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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善宇的妻子可以容忍你,她的家族卻不能,當年他妻子的娘家可以算得上是皇親國戚,對蘇府的助力有多大,不消我多說。

    從那以後沒了大家族的扶持,蘇府便一落千丈。當初為了不想背負愧疚而接你入府的父親,想展示自己大度賢德的母親,看著蘇府漸漸衰落,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你,你說,他們又怎能對你好?”男人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更能戳中人內心最脆弱的地方。

    沈知非閉了閉眼,蘇淮的這一生,該是怪她娘,還是蘇善宇,抑或是蘇善宇的妻子?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蘇淮,大概沒有過過一天快樂的日子吧!

    當初愛上趙墨池,便奮不顧身地去跟他坦白一切,或許……或許只是那些年她活的太辛苦,看見一束光便不管不顧地飛身撲了上去。

    最後才知曉,那不是一束光,而是一團火。

    第一百二十九章美人環伺

    京中的形勢風雲莫測,自從趙墨池入了楚寧王的陣營,一直以來處於優勢的太子一黨便開始漸漸顯出頹勢,再加上葉相為了贖女兒犯下的罪而不遺餘力地在一眾官員中‘穿針走線’,楚寧王景煜一時間在京中聲名鵲起。  

    楚寧王妃喪葬沒多久,王府便進了不少美人,多是那些想要攀龍附鳳的官員子女,當然也有些是葉疏桐帶進府中,景煜自己相中的。

    照福安的說法,那就是王爺又回到了十七歲以前還是京中那個桀驁不馴的皇子的時候。

    葉疏桐看著那個坐在水榭邊撫琴的紫衣女子,忍不住握緊了拳頭。

    夢雲眼裡帶著刺望著水榭邊的兩人:“這個謝夫人也太不識抬舉了吧!好歹也是您將她帶到王府來的,現在那副得勢的嘴臉,居然不把您放在眼裡。”

    夢雲是她還在丞相府時的婢女,當初進門的時候她帶了用的比較順手的梓心,沒想到卻被梓心壞了事,還順帶坑了自己一把,這回她學聰明了,趁著給景煜納妾的機會,將夢雲也帶了進來。

    夢雲現在是景煜的侍妾,可惜,景煜並沒臨幸過她,或者是說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過她。

    葉疏桐不言,只是悔青了腸子,她當時怎麼就沒有注意到這謝長陵長得竟與那死去的蘇淮有六七分相似。

    景煜對她納妾的事情不置一詞,進了府的女人只管安排住處,卻偏偏那晚看見了在院子裡尋貓的謝長陵,從那以後便上了心。不僅如此,還賜了單獨的小院,椅柳院。更巧的是,那院子就在洗硯樓旁邊。  

    眾人都道王爺對王妃情深意重,至今都難忘記,就連現在寵幸的人都帶著王妃的影子。

    此刻景煜正坐在謝長陵對面,聽她撫琴,那眼神有些入迷。

    葉疏桐站在不遠處,雖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卻知道兩人相談甚歡,從男人勾起的嘴角也能知道他的愉悅心情。

    自從那女人死後,景煜已經很少會露出這樣的笑容了,脾氣卻是一天比一天差。

    正此時,一位身姿婀娜的紅衣女子也往水榭邊走去,朝著景煜盈盈一拜,景煜抬了抬手便讓她坐在了自己身邊。

    若說謝長陵得寵尚有跡可循,那麼這個素紅就是真的讓葉疏桐想不通。

    素紅是歌舞坊的舞姬,既不是她替他物色的人選,也不是什麼官宦之女,偏偏得了景煜的青眼。

    如今楚寧王府的後院充盈,跟沈知非在的時候截然不同。

    可惜美人環伺,真正得寵的卻只有他眼前的這兩位。

    雁城在今年入冬以後便大雪不停,如今已成災情。這對百姓來說無疑是要命的天災,在太子眼中卻成了暫時緩解時局的機會。

    戲園裡,戲台上的武生正在咿咿呀呀地唱著。  

    “你到雁城走一趟也好。”景牧寒眼睛看著戲台上,手捧著暖爐道。

    景煜似聽得認真,良久方回道:“不去。”

    “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景牧寒這才把目光轉到身邊這個侄子身上。

    “我沒有在任性。”景煜說。

    景牧寒準備跟他好好理論理論:“你現在這個樣子不叫任性?整天不是聽戲就說聽書,不是去歌舞坊就是看你那枯枝敗葉的荷塘,你花了多少時間在正事上?”

    景煜不否認,一雙清冷的眼看也沒看這位年輕的皇叔,只道:“不用管我花了多少時間,最後能達到目的就行。”

    “你現在一無軍功二無政績,就算到時候太子敗陣,你的路依舊艱難。”景牧寒苦口婆心,“雁城一事你若辦好了,就是一個好的開端。而且雁城離孫龍將軍駐守之地相隔不遠,你不是早就想結交一下他嗎,這是個好機會。”

    說道此處,一心只在戲台子上的男人總算給了景牧寒一些回應。  

    “也好,左右京中有你在,我也是放心的。”

    景牧寒眼珠一瞪,驚道:“我一個無官無職的閒人,你就不能放過我?”

    “不能,這雁城是你讓我去的。”景煜起身,戲台上一場戲已經到了尾聲。

    “那趙墨池你不是用的挺順手?”

    景煜眼皮垂了垂:“用的順手,看不順眼。”

    景牧寒自然知道他為何看不順眼,一想到當初自己堅持懷疑那女人是細作,他就覺得這個侄媳婦的慘死跟自己也脫不了干係,內心一陣自責。

    “逝者已矣,可這黎國百姓卻不該成為皇位鬥爭的犧牲品,他們都是你的責任。”

    男人閉了眼,許久方道:“我明白。”

    許是失勢過快讓太子慌了神,許是自己做了太多虧心事,還留下了不少尾巴。現在景瀟現在只一心想景煜遠離京城,要所有人的目光只能全部都集中在自己身上。

    這種被人忽視的感覺太強烈太熟悉,仿佛回到了當年,天下人只知那紅牆綠瓦的京城中除了一位驚才絕艷的年輕皇子,卻不知在那位皇子上面還有一位兢兢業業,勤勤懇懇卻又默默無聞的皇兄。  

    “你對我的決定看似不太贊同。”景瀟看著一旁不發一言的瀾月。

    瀾月身披白色狐皮披風,跟這寒冬的天氣甚是相映成趣。

    她搖搖頭,嘴上不言,眼裡卻流露出一些悲哀。

    “您是太子,你做的決定我自然會支持的。”

    “當真如此?”

    瀾月微微點頭。

    景瀟讓景煜去雁城實則是個下下之策,所有人都看得出他是在忌憚楚寧王,這樣的決定只能讓眾人看見他的嫉妒之心。

    若是景煜當真有去無回,那倒罷了。倘若他將雁城雪患處理得當歸朝,他的太子之位將更加岌岌可危。

    以景瀟之能,斷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瀾月看得出來他是被逼得要喪失理智了。

    不過,如今的局勢,赫真樂見其成,她自然也不會出言去提醒他。

    無論如何,太子和楚寧王之爭,最後的大贏家一定是赫真。

    “你可曾想過,萬一……將來若是跌入萬丈深淵……”瀾月的話沒有說完,便被景瀟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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