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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家沒有在意的時候,城門外有一隊人馬已經整裝待發,仔細看會發現他們的人數並不多,但個個精神煥發,這就是杜堇容帶出來的,虎賁營的眾將士們。
“門開了。”張易之看了眼城門外的情況,喃喃的說道,有些色迷迷的眼睛睜大了一些。
“讓城樓上的人都下來。”杜堇容再次開口。
“可以,讓人下來。”杜堇容說什麼是什麼,因為北定王一家子在他們手中,張易之投鼠忌器,只能夠選擇全盤接受,吩咐副官將城樓上所有人都叫了下來,很快城樓上的人就下來,其中有一個人身背一人高的硬功,背上還背著個箭筒,古樸的原木箭筒內裝滿了箭支,有一支箭杜堇容一眼就看到了,那支箭的尾羽帶著點兒黑色的斑點,和射中趙恆煦胸膛上的箭一模一樣。
身側的手緊緊的握了一下,胸膛劇烈的起伏後逐漸的平靜了下來,杜堇容一行人帶著北定王走到城門旁邊,他看著張易之說道:“讓豐城內所有的百姓、官員出來。”
張易之很配合,但只說了一個字,“行。”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臉上竟然出現了一些緊張的情緒,眼睛睜得更加大了,眼珠子在城樓上逡巡了一圈,像是在找什麼。
無論張易之用了什麼法子,總之所有人都出來了,豐城百姓已經擔驚受怕良久,如驚弓之鳥,稍有動靜就害怕得不行,一個人、一家子亦或是認識的人擁擠在一起,膽戰心驚的看著城門口的劍拔弩張。豐城的百姓擁擠在街道上,而官員們就顯得十分之少了,但重要的幾位將軍都在。
杜堇容拿掉北定王嘴巴里塞著的布條子,在他耳邊小聲的說道:“無論你是誰,都給我用心將北定王的角色給演下去。”杜堇容越想越不對勁,“北定王”的反應不對勁、張易之的行為不對勁,種種的疑點疊加在一塊兒,就不能夠忽略它了,從剛才開始杜堇容就在觀察“北定王”,突然發現“北定王”的手看起來蒼老,但這種蒼老不是歲月沉澱下來的,而是人為製造的,除了手,還有“北定王”的骨骼,他的手不是七旬老人已經有的,手腕的骨節硬朗,看著更像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應該有的。
讓杜堇容心驚的同時,也越加的堅定信念,不成功便成仁,城門已開,無論北定王有什麼伎倆,都不能阻擋。
“北定王”哆嗦了一下嘴角,小聲的說道:“我知道、知道你,你是忠勇侯、侯,侯爺、侯爺,我真的不是北定王,我只是他其中一個替身罷了,王爺、爺他從來不呆在一個地方、方,真的,真的,如果你們去的不是主院,去的是別的地方,也可以抓到一個‘北定王’,我真的一點兒用都沒有,放了我吧!”
“廢話那麼多,小心割了你的舌頭。”杜思晨將匕首往“北定王”的脖子上貼了貼,鋒利的匕首一下子壓出了一條血線,“侯爺讓你做什麼,就做什麼,橫豎都是死,配合我們你可以死得痛快點兒,如果不配合,你會死的很慘。”
杜思晨沒有想到自己抓了這麼久的北定王竟然是個假的,假就假吧,他相信侯爺已經可以力挽狂瀾,實在不行,也就一條命,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說。”杜堇容在“北定王”耳邊厲聲的吼道。
“北定王”嚇得哆嗦了一下,“我,我說什麼什麼?”
“百姓關門閉戶,有違者,斬。讓將士們放下武器,蹲在地上,有違者,斬。”一聲一聲的斬字,帶著血腥的殺戮。
“是,是。”“北定王”嚇得又哆嗦了一下,“百、百姓關門閉戶、戶,有違者,斬、斬……”“北定王”的聲音哆嗦得厲害,也不高,哪有什麼氣勢可言,一看就是假的。
不能夠指望假的北定王了,杜堇容看著眾人大聲的說道:“北定王倒行逆施,妄圖顛覆朝廷,理當受到重處,爾等放下武器,才是上上之策。”
“百姓回家,關門閉戶。將士放下武器,蹲在地上。”
“違者,斬。”
“斬。”
……
其他人也配合著杜堇容朗聲說道,氣勢恢宏。本來就游移不定的人更加的動搖,看了看周圍,有百姓腳步開始退縮,消失在人群中回家關緊門窗,等待著事情的過去;有將士逐漸放下武器,慢慢的蹲了下來。
越來越多的人,豐城內充滿了頹喪的氣息,越來越濃,杜堇容臉上浮現了一抹笑意,身後的將士們不斷的向前,慢慢的城門口圍攏,眼看著形勢大扭轉,突然一支長箭朝著杜堇容而來。
正是那個背著硬功的箭士,他拔箭射箭的時間十分的短,仿佛是眨眼的功夫,箭頭已經破空來到了杜堇容的身前,杜堇容要躲避,同樣的兩根箭一左一右而來,又是三箭連發,同樣的招數、同樣的不可躲避,杜堇容能夠成功嗎?
杜堇容身邊的虎賁營將士怎麼會允許侯爺在自己面前被傷,迅速的行動了起來,但他們看到箭、再反應過來阻擋箭,已經遲鈍了,其中抓著北定王嫡長孫的將士動作的時候不小心帶了一下嫡長孫,嫡長孫腿腳一扭,竟然衝著左邊的一根長箭而去,為了自己免受傷害,他竟然將手中的孩子一舉,擋在自己的面前,而他躲在孩子幼小的身子後面,以期躲過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