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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遲那次沒去,他父親勸他去前線鍛鍊,但他拒絕了。拒絕的理由無非是,怕出了點什麼意外,不能再為他做事了。
像這種去前線的任務,接到的就有很多**。有些**一腔熱血,自願參加;有些攤上這種事,不願意去是可以推辭的。他自己就屬於第二種。
他貪生怕死唄,這點他願意承認。膽子小,老‘毛’病,一直被人看不起的‘毛’病。他知道有很多人嘲笑他,背後說他是縮頭烏龜。
可那又能怎麼樣?保住一條命,不做無謂的犧牲,才能笑到最後。
那種危險的工作,他不願意去做,一個不慎,他就沒命回來了。他還沒得到鯤凌呢,他真是捨不得死。
犧牲,對一個軍人來說,是最大的榮耀。
而對他陸遲來說,他是不屑一顧的。他從小,就沒想過要繼承父志,他只想找一份安穩的工作,平平淡淡,簡簡單單。‘胸’無大志也好,膽小懦弱也好,他就是要安安穩穩。那些大事,就留給那些所謂懷著崇高的理想的人去做吧!
直到出了江佳琦的事兒,他就更沒想了。如果不是那次變故,他根本不可能參軍。他是被‘逼’的。從佳琦死了以後,他的人生就一團糟了。
李瓊兒特意換了一套新的衣服,是一條淺綠‘色’的緊身旗袍。
她的頭髮挽成了一個鬢,戴了金‘色’的耳環,戴了珍珠項鍊。
端莊優雅,這是她一貫喜歡的風格。
“桂嬸,今天陸遲回來,午飯做的豐盛些。”
“好的,太太。”
李瓊兒看著桂嬸忙上忙下的模樣,眼睛忽然濕潤了。
多少年前,她媽媽還是陸遲家的保姆,就經常這樣忙上忙下。那時候她總是躲在暗處,看著當時的陸夫人,她雍容華貴,儀態萬千。她於是悄悄地模仿,模仿他們的一言一行一顰一笑。後來她媽媽病死了,是肺結核。她親眼瞧見,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下去,蒼白下去,乾枯下去,最後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過度勞累,說的就是她媽媽,她是個命苦的‘女’人,這是命。
有些人勞累一輩子,有些人富貴一輩子。
是勞累命沒關係,富貴靠自己爭取。
李瓊兒站在大‘門’苦等,等了一個多小時才等到疲憊歸來的陸遲。
夫妻倆很久沒見,陸遲還是那斯文儒雅的模樣。
李瓊兒熱情地給他脫下軍裝外套,拿在手裡:“餓了吧?飯都準備好了。”
陸遲淡淡點頭。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時隔一年,再次見到李瓊兒,就像看一個陌生人。他記不起她了,也不太認識她了。近來記憶很不好,似乎只能容下鯤凌。
李瓊兒自然是感受到了他的冷淡,裝作若無其事地給他去放衣服。
飯桌上,她偶爾給他夾夾菜。
吃得差不多了,她抿了抿嘴角,小心翼翼地看向他:“陸遲,瑤兒她出車禍死了,我這一年無法釋懷。當初到底是誰舉報她的?”
陸遲僵了一下,漫不經心地:“瑤兒的事情確實是個遺憾。我也很難過。是賈文秀舉報她的,我後來才知道。”
李瓊兒不淡定了:“賈文秀!?”她怎麼敢?不是同一條船上的人嗎?
“賈文秀是想對付趙純,瑤兒是趙純的對象,她不知道瑤兒和我們有關係。”
所以是賈文秀間接造成的?虧她那次在壽宴上還幫她一起對付田桑桑!
不知道就能‘亂’來?就能拿不知道當藉口?!
李瓊兒忍著怒意:“瑤兒的車禍我看不簡單,先是被舉報,又是出車禍,一定是有人在搗鬼。”
“車禍是個意外。”陸遲的語氣加重,強調:“我去查過,確確實實是一場突發‘性’的意外,那個司機當時醉酒,現在他已經被抓去坐牢了。”
“可…”李瓊兒搖了搖頭,聲音都在打顫:“那也太巧合了……”
陸遲不咸不淡地:“有些事就是我們無法預料的巧合,好了吃飯吧。”最後幾個字顯得不耐煩。
李瓊兒看他的臉‘色’,不敢再開口了。忽的,她一個‘激’靈,打了個冷顫。瑤兒死得不明不白的,她做為表姐,和她如同親身姐妹,很想為她討回公道。她想起那次田桑桑說的話,瑤兒死前叫的是姐夫……
再次抬眼看陸遲,她才發現他變了很多。變得比以前深沉了,也比以前陌生。
晚間,陸遲從書房裡出來,就進了房關燈睡覺。黑暗中,李瓊兒慢慢地向他靠近,一隻手抱住他。以往的時候,根本不用她主動,陸遲有需要,就會急切地脫下她的衣服。
可今天李瓊兒的撩撥挑不起陸遲的興趣,他只除了呼吸重了一下,就沒半點身體反應了。正常的夫妻,一年了誰沒個需求?然而陸遲沒表示,李瓊兒礙著自己平常擺出來的形象,也不能開口,只能翻身睡去。
她暗暗想著,難道陸遲這一年找過別的‘女’人,關鯤凌?不對啊,關鯤凌在京城的時候,陸遲還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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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景懷那裡攀不上,賈文秀又想到了陸遲。
聽說陸遲已經回來,賈文秀第二天就迫不及待了。
“文秀。”李瓊兒出來開‘門’,眼底划過一抹厭惡:“進來吧。”
哪裡不懂她的來意呢?上次京大的事情她可是聽說了,大家講得如火如荼,現在賈文秀在她眼裡可不就是個跳樑小丑。這是昨天以前的想法,今天在她看來,賈文秀還是個殺人兇手!
511 挑撥離間
“瓊兒姐……”賈文秀甜甜地笑:“我來找陸少校。他在家嗎?”
李瓊兒往樓上看了一眼,說道:“他昨天剛回來,這會兒在書房裡。”
“那我上去找他了。”賈文秀很是自然地上樓。
李瓊兒忽然注意到她今天的打扮,很是‘露’骨。透過白‘色’的衣服可以看見裡頭的‘胸’衣,緊身的喇叭‘褲’勾勒出她渾圓的‘臀’形,一扭一扭的‘挺’翹,甚是勾人。
以前總覺得田桑桑水‘性’楊‘花’,今天一對比,田桑桑還是個良家‘婦’‘女’呢。她除了長相身材讓人嫉妒外,衣著都很得體,頂多是時髦而不是‘露’骨,而她的一言一行也讓人挑不出‘毛’病。
這廂一對比,李瓊兒沒由來對田桑桑有好感了,這簡直莫名其妙。
她看著賈文秀的背影,皺了皺眉。
賈文秀伸手往‘門’上敲了兩下,“陸遲,我是文秀。”
嬌滴滴的聲音,正在看東西的陸遲有意思地挑了挑眉。
“你進來。”
賈文秀推‘門’而入。
陸遲冷笑一聲:“我已經聽到了你的事跡。你當初跟我說你能待在江家,沒多久你就被江家掃地出‘門’;最近你又成了名人,你別跟我說你還有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