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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鳴雖然是第一次真正去談戀愛,但冬蟬並不是他第一個暗戀對象,他曾經暗戀過自己的養父,那位總是面無表情但卻比誰都關心他的養父,可是不等他長大表白,養父就被那可惡的變態異裝癖給泡走了。

    這一次,他和冬蟬都是成年人,雖然冬蟬是外星人,但是想到再猶豫下去可能又會有一個變態將自己有點感覺的對象給泡走,他就恨不得將TNT塞進沙航舟嘴裡引爆。

    沙航舟:_(:з」∠)_

    不行,絕對不能被搶走。

    基於護食的本能,夏鳴扔下武器往主臥疾步走去,途經客房的時候聽見裡頭傳出可疑的嗯嗯啊啊的曖昧聲音,他停下腳步,抬手大力敲房門提醒:“在我屋裡做這種事要加收費用,只收現金。”

    房裡傳來混亂聲響,有悶哼聲,有重物落地聲,有咒罵聲……夏鳴淡淡地勾起唇角,走回主臥的腳步有些輕快。

    是的,他想清楚了,急什麼呢?人如今在他手上,他也早已經不是當年無力反抗的那個傻小子了,他能留住冬蟬的,絕對不會有問題。在他理清楚自己對對方的感情之前,不管是別人還是自己,沒有人能夠搶走或者傷害冬蟬。  

    雙手剛推上房門,夏鳴側耳傾聽,門板後傳來和緩呼吸聲,寧靜祥和的氣氛令夏鳴不由得放輕動作,門fèng里透出檯燈淡淡昏黃的暖光,格外溫馨。

    這時候,夏鳴心裡浮起一股滿足感,他不太理解,卻不禁依戀。

    主臥唯一的大床上鼓起一個被團,呼氣聲正是自那微張的雙唇發出,燈光將枕邊黑髮映出淺淺橘色,斯文臉孔亦因為這分俏皮色彩而顯得格外稚氣,此時可真像一團白白嫩嫩供人隨意揉捏的白棉花。

    夏鳴只覺得自己的心也像塞進去一團棉花似地發沉,雙腿如同中了魔咒般不能自主地跨到床邊,正要伸手去觸碰這張臉,卻被床頭一張便條吸引去注意力。

    【我已經乖乖洗洗睡,請不要傷害無辜的數據。】“……”夏鳴的眼角又再不受控制地猛烈抽搐,仿佛在嘲弄他難得的悸動是多麼的愚蠢。

    是呀,這根本不是什麼柔軟白棉花,這是黑心棉呀,摔。

    自(bo)尊(li)心受傷的夏鳴繃著一張黑臉沖了個冷水澡,然後帶著一身寒氣鑽進溫暖被窩裡,冷得已經在熟睡中的冬蟬本能地閃躲,他卻狠狠將人桎在懷裡,感覺手下溜手的肌膚冒出一層疙瘩,才邪魅一笑:哼,玩弄我的感情?冰死你。  

    夢裡,冬蟬回到小時候,媽媽一臉憔悴病容,卻難得溫柔又專注地對他說:【小蟬,你不用害怕,媽媽會變成天使,在天上看著你,保護你。】於是,半個月之後,他穿著單薄的睡衣,趴在窗台上仰望夜空,想要弄清楚是不是真有天使,他媽媽是不是真會去到那個叫做天堂的地方。

    持續半個月以後,冬蟬始終沒有看見半隻天使,他終於明白過來,他媽媽是下地獄了。

    冬母:=口=

    夏鳴感覺體溫逐漸回暖,睡意襲來,懷中人卻睡得不安穩,輕聲夢囈‘媽媽,媽媽’……滿滿的綣懷,聽得他冰封的心都融化成水。

    於是,他做了一件能夠嚇尿隊友,蠢哭養父父,導致自己名譽掃地的事情。

    他捏住嗓子,邊撫摸懷中人的後背,邊柔和地呢喃:“乖,媽媽在這裡,睡吧,寶貝兒。”

    夢囈中的冬蟬癟起嘴:“不,媽媽不會喊我寶貝兒,你一定是天使。”

    “……”夏鳴抽了抽,感覺人又往他懷裡鑽了鑽,他硬著頭皮回應:“嗯,我是天使。”  

    冬蟬嘻嘻地竊笑,伸出雙臂抱緊他的天使:“天使,給我當實驗體吧。”

    夏鳴仿佛聽見窗外有烏鴉呱呱呱叫著飛過,難以形容此刻的心情。

    第20章 吻還是啃?

    這一晚過後,有些什麼在改變,只是過程十分緩慢而且悄無聲息,不特意去關注也不會發現。

    “我走了。”柳豐池朝坐在沙發里看電視吃零食的魚仁說:“我會在午飯前把海水帶回來。”

    魚仁雙目粘著電視,這時正在播放時裝節目,他漫不經心地揮揮手敷衍了事。

    站在沙發後的柳豐池失笑,隨即探身在魚仁唇角的紅痣上碰了碰,收穫一枚白眼後才臉帶微笑出門。

    夏鳴看了,心中一動,裝做一點也不興奮地帶著心動瞬閃到地下車庫,眼神一轉就找到圍著儀器團團轉的冬蟬,他清了清喉嚨,特別沉重地說:“我要出門。”

    冬蟬連手也不擺,只是輕輕嗯一聲,倒是旁邊的電器們將各種不同形狀材質的眼睛轉向了夏鳴,眼裡閃爍著各種顯而易見的揶揄,導致夏鳴耳尖發熱,動作生硬起來。  

    可是作為一個男人,作為一個看著別人吃肉自己連湯都沒得喝的處男,夏鳴在這一刻小宇宙爆發了,他拿出殺外星人的氣勢,大步上前,閉眼屏息然後探身就朝冬蟬臉上啃去。

    是啃,是勇猛的啃,結果一聲脆響,齒尖傳來堅硬的觸感,在速度與力的作用之下,自牙齒至牙齦直接傳遞到大腦的酸痛感,令夏鳴差點落下男兒淚。

    “哦!”冬蟬摘下鋼鐵面罩摸摸上面撞花的痕跡,大驚:“哇,你的牙齒真是堅硬,因為覺醒藥劑改造的原因嗎?”

    “……”夏鳴捂著嘴巴,森森地感覺到了來自宇宙的惡意,他不禁反思自己過往作過的孽,得出一個結論:命運(zuo zhe)之神他妹的絕逼是外星人。

    電器們同情的目光幾乎超越有機質與無機質之間的鴻溝,無比真切地體現出它們對這位可憐的、在主人手下屢屢碰壁並且主人還要懵然不知,結果所承受一切竟然對追求之路毫無助益的倒霉蛋,報以十二萬分的同情,與及十二億萬分的看戲、八卦、娛樂、喜聞樂見。

    Master情路什麼的,看起熱鬧來真帶感。

    “你的牙齒還好嗎?”冬蟬烏黑的眼珠子緊緊盯著夏鳴,眼裡好奇探究的興奮光芒差點變成雷射將夏鳴洞穿:“把手放開,我給你看看?”  

    夏鳴無語凝噎,最後BIU一聲,消失在原地。

    “啊!走了。”冬蟬喃喃:“本來還想刮些牙粉做分析的說。”

    ……

    電器們表示喜歡上他們家主人的,絕對是挑戰人生極限的勇士沒錯,M中轟炸機呀。

    夏鳴並不知道自己在電器們心目中已經是斯巴達勇士般蛋疼的形象,他直接閃回基地,戴上猙獰的面具出現在自家小組休息室內,直接將閒閒沒事正在聊天打屁的隊員們嚇得立正敬禮,乖得一比那啥。

    最近喜戴羅剎凶神臉譜的夏鳴二話沒說就運用權限打開任務面板,在整列亮起綠燈顯示完成狀態的任務中,唯一還是紅字的任務尤其顯眼。他打開任務內容迅速瀏覽一遍,而後將任務推到大屏幕上,面對大氣都不敢透一口的下屬,夏鳴弓指輕扣桌面,不說什麼,低氣壓卻讓隊員們蛋疼jú緊。

    ——隊長,你倒說話啊,咱們又不懂讀心術。

    雖然是共同心聲,卻是誰也不敢當這齣頭鳥,猶記得曾經有菜鳥進組,其個性火爆,因看不慣隊長霸道而奮起非暴力不合作,結果……被某喪心病狂冷艷高貴傲嬌彆扭矯情又爆躁的隊長二話不說就給BIU到千尺高空,進行了一次自由落體之旅,還特麼在鼻尖離地一寸時才被BIU回來,菜鳥直接嚇尿,後來爬著申請轉科,去了頭兒比較溫油的特務科。  

    自此隊員們對暴君樣的隊長完全失去挑戰的欲望,不是兄弟沒骨氣,而是拿骨氣磕變態瘋子?他喵的又不是自虐狂,再說換了另一隊隊長能有暴君那麼強力嘛?能每月獎金翻十倍讓別人眼紅嘛?能自主挑選刺激又好玩的任務嘛?能假期比工時長嘛?能在特戰科橫著走嘛?不能的。

    如此福利,頭兒,不要大意地抽打咱們吧?

    直至隊長沉默得夠久了,不覺間隊員們的眼神已經變態起來,他終於適時開金口:“解釋。”

    隊員們不約而同地滾動喉結,咕嚕咕嚕地咽著剛才不敢吞下的口水,眼神一陣交戰之後,仗義的劉北泰正要開口,方唐白眼一翻迅速出列大聲蓋過劉北泰剛起的話頭。

    “頭兒!這是因為目標太過狡猾,它一直獵殺幼兒,並且在食用幼兒之後披上受害者的皮囊作為偽裝,再尋找新目標。它對成人極為警戒,我們一直追查,只是每次都只找到被遺棄的舊皮囊,它從來都是以游擊的方式在公園、動物園、遊樂園等以兒童為主的地點作案,即使各個可疑地點都派駐特務科組員在出入口對每一名兒童進行檢查,可是它似乎攜有干擾裝置,根本無法通過掃描儀發現它。”

    夏鳴是暴君,卻不是昏君,聽完解釋之後,他沉默卻沒有斥責隊員,的確,特戰隊擅長戰鬥,連特務科那邊都揪不住的目標,要求特戰科人員做到,那是刁難。  

    如此jian狡又惡毒,以幼兒為食的可惡外星人,夏鳴是絕對不會放過的,在他的休假批下來之前必須要解決掉。

    “星際移民統計部,銀河系星際海關,還有研究院,都在吃乾飯嗎?”

    方唐聽夏鳴這語氣,知道不會受到無理取鬧的刁難,不由得悄悄鬆一口氣,接下來更專注於任務:“統計部給出的可疑對象都已經一一排查,沒有可疑,它顯然是黑戶。海關給出偷渡案例十起,八起已排除嫌疑,餘下兩起幾乎沒有任何線索,毫無價值。至於研究院,他們拿走資料之後,所給回復一直是‘在研究’,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解決。”

    “都是垃圾。”夏鳴對研究院那群深井冰已經厭惡到極致,在他的厭惡排行榜中,第一位是外星人,第二位必須是研究院。不過,談及研究,夏鳴的腦海中不禁浮現那朵黑心棉,倏地靈機一動:“嗯,將資料拷貝一份給我,然後全部到重訓室,高級模式,六小時。”

    風行雷厲一直是夏鳴的作風,一句話布置任務和懲罰,下頭哀聲一片卻沒有敢違逆的,最後方唐將資料晶片交給夏鳴,離開前他終於按捺不住開口:“頭兒,酷炫夜帝沒有回來,特務科找不到他的蹤跡,最近已經暫停他的職務權限……頭兒知道他是怎麼了嗎?”

    雖然酷炫夜帝炫酷到沒朋友,可畢竟是一起戰鬥多年的同伴,總還是有感情的。

    “……你就當他死了吧。”夏鳴握緊晶片使用瞬移出現在車庫裡,他摘下臉譜,大步走向仍舊圍著實驗儀器轉的那個外星人,沉聲問:“你認為,酷……原來在這個世界的冬蟬,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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