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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哧一笑,蔣天晨心情大好地瞄眼裴然,悠哉道:「坐上車才問,是不是有點晚了?」
「那快放我下車,我可不想陪你一起殉情。」皺著眉,裴然賭氣似地別過身,狀似專心地觀賞窗外的夜景。
「哈哈。」開心地大笑兩聲,趁著等紅燈的間隙,蔣天晨故意朝裴然呼口氣,「有味道麼?」
用手捂捂鼻子,沒聞出任何酒精味的裴然安心地咧嘴一笑,絲毫沒感覺到自己剛才的言辭有什麼不妥。
心像被人用線吊著的蔣天晨,視線不時地往裴然身上飄,單從找個伴兒來看,裴然確實是最好人選,他沒有當下年輕人的驕縱和奢侈,性格又乖順懂事,長相雖不出類拔萃,卻讓人看著舒心,「這個時間,你們宿舍是不是鎖門了?」
「啊!」經對方提醒後才想到這事的裴然慌忙拿出手機,看眼時間無奈地嘆口氣,同樣晚歸,要是衛翔的話一定有同學幫忙找舍監開門,可換成自己,只怕那些傢伙會樂得在樓上觀望他被鎖門外的窘相,「沒事,我隨便找個地方湊合一晚就好。」學校周圍有很多情侶旅店,價格也比較實惠,他可以去那裡住一晚。
看出裴然心思的蔣天晨旁若無事地開著車,就在裴然覺得自己已經說服對方後,突然慢悠悠開口,「要不然搬出來住吧?方便一點。」家裡沒敗落前,他就聽說裴然在學校的日子不太好過,如今蔣家一倒,連自己都被人像野狗似的對待,何況這個當年依附在自己身邊當玩物的小新人。
「沒必要。」聞言裴然驚詫片刻,想通對方話里的意思後當即沉下臉,冷聲一口回絕,「蔣先生,是你親口說咱們的交易已經終止的,你記性不會這麼差吧?」
沒再說話,蔣天晨專注地全力駕駛車子,迅速調轉車頭,走向另一條路。
困惑地看眼窗外的陌生景色,恍然大悟的裴然急忙轉身,沖開車的蔣天晨大吼,「這是去哪裡?停車!快停車!」
完全無視耳畔的噪音,嘴角噙著冷笑的蔣天晨將車子停在偏僻的高速路旁,如餓狼般看向慌張開車門的裴然,「瞧我沒了利用價值,想一刀兩斷?」
「不可理喻!」實在無話可說,憤怒的裴然停下推門的手,不悅地狠狠看著蔣天晨,「人都喜歡以己度人,不能因為你這樣無恥,就把其他人都看做是和你一樣的敗類。」
「哼哼,說的好聽。」一把捏住裴然手臂,蔣天晨將人硬拉到自己眼前,「別忘記你當年,是因為什麼甘心在我身下張開腿的,事到如今,你還裝什麼清高。」語畢,他兇狠地壓到裴然身上,用力撕扯開對方的衣服,不顧反抗地猛烈啃吻年輕男子的白皙胸膛,久未發泄的欲望急速衝撞著他的殘存的理智,直到耳畔傳來一陣無助地啜泣聲。
被男人壓靠在椅背的裴然認命地閉上眼,眼角流淌出屈辱的淚珠,自己就像古時候的小倌,就算努力熬出火坑,也會依然被世人瞧不起,除非一死百了。
「別哭,有什麼好哭的。」一看裴然落淚,不知為何蔣天晨當即慌了手腳,連忙起身把人拉入懷裡,輕輕撫摸對方微顫的頸背,「老實跟你說吧,就算沒了蔣家,我也有能力把你捧成第二個音鳴,別哭,男人流血流汗不流淚,別哭。」當年還小的他,只能無助地抱著躺在病床上痛苦呻吟的母親,要不是兄長們故意見死不救延誤病情,母親怎會病入膏肓,怎會早死!自從父親年老,手握蔣家實權的兄長就越來越苛待他們母子,在葬禮上擦掉最後一滴眼淚,這麼些年,無論受什麼委屈,他都會笑得沒心沒肺,只是再也見不得人哭。
顫抖地趴在蔣天晨胸前,裴然語帶哭腔,憤怒地低吼,「混蛋!誰稀罕!」
抱緊人,蔣天晨輕輕揉揉對方的頭,抬眼看向車窗外的漫天星斗,無限溫柔地開口,「咱們先找個地方休息吧。」
「這樣真的好嗎?」坐上車的陸彥依然心緒難安,看蔣天晨半強迫地帶走裴然,他心裡總覺得像扎了根刺似的難受,同學好不容易擺脫掉這塊牛皮糖,難不成再回去受折磨?何況蔣家今非昔比,只怕跟了對方也得過苦日子。
設定好回家路線,任藏抱住心神難安的愛人低頭親了一口,「別擔心,會很好。」早在很多年前,蔣天晨就靠倚天熙的資助,在金融界混得風生水起,只不過這些事都辦的很隱秘,就連蔣天晨的哥哥,也不清楚自家弟弟的真實實力。
「你們這些混蛋!」一想到自己的身體情況,陸彥的暴躁指數就不斷攀升,這幾個傢伙,全都是霸道專橫、沒臉沒皮的貨,一點都不考慮別人的實際情況,天天就想著怎麼設計人,怎麼讓自己過的舒服!
搞不清自己被罵的原因,被殃及池魚的任藏全然不解地看著陸彥,剛想上去逗弄著一親芳澤,就聽車內的緊急通訊鈴聲大響,臉色瞬間青黑的他急忙放開愛人,點開通訊。
通話是雙胞胎哥哥任雲打來的,內容很短,只有六個字:「大嫂病故,速歸。」
第70章
在通訊結束的瞬間,車子一個急剎車硬生生擠到路邊停下。
大嫂?聽到消息,陸彥把視線第一時間對準任藏,見男人滿臉沉重憂傷,急忙拉起對方的手,握在雙手之間,想要說幾句安慰的話,卻不知從何開口,任家的家庭情況他多少了解一點,但從未聽過有關女人的事,如今莫名其妙冒出個「大嫂」,讓他一時摸不清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