宮太閒了是不是?”
“可是那趙墨池?”瀾月不理他的話,問道。
來人忙點頭:“就是那國公府的趙公子,昨晚在遇春樓大發酒瘋,一會兒哭一會兒笑,說楚寧王死得冤枉,還說、說……”
“說什麼?”說到趙墨池,景瀟便知道這事兒跟自己脫不了干係了。
“說太子您心胸狹窄,這天下遲早是您的,您怎麼就等不及不顧手足之情,竟然對自己的兄弟痛下殺手。”下人戰戰兢兢道,“還說他是受楚寧王提拔才能在朝堂上占有一席之地,能為黎國鞠躬盡瘁,如今竟然是連報答楚寧王知遇之恩的機會都沒有了!”
後面的不消說,他也知道現在的情勢怎麼樣了。
京城的風言風語傳的最是快,再加上是趙墨池這樣的端方君子,光明磊落類之人,這樣的人若是公開說某人不好,那麼很大一部分不明真相的人便會全身心地信賴他,也認為這個人定如趙公子口中所言這般。
與他想像的一般,趙墨池的話自然是被大家信服的,如今街頭巷尾無不是在議論當今太子狠毒殘忍,殺害自己的兄弟。更有甚者說,若是讓這樣的人當了皇帝,到時候百姓指不定過的什麼樣的日子呢!
這番風波可不是那麼好平息的,景煜失蹤以後,不少大臣上書要撤下太子監國的權利,由丞相來監國。後宮中的端妃更是信了外面那番話,認為景煜肯定身遭不測,若不然,為何這麼長時間都不見回京。於是傷心之餘,便跪在承德帝寢宮外,日日哭喊,要皇上為她兒討回公道。
一時間京中雞飛狗跳,承德帝本來有些好轉的病情,又開始加重。
可是現在他的兒子就剩下景瀟和景嵐,廢了景瀟,難道要將他一手打下的江山交到那不學無術的景嵐手裡嗎?
左不是,右也不是,承德帝兩眼一翻,竟是又暈了過去。
沈知非輾轉回到京城,帶著斗笠在楚寧王府門前看了許久。
楚寧王府大門緊閉,如今春節剛過,這王府卻看起來沒有絲毫的喜氣。
駐足了許久,沈知非還是轉身朝著晉王府的方向去了。
“王爺,外面有個自稱是您故人的女子求見。”管家小跑到正在跟顧蟬下棋的景牧寒面前道。
對面的顧蟬落子的手一頓,嘲諷道:“師兄的故人還真不少。”
“你別誤會,都是來訛錢的。”景牧寒擺手,“去去去,給她點兒銀子打發她走吧!”
他承認自己曾經是風流了些,可沒想到這些女人不管是不是他往日的紅顏知己,都把他當成冤大頭了,不是這個來說自己懷孕了,就是那個說家裡突遭變故,反正目的就一個,要錢。
一切能用錢來解決的事在他看來都不是事兒。
不過,這說起來是什麼時候形成的風氣呢?
兩個月前?
仔細一數,這兩個月以來找上門兒的女人至少都已經上十個了。
一個女人一百兩,他這眨眼就支出了千兩銀子啊!
“是。”管家噠噠地跑掉了。
顧蟬看著老管家的背影,默默勾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