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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些想法都是扯淡,好端端的年代文,又不是驚悚片。
抬腳往裡走,好半晌,眼睛才適應黑暗,慢慢地看清了一些東西。
石洞裡有水聲滴滴地響,陰涼之氣將她包圍,牆上長著黑青色的青苔,牆角處似乎有個黑影。
如果是正常人估計會嚇個半死,正常女生早就哇哇哇尖叫逃跑了。但田桑桑是誰,那是個飽覽懸疑、推理、驚悚、恐怖、犯罪、心理、鬼片的人了,除了心砰砰砰跳了幾下外,她並沒有任何的不適。這也可能是肥胖身軀給她壯膽了。
“咳…咳…”一道痛苦的咳嗽聲在這時候響起,明顯是那個黑影發出來的。
黑影蜷縮在牆壁邊,整個人弓著身子,一動不動地維持著那個姿勢,頭顱下垂。
“餵。你還好嗎?”田桑桑快步走近,從空間中拿出一個手電筒往黑影身上照了照,確定這是個人後,她才撫了撫心臟。
忽然,她掩住口鼻,皺了皺眉毛。黑影的身上有種臭味,這種臭味和平常的臭味不太一樣,而是傷口腐爛才會發出來的惡臭,就像煮熟的豬肉放很久不吃,會腐爛一樣。此時,田桑桑也顧不得其他了,而是把手電筒放在地上,結合著白天的明,山洞漸漸地有了光亮。
她上前,用手探了探黑影的額頭。
“我去。”手被燙到的她忍不住就爆了粗口,這是發燒了嗎?腦子會不會已經燒傻了?
田桑桑把目光下移,注視著黑影的臉,熟悉的輪廓,腦海中某些不和諧的記憶又開始自動播放了。
沸騰,沸騰,直到要炸裂!
“怎麼是他!?”田桑桑嚇得一蹦三尺高,連連後退,心裡閃過萬千思緒。
猿糞來了,擋也擋不住。
只不過是去山上走了走,竟然就遇到了反派大Boss?
不對啊,現在他還沒有黑化,還沒有成為反派。
可是……
他為什麼會在這裡?
田桑桑湊近,用一隻手輕佻地扣著他的下巴,細細地觀察著他的模樣。
初步鑑定,美男子一枚。
頭髮,不是卷的。
眉毛,又長又直,很陽剛。
眼睛,正緊緊地閉著,看不出是桃花眼、丹鳳眼、還是狐狸眼。
睫毛,和兒子差不多,都像一把羽扇。一個男人,睫毛這麼卷翹幹啥,為啥就不能把睫毛移植給她呢?
鼻樑,挺直。
嘴唇,薄而蒼白。
臉色,慘白如紙。
臉頰邊,幾道細細的刮痕。
再往下,是一身軍裝,軍綠色的背心,軍綠色的長褲,身邊還有一個軍包,裡頭裝著七七八八的東西。定睛一看,居然有刀又有槍,這人到底出來幹啥的?記得原文中有提到,這個孟書言的生父,是個軍人,那是自己掙的軍功,平常除了本身的任務後,還加入了較難的特種部隊,會接受一些較難的任務,所以晉級挺快的,現在已經升到,升到哪裡了?
記不得了。
127 遇(2)
“喂喂…小江,你醒醒。”田桑桑叫了幾聲,他一動不動。她垂眸再看他的衣服,左邊腰腹前的衣服被血給浸濕了,可見這裡是個大傷口;還有一處是右邊肩膀後,也血淋淋的一片,估摸著是被利器刺進去,然後硬生生將利器拔起,血肉模糊。身上的其他地方倒是沒什麼大傷,只是一些刀傷。
她小心翼翼地扒開他邊上的衣料,只一眼,看到那流膿的傷口,連忙別開臉,不僅有種想吐的衝動,不知不覺也流下了眼淚。
這倒不是說她膽小或是什麼的,也不是說她心疼這個男人,事實上他們就是兩個陌生人。可她即便肥胖,也是個女人,是個女人都喜歡精緻的東西,看到這種觸目驚心的傷口,她有點害怕和慌亂。
田桑桑站了起來,眼神複雜地注視著地上的男人幾眼,喃喃:“對不起了,無法救你。”
“我不是個醫生。”
“我要是替你去找醫生了,那醫藥費誰出啊?”
“再說,誰知道你現在是被追殺還是怎麼的,如果引火燒身了,我和我兒子都得倒霉。”
“就算把你扛到醫院裡,你這樣氣息微弱,只怕也是活不長了。”
“要是醫生沒治好你,你給死了,別說醫藥費了,棺材費也得壓我身上啊。”
“願上帝之神保佑你。”
“早死晚死都得死。”
“凡人皆有一死,或輕如鴻毛,或重如泰山。”
“早死早超生吧,希望你下輩子不要是個炮灰。”
“要不你死後也重生一回?”
“而且既然你註定是個炮灰,早炮灰晚炮灰都要炮灰不是?”
“放心,我會替你收拾李一白的。雖然你現在和李一白貌似還不認識……”
“那這樣,我會好好照顧你兒子的,你安息吧。”
“……”
田桑桑搖搖頭,結束了碎碎念,深深地鞠了個躬:“阿門,我走了,你保重。我就當我什麼都沒看見。”說完,她逃也似地離開了案發現場。
回去的路上,田桑桑路過肉鋪,買了三根大骨頭,雖然她也不清楚為什麼要買大骨頭。回到家,把背簍放地上,骨頭放桌上。
孟書言從外頭進來,身後跟著一隻小奶茶,他眉眼彎彎,笑得燦爛:“媽媽,你回來了,我剛才那個,和小奶茶在表演。”
田桑桑給他擦了擦汗:“表演什麼?”
“就是那個,你看。”孟書言揚起一隻手,稚氣地說:“奶茶,蹲下。”
小奶茶,乖乖蹲下。
“奶茶,站起來。”
小奶茶乖乖站起來。
“奶茶,去洗碗。”
小奶茶嘩啦一聲,動作敏捷地跳到桌子上,叼起一個洗碗布,用爪子攜著,擦呀擦,模樣滑稽死了。
“哇,厲害了。”田桑桑拍拍手,贊道:“你們都很厲害呀。”
被誇的孟書言很高興,小臉白裡透紅。
“言言,吃西瓜了,媽媽今天帶回了兩個西瓜。”田桑桑捏了捏他水嫩嫩的臉頰,看到下樓的陳英,說道:“英子,我這裡有西瓜,這個給你,你拿去和陳銘一塊吃。”
陳英走過來,用手摸了摸,拍了拍,掂量了下,“你這哪兒來的,這麼肥的西瓜?”
“運氣好,從山上帶回來的,送你和陳銘一個,兩個我和言言也吃不完。”
陳英不太經常吃西瓜,顯得挺激動,當下也沒客氣收下了。
田桑桑開始準備晚飯,晚飯挺豐盛的,用山藥燉的大骨頭湯,清香醉人。
看著孟書言吃得歡快的模樣,田桑桑驀地就想到了還在山洞裡受傷的男人。
日!
這個時候,腦海中又冒出了趙純的這口頭禪。
我真是敗給你了。田桑桑在心裡吐槽了句,不能見死不救啊。
吃過飯,到了空間,把今晚喝剩下的大骨頭湯,舀了四大勺子,舀到保鮮罐里;再準備了一個醫藥箱,裡邊放著基本的白色紗布、醫用棉簽、醫用棉花、碘酒、酒精、紅藥水、紫藥水、乾淨的剪刀、創口貼、去痛片、止血片、阿司匹林、風油精、清涼油、小鑷子、退燒藥、感冒藥等等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