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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沉默的音鳴長呼一口,自己領來的人擋了別人的路,現在眾人群起而攻之,非要讓他下不來台,外界都以為他脾氣隨和好說話,其實很多時候,他只是懶得去跟這群混蛋計較,「既然如此,那就改個方案,讓他一個人跳獨舞來拍吧。」
此言一出,拍攝現場頓時陷入一片寂靜,本以為音鳴不會計較的導演擦擦額角的冷汗,惡狠狠地瞪眼身旁的助理,都是你挑唆的,現在這事怎麼收場?
助理也很無辜,沒想到自己隨口賣的人情惹來這麼大麻煩,此時回過味動動腦,才搞明白這裡面的利害關係,可話已經說了,難不成還讓他吞回去?
「只是一個領舞,誰跳不都一樣?」眼看拍攝陷入僵局,陸彥主動站出來調解,帶自己來的音鳴肯定不會妥協,為了不影響拍攝進度,他退一步是最好的辦法,這樣大家都不會感到為難,「拍攝要緊,咱們的事以後再說。」
「嘿嘿。」導演附和著乾笑兩聲,眼含讚許地看向陸彥,這個新人做事很有眼色,以後一定錯不了,「那換人繼續?」
看到陸彥站出來替自己解圍,音鳴頗為感動,在這浮華虛偽的演藝圈,是個人都把他當傻子來忽悠,表面恭敬有加,實在在背後還不是看不起他,如今在自己的場子,連個領舞人選他都做不得主,這也欺人太甚了!
雙臂抱胸,半揚起頭,音鳴冷眼瞟向笑得諂媚的導演,堅定有力道,「不行!要麼他做領舞,要麼重新編排。」
這句話猶如狂濤怒雨,讓現場眾人心底的星星之火瞬間滅個徹底,導演乾笑著附和,「那就按照你的意思繼續拍吧。」隨後特意朝陸彥擠擠眼,示意對方趕緊歸隊。
陸彥完全無視導演的暗號,依舊站在原地沒動,故作惆悵的看向領舞嘆口氣,伸出手臂搭在音鳴肩頭,「也許獨舞的拍攝效率更高一點。」
聽出陸彥話中隱含的意思,音鳴一臉鄙視地瞄眼低頭不語的領舞,「要……」
誰知他還未把話說完,就有熱心腸的人搶先開口,「會不會是剛才緊張跳錯了?要不我再跳一遍給你看看?」事情鬧到這一步,裴然是在場眾人中最後悔的,抱著拖陸彥後腿的想法,他專門跑去安慰領舞,希望借對方的手給陸彥製造一點難堪,沒想到卻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和其他簽約任氏的伴舞不一樣,他是憑藉蔣天晨與唱片製作人的私人關係進來工作的,要是真如音鳴所言,那他就等於白忙一場。
「對對,你們再好好溝通一下。」在旁邊自責不已的助理抓到機會,馬上跟著附和,從剛才開始他就不停的擦冷汗,心裡七上八下的撲騰,悔得腸子都青了,這要是音鳴記仇整他一把,估計飯碗肯定會保不住。
音鳴問詢般地看向陸彥,這張專輯的錄製過程一直不太順利,發行時間也一拖再拖,早已錯過了最佳上市時間,眼看下個月歌神的專輯就要錄製完成,要是他無法搶在月底之前上市,那麼處境會更被動,MV的拍攝確實耽誤不起。
看來音鳴是有意讓步啊,向對方微微頜首,陸彥心領神會地笑著走向裴然,「那還等什麼?趕緊再跳一遍給我看看。」
一句話讓所有人都長長舒口氣,裴然用力點點頭,拉起人拔腿就往練習室跑,想必陸彥是看在同學一場的情面上,沒和自己多做計較,「謝謝……」
關上休息室的門,看著一臉愧色的同學,陸彥無所謂道,「別把精力花在這種見不得人的小事上。」當演藝圈是三流宮廷劇嗎?以為底下人隨便弄點小動作就能整死人,天真過頭了吧!
裴然咬緊唇,滿面通紅的羞愧點頭,「知道了。」現在想想,他也覺得自己像個跳樑小丑般不堪,依照陸彥如今的能力,要是真想搞死他也就是動動手指的事,今非昔比,自己確實太自不量力。
兩人剛說完話,還未等裴然開跳,陸彥的手機就嗡嗡直響,看眼號碼,他直接當著同學的面接了起來,「有事?我這邊比較趕時間,要是不太重要的話一會兒打給你。」
「不順?」任藏語含慍怒的聲音自話筒中響起,陸彥前腳和裴然出門,後腳音鳴就把電話打給經紀人質詢,沒出一分鐘,事情就絲毫不漏地傳進他耳里。
「小事而已,沒什麼大驚小怪的,你放心吧。」明白情人打電話來的用意,陸彥急忙出言安撫,這種事本身就對其他人很不公平,要是自己還仗著後台為非作歹,豈不是壞了任氏的招牌。
既然陸彥這樣說,任藏就是再有心也使不上勁兒,人家的情人都恨不得跑來訴苦求庇佑,他的這位可倒好,什麼事都要自己擺平,唉,連一點讓他發揮的餘地都不給,「有事聯絡。」
「好。」總算把人打發掉的陸彥長長鬆口氣,他總覺得應付任藏比其他人難百倍,萬一這個倔強的傢伙一意孤行,自己就是把口水說干也勸不回來。
掛上電話,任藏憋屈地一口喝乾杯中水,略微思考片刻,叫來人事部主管。
抓緊時間跳完一遍舞,裴然顧不得自己的氣喘吁吁,急忙詢問坐在一旁處於沉思狀態的陸彥,「有沒有哪裡需要我重新跳的?」
搖搖頭,微蹙起眉,陸彥不解地看向同學,突然一把抓起對方手臂拖到自己面前,在裴然驚恐的反抗聲中拽開同學的衣服,就見眼前白皙的身體遍布著累累掐痕,大塊的紫青和牙印刺目得讓人無法直視,「蔣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