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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事當真?”泰寅豎起眉頭,語中慍怒。

    封紹篤定道:“千真萬確,師尊這便叫人去師兄的洞府里,只怕都能感知到那邪穢的魔氣!”末了還不忘添上一句:“而且,洞府侍童還說師兄這會兒已急匆匆的往宗中大禁制處去了……”

    全崑崙靈氣最豐裕的地方還有何處?當然是宗脈了。

    別說是邪法祭祀,便是輕易對宗脈做出一絲不軌,都是宗中重罪,干係整個崑崙命脈。

    “這畜生!”泰寅怒極,反而說不出更多的話來,對著石桌猛拍一掌,頓時龜裂化灰。

    顧淮此時則猶顯冷靜,他已御劍足下,道:“師尊,咱們還是儘快阻止罷。”

    泰寅與顧淮並無查證並往北面飛去,封紹緊跟在後,便是對付要查證他也毫無所懼,那符篆中已被他化入一顆入咒的煞魂珠,既然被帶弟子帶進去,那洞府要想沒有邪穢魔氣還真難。

    而封紹之所以不是直言戳破青陽的陰謀,則是另有顧慮與盤算。

    其一是他雖然了解八卦紫英杵的底細是魔器,原因卻難以自圓其說。普通的魔器他知道也罷了,這可是上古魔器,別說他是個不足百歲的金丹道修,便是泰寅只怕也無法辨認。何況,他若只說是普通魔器,那就難以對如此浩瀚深厚的宗脈造成毀滅性打擊與汲取。這樣他若說青陽類似青城的那種陰謀,便也不符邏輯。  

    其二則是封紹有意利用這一偶發事故來將計就計,不僅要阻止魔器置入禁制中心,也要為自己解決一些隱患。

    崑崙大禁制是許許多多古老陣法串聯一體而成,符文繁密,紋樣古樸,偌大的北面之空被點綴得熠熠生輝。雖沒有夜色中星辰的璀璨,但每一道禁制的紋路都是如此清晰,刺目的陽光也無法奪走屬於它們的光華,更遮掩不了它們強橫的力量源泉。

    “見過宗主,長老。”在禁制處當差的弟子們都上前見禮。

    泰寅擺擺手,略一轉頭,雖眉目不動,卻是在識掃了,然而似乎沒識掃到目標。他皺起眉直問:“元易何在?”

    一弟子應道:“師叔進了禁制中心處……”

    “孽徒!”泰寅大怒,拂袖飛入禁制之中,封紹一聽這語氣,便知他師尊此時是真對林從之私用秘法,意圖以宗脈假公濟私一事,是深信不疑了。

    他略彎了彎唇角,跟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蘑菇:川川,我爹呢?( ⊙ o ⊙ )  

    ※川儀:=。=

    ※蘑菇:川川,好無聊。╮(╯▽╰)╭

    ※川儀:=。=

    ※蘑菇:川川,我們來玩吧。o(*////▽////*)q※川儀(轉身一指):看,天上有灰機。(跑……Σ(っ °Д °;)っ

    第97章

    崑崙大禁制的中心地帶並非是誰都可以進入的,哪怕是宗中大能亦或是長老,就是守護禁制的弟子中也只有掌事的林從之有符令權限。

    不過既然顧淮一同來了,他手裡的崑崙令自然有一切權限。

    封紹、泰寅、顧淮三人的突然進入,殺了林從之一個措手不及,他掐訣的手指忽然停滯,浩瀚如煙雲的禁制中有兩團熾亮如同紫火的虛洞,虛洞之外則是一柄兩尺大的八卦紫英杵。

    “孽徒,你果然是私慾薰心,居然接著守護禁制為名來做這等邪法!”泰寅怒罵,揚手一抬,林從之下意識想攔,但如何能攔住返虛期真君,只聽得“鏗”的一聲,那八卦紫英杵便從被吸納的虛洞中應聲而落。

    

    不過個中因由是什麼,這一幕落在泰寅與顧淮的眼裡,林從之干擾利用禁制的罪名是跑不了。封紹眉頭微揚,卻並沒掉以輕心,而是默吟魔咒。

    林從之臉色驟變,很快目光便做在了顧淮身後的封紹身上。

    他陰沉著臉正欲開口,忽然一道火紅霸道的劍光閃來,封紹就已撲了過來,將正要躲閃的他一推。那暴怒的劍光轟然崩碎十丈遠的地面,林從之心驚之餘,卻猛然感覺一絲不對,一抬頭便對上封紹目光中那絲陰狠的光芒。

    但他還來不及應對,封紹就已轉身朝泰寅拜道:“師尊息怒,念在師兄是一時鬼迷心切……”

    然而話音未落,泰寅瞳孔猛地收縮,道:“哪裡來的魔氣!”

    林從之當然知道是哪裡來的,就是剛剛封紹推過來的那隻手!但那道魔氣已經推過來,卻又沒有完全入體,此時溢出,便是他長了八百張嘴也無法解釋。

    果然,泰寅很快捕捉到來源,盯住林從之:“孽徒,你一心固壽而非正道,可知道心已不純?便是用這些邪魔歪道的法門固壽了又如何,你也非要走入心魔桎梏不可,境界不可能再提升。”他側開目光,太息一聲:“六百年師徒,你太讓為師失望了。”  

    此話一出,林從之便直覺到滅頂之危,他目光閃過一絲陰鷙,就在第二道劍光飛來之時,他毫不躲閃,而是在最後一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抓過身側的封紹做擋箭牌。

    在對方那隻手伸到自己胸前時,封紹的唇角牽起一絲譏諷的笑容,場面雖驚心動魄,手中卻是飛快掐訣。

    返虛期劍修的一劍,豈是封紹一個金丹色身便能抵擋的,哪怕泰寅急急收劍,然而卻也不及救駕,仍是叫三成的劍芒落在了封紹左臂肩身之上,洞穿血濺……

    “紹兒!”泰寅急得眼中發赤,連忙上前扶過,顧淮亦是神情撼動,當即祭出黃階護元燈,不斷打入靈力,維持法器運轉。

    “我是孽徒,那你看看你的愛徒是個什麼?”林從之大笑,手裡握住了剛扯落的玉玦,這枚玉玦他也有,師傅所賜,他當然知道作用是什麼。敢自作聰明壞他大事,那師傅吩咐要保密身份他也顧不得了,他就是要看看封紹如何步他後塵!

    泰寅這次已理會不得再去發怒,因為他清晰的感受到了懷裡徒兒身上瀰漫而出的魔氣,還有慘白的臉色之上,原本和煦如春風的眉眼光色,此時也染上了薄薄的邪色,將本該是丰神脫俗的五官襯托得格外鬼魅。  

    “你……你居然……”泰寅不敢置信,語氣都破天荒的斷斷續續了。

    雖然一切都在算計之中,但終於走到今天這一步,現在這一刻,封紹仍是心緒難平,畢竟面對的是待自己有如親子的師尊。

    借著這不安,還有色身的劇痛,他更誇大了幾分表露在臉上,驚愧道:“師尊,徒兒已鑄成大錯,不求師尊原諒,但快些……快些阻止那魔器!”說著,他努力抬起左手,虛弱的指了過去。

    感受到魔氣的八卦紫英杵正在翻騰著,死死黑氣縈繞左右,像是獲得了力量一般,它竟然自發涌去大禁制中心的虛洞……

    說話時,封紹已經掙扎著起身,義無反顧的撲身上去,不僅擋住虛洞,更將運起魔炁化力,黑氣忽起,化作一道黑幕將狠狠往虛洞中深入的八卦紫英杵攔阻在外。

    這虧得封紹是天生魔體,對魔器、魔植等物的領悟,融合,天生比其他魔修來得不凡。若是普通的金丹魔修,非得叫這上古魔器破體而入,但他卻死擋一時。

    林從之都震驚異常,他甚至不知道為何這個魔器會忽然發作,正在他要助魔器一臂之力時,抬手剛掐訣,一道銳利的劍意便狠准襲來。眨眼之間,那道銳利金芒便從他胸口破出……林從之雖然感知不到痛,但也知又死一回,這具軀體是再無用處了。  

    而同一時間,泰寅也顧不得愛徒修魔這一打擊,因為他更受不得封紹在他眼前生命垂危。雖然不知道魔器、吸靈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但他本能的就一劍斬向那詭異的八卦紫英杵!

    到底是上古魔器,便是返虛期的一劍,它居然也無震碎,只是嗡嗡一聲,垂落下去了幾尺。泰寅惱恨歸惱恨,但也沒有與那法器糾纏,當即一掌拍開黑幕,將幾乎廢了大半身魔力的封紹抓了回來。

    沒了黑幕,八卦紫英杵又抖擻了幾分,再度浮起,正要湧向虛洞之際,顧淮手持崑崙令,掐訣翻飛,一道浩大的劍紋威壓了過去,霎時將虛洞禁閉。八卦紫英杵無門得入,跐溜一聲,跌落在地。

    “你這個蠢貨,多大點事,誰叫你自己去擋?”泰寅口氣暴躁,但攬著自己徒兒的手勢卻是穩重。

    封紹當然聽得出這罵語裡的關懷,心中溫暖之餘,他面上更作出了十分的慚愧與不悔,虛弱的道:“那是上古魔器,一旦安入宗脈,非得吸光脈靈。橫豎徒兒已叫人變作魔修,無顏面對師尊,無顏面對崑崙,若能以身阻擋那些敢動我崑崙的陰謀,便也值得了。”

    “這說的是什麼屁話?”泰寅恨不得一巴掌打醒自己的徒弟,但封紹的色身、法身俱是虛疲得不成樣子,被他劍傷的肩身更是血肉模糊,叫他聽了這混帳話,竟也下不去手。  

    “師尊……原諒徒兒好麼……”封紹努力打起精神,這次他傷得不假,為求一擊必中,他是真的舍了一身剮。所以不論是本意,還是身體情況,他說完這句話也不等泰寅的回答,便體力不支的昏厥過去了。

    “師弟他是魔修,那……”顧淮擎著護元燈過來,眉宇中有隱隱的愁色。

    泰寅驟然有些失控地,慍怒和狂亂地大聲叱道:“魔修又如何?不也是我徒弟?都這地步了,還傻得只顧慮這些屁事,赤誠愚蠢到如此地步……究竟是什麼人算計了我徒兒?竟將他算計進那魔道里去了!”

    顧淮不語,默默的看了昏睡的封紹,然後道:“此事與師兄脫不了干係,還需等師弟醒轉才能得知內情。”

    泰寅怒意不減的點點頭,看了看伏地不起的那具屍首,抬手便飛出一道赤火,將其燒成灰燼。

    劇本設定對反派君的優待,在修道方面是體現不出多少的,尤其還有主角珠玉在側來無情對比。但若是修魔,封紹的天生魔體便是他能在原劇中成為將呂明淨整得死去活來的根本。  

    封紹舍了血本,下了重手,若是旁的魔修,沒有天生魔體加持,便是再資質佳好,只怕也去了半條命,折損一個境界的修為不可。

    而他卻無傷到道基,只是的確傷得可怖。

    色身上的傷與丹田魔炁損耗都能靠時間養回來,靠丹藥補回來,靠法器護回來,甚至靠元精……

    這種熟悉的氣息……封紹從混沌中感知到了一二,原本恢復得極為緩慢的丹田此時一時快速起來,吸入補足的元氣叫他勉強多了幾分精神。點燃神識的同時,他絲絲吸納,終於比預想的更先一步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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