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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小靜乃我親子,只要陛下能夠將小靜救出來,臣一定雙手將靖南奉上,絕無半點兒虛言,臣如有說謊,天打五雷轟。” 趙奕蕆可以選擇以一己之力對抗北定王,但這般身後有趙恆煦大敵環伺,變數太多,救不了孩子也會搭上自己,他不願意這樣,深吸一口氣後,趙奕蕆朗聲說道,靖南王的百年基業毀在他的手上,他一點兒也不介意。
趙恆煦揮手,讓所有人都退下,“小靜乃忠勇侯養子,朕不會不管,你們大可放心,記住你今天說的,否則老天不收你,朕也會讓你生不如死。回去守住你的靖南,聽朕召喚,隨時準備對北定王發兵,其他的不用你管。”
司聞仲長吁一口氣,能夠得到陛下的承諾,比什麼都好,趙奕蕆也放下心來,願意回靖南對被北定王發兵,“臣願為陛下刀俎,也請陛下一定要救出小靜。”
“朕一言九鼎,說到做到,你們無需多慮。”處理好趙奕蕆和司聞仲之後,趙恆煦發布了一系列命令,調兵遣將,準備隨時對北定王發兵,但這之前他必須沉住氣,直到將杜堇容他們救出來,不能夠讓北定王狗急跳牆,做出傷害他們的事情來。
北定王綁架杜堇容他們無外乎是用他們來威脅趙恆煦,所以他們暫時還沒有生命危險。發現被綁架就出兵追擊,但在這邊沒有追到人,有兩種可能,一種可能是人還沒有出城,依然躲在商州城內的某個角落,等待著時機將人送到北定王封地去,另一種可能人已經被送走,速度最快的就是沿著連綿江逆水而上,這樣速度快,追捕起來也更加困難。趙恆煦已經讓人封鎖商州城尋找,並且沿江尋找,一路向西,但到現在都沒有得到消息,讓趙恆煦越加的煩躁。
“陛下,園外有人說是白碧蓮的家人,但他手上拿著公子今天佩戴的配飾。”元寶弓著腰小心翼翼的回稟,陛下臉色陰沉,讓人十分害怕,元寶仔細斟酌著自己,不敢有半點兒觸怒到陛下的。背上冷汗淋漓,不敢有任何多餘的動作。
趙恆煦雙目圓瞪,怒聲道:“還不快讓人進來。”
“喏,喏。”元寶連滾帶爬的出門將人帶了進來。
進來的男子長相普通,身形不高,倒是從容自若的態度讓人不禁多看兩眼,其身穿靛青色短打,顯得十分精幹,進來後直接跪下,叩頭行禮,“草民青龍幫副幫主姜少望,叩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你知道朕?”青龍幫?趙恆煦上下打量著男子,和一開始得到的消息不一樣,青龍幫的副幫主不是個絡腮鬍子的大漢嗎?
“回稟陛下,是草民的主人說的,也是草民的主人讓草民前來。”從懷中拿出一封信和一塊雙魚玉佩,就是杜堇容最近佩戴在腰間的玉佩。“草民是姜氏遺族的僕人,一直負責打理青龍幫,此次將青龍幫令帶來呈給陛下。”
趙恆煦沒有關注姜少望後面所說,他緊盯著玉佩,雙魚抱月的樣式,十分的精美,是他親自挑選給杜堇容戴上的,魚眼的紅寶石成色天下少有,此塊玉佩是真的。使了個眼色讓人控制住男子,趙恆煦展開信箋。
信箋是姜昊親自所寫,他始終放心不下姜旻之,心中詳細的寫了有關於姜旻之所干蠢事的經過,並且懺悔祈求原諒。最後說了杜堇容和遺族的關係,請陛下放心,杜堇容無事,知道回越州認祖歸宗。
第九十九章
趙恆煦的雙眼深邃而銳利,帶著濃濃的狠辣肅殺,仿佛一把帶著鮮血的利劍,充滿了殺戮之氣,冷凝而銳不可當,他充滿了冷血殺伐的眼神讓姜少望感覺到背脊上一陣陣寒意,全然沒有了初初進來時的冷靜鎮定。背脊僵硬的弓著,面部的肌肉也不動分毫,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姜少望有一種古怪的的想法,現在在他面前的趙恆煦好像變成了遠古的凶獸,讓人害怕又讓人發自骨髓的敬畏,自己變得十分的渺小,只能夠一動不動的匍匐在他的腳下,姜少望不確定,等待著自己的是生還是徹底的死。
雙手用力,信箋就在指尖變成了飄零的碎片,慢慢的落在姜少望的面前,姜少望身上冷汗淋漓,驀然脖子一疼,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就被趙恆煦提了起來。大拇指抵在咽喉處,其他四指牢牢的扼住脖子,趙恆煦只用單手就將姜少望提了起來,姜少望的腳離地足有成人手掌那麼寬。腳尖無力的抽動了兩下,姜少望只覺得呼吸越來越困難,手極力要掰開趙恆煦的手指,卻發現猶如鐵鉗的手牢固異常,原來死亡離自己那麼近。
“陛下,姜氏一族帶著絕對的誠意,願意從此臣服於陛下,咳咳。”姜少望艱難的說著,斷斷續續的說著,“陛下,姜氏隱居處十分隱秘,咳咳,二爺讓草民帶陛下過去,咳咳。”
趙恆煦微微用力,眼看著姜少望開始翻白眼了,突然鬆開手指,落在地上的姜少望捂著喉嚨艱難的不斷的咳嗽著,身體控制不住的抽搐,“將青龍幫的勢力全都交接出來,不然……”
姜少望癱軟在地上,以頭點地艱難的說道:“陛下,青龍幫姜氏願意雙手奉上。”
“好。”趙恆煦提不離開,去了側間,大床上一個孩子正睡著,皺著小眉頭,手抓著被子顯得十分的不安,他的大手握著孩子幼嫩的小手,心中平復的怒氣又有暴怒的跡象。姜氏一族行事溫和,但歸根結底還是傷害到了杜堇容,還是讓兩個孩子受到了驚嚇,無論他們有何種苦衷,他都要姜氏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