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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月心裡明白,輕聲道:“師兄,看來那個木問塵真的對你很好呢?只是不知道他是什麼身份?我看三皇子對他好像很恭敬的樣子。”
醉月一說起這個,如風就想起了木問塵的真實身份,再想到煜宣和煜爵,忍不住樂了,道:“呵呵,他的身份是皇帝的弟弟,也是煜宣的皇叔!”想到將來自己和木問塵結婚後,他們兩個就要叫自己嬸嬸,如風心裡就一陣偷笑。
嬸嬸呢!雖然會把自己叫老,但是有兩個比自己大的侄子,那也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嘿嘿……如風傻樂著。
醉月搖搖頭,心裡也想到了如風高興的原因,只是她還有憂心的地方。
“師兄,那你的身份現在該怎麼辦?”
如風的臉頓時拉了下來,她回到了現實當中。這幾天都專注於木問塵,兩人卿卿我我,什麼也沒想,可是現在,也該想想了。
首先,即使自己想辭職,那也要有一個藉口啊,而且爺爺那關也過不了。如果和爺爺照實說自己身份的話,估計他老人家會氣死,最後遭殃的即使不是自己,也是自己的爹娘。
然後,即使自己的爺爺同意自己辭官,那也是人家皇帝同意啊,欺君之罪呢,哪是那麼容易擺平的事?雖說尉遲府一門忠烈,為國家駐守邊疆,立下了赫赫戰功,但是所謂的功高震主,萬一皇帝有滅尉遲府的心思,那不是為他光明正大地找了一個藉口嗎?自己死了不要緊,家人呢?
如風一想著,眉頭就皺了起來,即使自己是煜爵和煜宣的好朋友,也是木問塵的女朋友,但是他們的權力都來自於皇帝,只要皇帝堅持的話,他們能有什麼辦法?
想到剛才木問塵的話,如風苦笑,木問塵能把自己救出來,但是他能救出自己其他的親人嗎?而且以爺爺的性子,即使把他救出來,他估計也不會苟且偷生,大概會自盡吧,爺爺一向都把國家的利益和家族的名譽看得重於一切,如果因為自己女扮男裝導致尉遲家被滅,那估計爺爺死了都會找自己麻煩,這麼一想,如風覺得自己已經成了一個罪魁禍首了。
醉月也在旁邊偷偷嘆氣,正想著呢,醉竹和南山就走了進來,兩人都不知道如風的真實身份,所以相對於醉月和如風的愁眉苦臉,兩人的表情可以稱得上是非常高興了。
如風暫時放下自己憂心的事,改而問道:“有什麼事值得高興的嗎?”
醉竹先一步跑上來,坐在如風身邊,撒嬌道:“師兄,猜猜我剛才聽到什麼消息了?”
如風琢磨了一會,這才說道:“不會是皇上那邊有什麼獎勵吧?”記得煜宣剛才說皇上那邊有話給問塵,所以想來是皇上的命令了,現在他們算是打勝仗了,皇上既然請了人幫忙,當然要犒賞一番才行了。
南山接口道:“就知道師兄厲害,太子代替皇上犒賞將士們,今天晚上正準備大吃大喝呢,而且很多人都得到了封賞,師兄你的封號還沒來,要回到京城面聖才可以。”
如風一聽,趕緊問道:“我爺爺的情況如何?”自己昏迷醒來後,見到自己爺爺的機會還是很少的,一是怕他識破自己的身份,所以醉月就有意無意地擋住了爺爺;二是現在爺爺還是軍中的老大,所以要做的後續工作很多。
醉竹插嘴道:“當然是很高興了,這幾天他逢人就打聽師兄的事情,樂呵著呢。”說著就瞪了一眼南山,指責他搶自己的話題。
南山只好很委屈地閉嘴不言,自己還不是想讓師兄高興嗎?這幾天醉月都禁止自己來探望師兄病情,自己也想念師兄啊。
如風和醉月的臉頓時拉了下來,醉竹不明所以,依舊很興奮地說道:“師兄,我見尉遲爺爺和副元帥說,他對你很滿意,想自己回家頤養天年,然後軍中就交給你們這些年輕人,師兄,你真厲害!”
臉上滿是興奮和崇拜,說著就要撲過來抱住如風。
醉竹正在竊笑自己占便宜的時候,就發現南山面無表情地把自己拎開。
看著他們顯而易見的火藥味,如風忙開口道:“醉竹,我看你手上有傷,是不是出什麼事了?”說著就給南山一個感激的笑容,現在自己身上只披著一件外袍,這麼一抱過來,先別說傷口,估計醉竹就會知道自己的身份了。醉竹一向心直口快,心裡藏不住秘密,估計會無意中泄露出去,所以暫時還是不要告訴她為好,倒是南山……
如風正在思忖著,醉竹卻憤憤地說道:“還不是那個木問塵的隨從木潼,那傢伙都不憐惜我是一個弱女子,對我出手陰狠得很,一點面子都不給我。”說著就露出了受傷的手臂,其實上面只有一小段很輕的劃痕,但是難得師兄那麼關切自己,所以醉竹當然要現出來了。
南山面帶心疼,嘴上卻毫不客氣:“這是你自找的,還不是因為你太過於魯莽,傻乎乎地跑去向人家挑戰。”
如風微微一笑,道:“還是塗上藥吧,女孩子留下疤痕就不好了。”
醉月點點頭,心裡卻想起了師兄背上和腳上的傷口,那些都是作戰的時候被傷的,雖然不至於致命,卻有些還是留下了疤痕,所以她雖然覺得醉竹的這個根本不算什麼,但還是掏出了一瓶藥遞給南山,南山很樂意地接過了。
唉,師兄即使現在和木問塵有著曖昧關係,好像仍然不當自己是女人,她心疼醉竹的傷口,怎麼就不心疼一下自己身上的傷口?
四人又談了一會話,還說起了山上的情形,讓如風很是開懷,暫時把煩惱拋到一邊了。
醉竹最後嘆道:“唉,寒山現在也不知道在哪裡了?我們五個就缺他一個了。”
醉月接口道:“他知道師兄病了,本來是要來看的,可是我阻止他了,反正他來也幫不上忙,昨天才來消息,說他在京城也開店了,就等著咱們去京城的時候就有個落腳的地方,我們都沒去過京城,他先去探探。”
如風很高興地笑笑,道:“其實也無妨的,我們家在京城有一座將軍府,到時你們住在那裡也行,不過你們怕束手束腳的話,就住在寒山安排的房子裡,那樣出入會更方便。”說著如風就苦著臉,“我也想去外邊住,這次我爹娘一定也會上京城了,到時我就不得安寧了。”
醉竹卻有點不樂意了:“師兄,到時伯母一定會讓你娶妻的,那你有了妻子會不會就不會要我們了?”
如風聞言,狂汗,忙道:“你說什麼話呢?我即使有了妻子也不會拋棄親親小竹的。”說完就是一個飛吻拋過去,讓醉竹羞得滿臉通紅,讓醉月無奈地搖頭,讓南山陰著一張臉。
如風嘿嘿直笑,她看著南山,心裡舒服了,看來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感覺就是慡啊。
南山板著臉道:“師兄受傷了還不安分。”心裡卻嘀咕,還在勾引良家婦女,估計在軍中待久了,看來還是快點回到京城為好,到時師兄就會頭疼,也不會找醉竹的麻煩了,自己也好受些了。
如風只是一笑,道:“那我們什麼時候回京城啊?”
醉竹忙關心地問道:“師兄,那你的傷可以趕路嗎?”
如風點點頭,看著醉月,道:“當然可以了。你師兄我現在很強壯,可以吃得下一頭牛。”話說回來,自己肚子也餓了。貌似今天和木問塵糾纏了很久,自己還沒吃東西呢。
醉月斜睨著她,道:“你就逞強吧,傷口的毒剛乾淨了,現在還沒癒合呢,還強壯?你都躺了一個月了,現在只剩下骨頭了,還那麼大言不慚。”
如風摸摸鼻子,誰叫醉月是大夫呢?
南山這才憂心地說道:“師兄這次算是從鬼門關繞了一圈了,幸虧有木問塵的藥丸吊著,他還找來了上次為尉遲爺爺醫治的大夫,所以才能清醒。”
這麼一說,他們三人都安靜下來。
如風不習慣這樣的氣氛,忙叫道:“好了好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現在不是沒事了?以後一定會小心的,現在我肚子餓了,請問我什麼時候進食?”自己好像已經很久沒吃過東西了,以前偶爾清醒的時候都是喝一點點特製的稀粥,都是藥味,所以現在一清醒,就感覺特別地餓。
醉竹一聽,忙興沖沖地說道:“師兄,我去煮給你吃!”醉月和南山也很高興如風提出的要求,覺得餓,說明身體離恢復也不遠了。但是醉竹做吃的……那個……
如風忙揮手拒絕道:“算了算了,還是南山去吧,女孩子要嬌貴著養,你怎麼能去做那種粗活呢?還是交給南山吧,他在火頭軍里待過,煮飯最適合不過了,而且手藝也不錯。”醉竹煮的東西能吃嗎?只怕自己沒被敵人的劇毒毒死,也會因為食物中毒而死在醉竹的手上。
南山和醉月也知道醉竹的功力,趕緊合力把醉竹的念頭打散,南山這才準備去做吃的。
如風看著他的背影,其實她心裡最想吃的還是木潼做的飯菜,但是木潼估計不會有藥的飯菜,所以還是要麻煩南山了。
最後只留下了醉月和醉竹陪著如風,三人閒聊了一會,煜宣就來了。
話說,煜宣雖然來了一個月了,但是因為之前如風一直昏迷著,清醒的時間也不長,都是被木問塵給霸占了,所以這是如風第一次見到煜宣。
頭戴銀冠,俊眉朗目,一襲藍色錦衣,左顧右盼之間,神采奕奕,只是看到如風的時候,臉色就沉重了下來,甚至隱隱有怒氣。
如風不明所以,只好笑道:“煜宣,來,過來這邊坐吧,你怎麼有空來看我?”
煜宣沉著臉,道:“哼,我一直都有空,只是你沒空而已,你清醒的時候都被皇叔給霸占了,我還能怎麼樣?只能眼巴巴地等著你有空唄。”
如風頓時尷尬起來,煜宣這語氣怎麼聽起來那麼奇怪?要不是自己清楚和他的關係,還真以為他在吃醋呢?
第一百二十六章 頓悟
煜宣走了過來,一屁股在如風身邊坐下,如風趕緊又把被子拉過來,再卷在自己的身體上,還特別注意了一下,要包裹住自己的喉結,唉,看來要催醉月重新做一個喉結了。
煜宣見狀,臉色更加陰沉了,粗聲道:“你以為我是皇叔嗎?”
如風眨眨眼,無辜地看著他:“為什麼這麼說?”
煜宣冷哼一聲:“哼,我又不是沒和你睡過,你那麼緊張幹嘛?”語氣說有多冷就多冷。
如風縮了一下肩膀,這話真是有歧義啊。
於是如風可憐兮兮地望著他,乾咳兩聲,道:“我只是覺得有點冷嘛,人家剛剛醒來沒多久,身體虛弱得很。”哼,等我當上了你我嬸嬸,看我不整死你!如風報復心強地腹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