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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燈的點點光亮透著些許涼意,將行人的映得晃晃散散。這時空,質樸且安靜,和後世那種燈紅酒綠是不一樣的。
一陣如水的夜風吹過,田桑桑不由得縮了縮身子,再小心地捂了捂手。冷啊。
抱著兒子軟綿綿的小身體取暖,忽的感到後背一溫,有件衣服披在了她的肩上,淡淡的煙味立時縈繞了她。
“孩子給我。”江景懷從她懷裡把孟書言輕輕抱過去。
田桑桑身子一顫,下意識攏緊了衣服。衣服很長,遮到腿這裡。有暖流划過心田,被風吹打的臉頰在這一刻也不那麼涼了,反而慢慢熱了起來。
“你不冷嗎?”路燈把他英俊的側臉照得柔和了,她矯情地問了一句。
“說冷你會親我一口麼?”江景懷偏過頭,那黑眸里還夾雜著一絲期待。
媽呀。這套路咋的不一樣?
田桑桑舔了舔被風吹得有些乾澀的唇,弱弱地搖頭:“不會。”
“沒良心。”他吐出三個字。
確實是顯得沒良心了。
田桑桑乾干地換了個話題,腦子暈暈的:“說實話,你們部隊裡抽菸的人還挺多的。”純屬沒話找話,不經頭腦思考,想到什麼說什麼。
今天晚上江景懷話也挺多的。
“嗯。”他囧囧有神地看著前方,“誠如你那時所說,抽的不是煙,抽的是寂寞。”
“你很寂寞嗎?”
“我難道不寂寞?”江景懷沉聲反問,“誰的老婆像你這樣?”
好吧,今天晚上他不僅顯得話多,還有點浪騷賤,田桑桑心虛地垂下腦袋,不敢看他。
第二天,江景懷回來,順便給了田桑桑一封信。
“誰啊?”田桑桑接過信一看,立刻激動了,“是陳英!”許久未和陳英聯繫。
她拿著信封坐在沙發上看了起來。
原來,地震過後,陳英他們被安置在了南安。大家都領了補貼,只是補貼很少,不太夠用;之前是公職人員的,都繼續做公職人員;其他人家裡,每人都分到了地。由於南安那邊產茶葉,陳英他們也種起了茶葉。
信中還提到了周正,上次周正在軍隊裡做的事情,又被記了一個過,他是做不了老師了。現在每天無所事事,遊手好閒的。而田恬,倒是變得比以前安靜了許多,只是還惦記陳銘,顯得不安分。
田桑桑立刻提筆,洋洋灑灑地寫了好幾頁,最後問他們那裡是否能種植各種花草,她願意和他們合作。
雖然和季芹和合作了,但合作方都是不止一個的,多一個合作方,也算是多一個渠道。再說和陳英他們也算是熟人了。
289 拒絕水蓮花
田桑桑下樓扔垃圾,看到水蓮俏生生地朝她走來,那一抹水藍色的長裙隨風微微飄搖。
江景懷的外室啊,看著煩。
還沒轉身呢,水蓮人已經走到走到她跟前了,輕喚:“桑桑。”
這時候正是中午,軍人們也快從部隊裡回來了,來來往往的人挺多。
田桑桑實在不喜歡和她站一塊,淡薄地瞅了瞅,“找我嗎水老師?”
“是呢,找你。”水蓮笑盈盈地點頭,又猶豫地低眸。
“有事快說,我有點忙。”磨磨蹭蹭的,能不能爽快點?
水蓮咬了咬唇:“那天晚上景懷喝了酒,第二天身體還好吧?我這幾天在幼兒園事情忙,都沒來得及問問他。今天才抽開身。”
“還行吧,他也快回來了,你自己問他吧。”田桑桑敷衍道。
聽到他們倆之間的破事田桑桑心裡就煩躁到不行,她臉上無悲無喜,好似已經習慣了般。
沒有看到她哀傷的表情,水蓮哪裡甘心。她巴不得田桑桑鬧呢,最好鬧離婚。
按理說,所有女人聽到自己丈夫的風流債,不應該都是難以忍受大鬧一場嗎?偏偏擱田桑桑這兒總是很平靜。好像江景懷和她不是夫妻一樣。
不是夫妻嗎?難道他們……沒有傳聞中的那麼好??
這個念頭一出來,便一發不可收拾。水蓮的身體止不住發顫,仿若身處大江之中。驀地,無數道希望之光照射在她身上,她豁然開朗。
是了,她是不是忽略了什麼?
江景懷和田桑桑結婚前,田桑桑還那麼黑胖,正常男人都不可能喜歡她。那麼他們兩人在一起,肯定就是為了孩子。田桑桑變白變美的那段時間,江景懷又在出任務。現在江景懷也不過回來了幾天而已,不可能一下培養那麼深的感情。
他們之前傳的……原來,一切都只是因為孩子麼?如果沒有孩子!!!
水蓮激動地抬頭:“田……”
!!!
她追了上去,白皙的臉因為激動漲得通紅:“等一等,桑桑!”
“又有什麼事?”田桑桑冷冰冰地瞧著她。現在的女人是不是都有特殊癖好?老是覬覦有婦之夫,還一副我們是真愛我們沒有錯我誓死不悔的姿態;男人呢又總覺得自家的老婆不如別人家的好,自家的老婆不如外頭的小姑娘來得新鮮。
“我其實是來還東西的。”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水蓮從包里拿出一塊手錶,眼含期待地道:“那天景懷把他的表落在我那兒了,你能不能幫我還給他?”
說完大方笑笑,“曖,你別誤會,我們只是普通的朋友關係。只是我真的不好親自還給他,現在人多,我得避嫌。所以只能請你幫忙給他了,你們天天在一起的。”
漂亮的桃花眼微眯,目光越來越幽深地盯著她手裡的表,田桑桑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你說這是他的手錶?”
水蓮欣賞著她臉上的表情,暗暗得意地翹了翹嘴角,聲音輕柔:“是啊,他那天喝得太醉,落我那兒沒有帶走。”
田桑桑忽然笑了,笑得花枝亂顫。
“那個水老師……你搞錯了吧?這個手錶不是他的。”
“你、你在胡說什麼?”水蓮鎮定的臉上閃過一絲慌亂,“這就是景懷的手錶。”
田桑桑幽幽地望著她……嗯,演技派啊。可惜那一絲慌亂還是暴露了內心。
她忽然覺得自己像個傻子,這麼多天居然會因為水蓮的一面之詞而煩惱。這水蓮,在田家村的時候心狠手辣,連茜茜都能推下水,到了這裡改頭換面當老師,她就差點忘了她原本的面目。她可不就是個謊話連篇的女人麼?<br
-----這是華麗的分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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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桑桑玩味地彎彎眼睛:“水老師,你是真的拿錯了,我們家景懷是不戴手錶的。”
“怎麼會呢?這就是他的手錶啊。”來來往往都是人,水蓮故意拔高嗓音,“怎麼會不是他的手錶呢?”
“我說不是就不是。”田桑桑細眉一挑:“你要說他的扳指落你那了,我還信;但是你說他的手錶落你那了,我是不信的。”他和江景懷同住一屋檐下,就從來沒見他戴過手錶。直覺告訴她,江景懷就不是個會戴手錶的人。反正別的事她不敢篤定,這件事她很篤定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