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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月橫了他一眼,道:“哼,你不相信我的醫術嗎?”
寒山忙賠笑:“我不是說身體上的問題,是心理上的問題。”
醉月一想,也就點點頭,說道:“山長和煜爵、煜宣今天怎麼還沒來?他們都不知道師兄今天醒來吧?”
寒山哼了哼,沒好氣的說道:“他們來不來有什麼關係?每次都是山長一來,你就緊張,不肯讓他和師兄獨處一室。煜爵和煜宣一來,你也緊張,而他們兄弟兩就只會看著如風發呆。”
醉月颳了寒山一眼,這個呆子怎麼會明白自己的心理?師兄是女的,自己可要替她保守秘密,所以當然不能讓山長和師兄獨處了,免得他掀開如風的被子來瞧瞧傷勢。
說曹操曹操就到,木問塵和煜爵、煜宣先後的走了進來,前後不差多少時間,三人臉上都有喜悅,只是木問塵的表情較為內斂,僅僅是緊皺的眉頭鬆開,表情比較放鬆。
而煜宣就不在意了,他撲了上去,叫了一聲:“如風,你可醒來了,我們擔心死了。”
如風依舊不言不語,只是睜著眼。
一旁的煜爵覺得不對,就把手伸到如風的眼前,晃了晃,結果如風眼都不眨一下。於是就忙說道:“如風,如風,你還好吧?”見如風毫不動靜,就看著醉月,“這是怎麼回事?”
醉月也不解:“師兄剛醒來不久,一醒來就是這個樣子了,我們也不知道。”
煜宣一聽,也只好握住如風的手,拼命地搖搖:“如風,如風!不會是中邪了吧?”
此話受到屋子裡的幾個人的白眼,寒山說話有點沖:“你才中邪了呢,師兄不會有事的。”
一直靜立的木問塵看了看,袖子一拂,煜宣踉蹌幾步,離開了床前。
木問塵坐在床前,把如風抱起,把枕頭放好,讓她半躺著,這才開口說第一句話:“如風,沒事了,雲天澤現在已經追不到了,珠子也被毀了,所以大家白忙活了一場,誰也沒占到便宜。”
這話好像很有效,如風的眼睛眨了一下,眾人大喜,煜宣這次沒有靠近如風,只是道:“如風,沒事的,我和哥哥都不怪你,是那雲天澤太陰狠了,欺騙了你。”
然後如風的眼睛又恢復了呆滯。
煜宣一愣,不解的看著煜爵。
煜爵想了想,才道:“想來雲天澤還是對我們有情的,要不然也不會把珠子給你了。”
如風的眼又眨了一下,眾人又是一陣喜悅。
醉月拍拍胸口,道:“這樣就好了。”寒山也微笑的點點頭。
可是接下來,無論他們說什麼,如風都沒反應了,就只是呆呆的把眼睛睜著,眾人又是一陣擔憂。
木問塵想了想,說出了今天的第二句話:“你們先出去吧,我和如風說說。”
寒山和醉月雖是不滿,但攝於木問塵身上的威嚴,再看看眼前的情況,也只好不甘願的退下。
煜爵和煜宣對視一眼,很有默契的退下了,只是走的時候,兩人都回頭望了一眼如風。
木問塵見人都離開後,就半抱著如風,如風全身一僵,木問塵低笑道:“小傢伙,別裝了,說吧,心裡有什麼委屈?”
如風不自在地動了動,卻被木問塵緊緊地抱住,溫暖的氣息襲來,如風熏然,半晌才說道:“不要抱著我。”
木問塵此刻卻很無賴,沒理會如風的話,只是抱著更緊了。
如風見狀,更是委屈,頓時哇哇大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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煜爵、煜宣、醉月和寒山都在門外等著,其中以醉月的表情特別不安,似乎想隨時衝進去,跟她平時沉靜的性格有很大的區別。
不久,眾人就聽見了如風的一陣哭聲,邊哭還邊嚷道:“嗚嗚……哇哇……嗚嗚……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嗚哇……嗚哇……”然後似乎是哽咽的聲音,還有低語聲,幾人拉長了耳朵都沒聽到木問塵說了什麼,只聽到如風的聲音更大了。
四人舒了一口氣,只要如風肯開口就好。
“你當然沒事了,你又不是我,嗚哇……人家的武功……都……都沒了……”這幾句說出來,聲音似乎又加大了,“嗚哇……這是人家花了十幾年的功夫練成的,說沒了就沒了,你說我能不傷心嗎?”
很好,最後這幾句話是一口氣吼出來的,沒有斷斷續續。
“嗚嗚……醉月說什麼真氣受阻,我連運氣都不行,師父給我的書有什麼用?嗚嗚……嗚嗚……我心裡難受死了,你還笑,你還笑!”然後又是一陣捶打的聲音,最後是如風的痛呼。
聽到這,醉月剛想衝過去,就聽見如風的聲音繼續,道:“嗚嗚……沒了武功,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嗚嗚……你別攔我,你們誰也別攔我……讓我死了算了,沒武功有什麼意思,那可是我辛辛苦苦練成了,說沒了就沒了……嗚嗚……記得……記得去找雲天澤報仇!”說到最後,語氣似乎有點陰狠了。
木問塵又是一陣低語,如風的聲音頓時充滿驚喜,道:“真的?你沒騙我?”
過了不久,四人正在好奇,就聽到如風道:“好吧。”
聽到這裡的時候,房裡頓時沒了動靜,正在思考要不要打開門的時候,門就自己開了。
木問塵抱著如風出現在眾人面前,如風身上已經披了一件白色衣袍,她把臉埋進木問塵的懷裡,一手摟著木問塵的脖子,另一隻手臂受傷的手放在懷裡。
木問塵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四人,道:“再不說話我就走了。”
如風悶悶的聲音這才傳出來,道:“謝謝大家關心我,醉月、寒山,我去山長那裡養傷去了,你有空再去看我吧。”
醉月和寒山應了一聲,醉月開口道:“嗯,我每天去看你一次,反正也不遠,師兄開心就好。”
寒山忙點頭,道:“是啊是啊。”
煜爵和煜宣對看一眼,煜爵開口,聲音低沉,道:“去吧,養好傷了就來找我們。”眼裡卻隱藏著擔憂和黯然。
煜宣褪去擔憂,調笑道:“是啊是啊,我還想看你哭一次呢。”只是低著頭說話。
如風哼了一聲,把臉埋的更深,還磨蹭了一把。
木問塵臉上淡淡一笑,不再看眾人,腳尖一點,就躍上了屋頂。
寒山望著他們很快就消失不見的影子,疑惑的說道:“這個山長抱師兄的姿勢怎麼那麼奇怪。”寒山沒說出口的是,像抱一個女人的姿勢。
醉月不語,眼裡閃過深思,半晌才道:“估計是怕師兄的傷口裂開吧。”
煜爵和煜宣聞言,眼裡同時閃過深沉的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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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風躺在木問塵寬廣的懷裡,使勁的嗅了嗅,笑道:“你身上真好聞。”
木問塵的手臂抖了一下,如風感覺到了,嘻嘻一笑,這才說道:“不許讓人家看到我,要不然多沒面子啊。”
“這關面子什麼事?你現在有傷。”從語氣里也聽得出木問塵的愉悅。
如風搖頭:“反正就是不許讓別人認出是我。”這是面子問題。
木問塵笑笑,只是把如風樓的更緊,腳下生風,在屋頂間跳躍,抱著一個人卻似乎沒有影響到他的速度。
如風感覺到手臂上吹過的風,不用看也知道現在的速度有多快,於是心裡喜滋滋的。
楓賢書院裡,大家只看到一團白色的影子從自己身邊刮過,待一細看,就已經不見了。
回到木問塵的家裡後,如風被放到她睡了三天的大床上,還念念不忘的提醒道:“你記得要教我武功哦,其實我只要達到我以前的水平就行了。”
木問塵點點如風的鼻子,輕聲道:“答應你的事不會忘記的,你現在好好養傷吧,等你的傷口好了,我就幫你打通真氣。”其實木問塵沒說的是,是他把如風的真氣封住的,就為了讓她好好養傷。
如風打了一個哈欠,翻了個白眼,這才說道:“知道了,你真囉嗦,我記得你以前很少話的。”心裡卻是甜滋滋的。
木問塵沒有說話,只是讓如風平躺,然後幫他蓋好身上的被子,道:“快睡吧,有傷的人要好好睡覺才行。”
如風卻不肯,伸手拉住木問塵的衣袖,道:“木潼呢?怎麼見天沒看到他黑色的身影?他不是一直跟著你嗎?”他以前都是對自己看不順眼的,今天怎麼沒有出現給自己臉色看?
木問塵收拾床鋪的動作頓了頓,道:“你找他幹什麼?”
如風撅起嘴巴,道:“我貌似很久沒有吃東西,他煮的東西好吃。”現在她都是喝藥,哭死了。如風現在才發覺,剛才吞下去的藥味,現在還在自己的嘴裡泛著苦澀。
木問塵思忖了一會,才道:“那明天你就可以見到他,我叫他回來。”
如風應了一聲,又補充道:“如果他是去干正經事就不用叫他回來了,正事要緊。”
木問塵拍拍如風的臉,道:“放心,沒事的,你快睡吧,等你醒來,也許他就回來給你煮飯了。”
如風這才心滿意足,但過了一會,木問塵正要離開的時候,如風又小聲叫道:“別走。”
木問塵搖搖頭,怎麼覺得這小傢伙生了病後特別的粘人?
“還有什麼事嗎?”木問塵乾脆坐在床邊上。
如風想了想,終於開口道:“問塵,雲天澤現在怎麼樣了?”
木問塵的臉上頓時閃過了一抹陰霾,頓了頓才道:“放心,他狡猾得很,說不定已經回國了。”
如風嘆道:“畢竟同學一場。”
“可是他傷了你。”木問塵的這句話聲音很低沉。
如風愣了愣,苦笑:“起碼我還沒死,只是是誰救我回來的?”
“小傢伙,你不打算睡覺了嗎?”木問塵低聲道。
如風努努嘴,道:“不問清楚,我睡不著。”
“你呀,太衝動了,不知道是不是陷阱就跟著人家的馬車跑了,這次要不是因為命大,你就見不到我了,救你回來的是一個紅衣女子,只是醉月沒有看清是誰。”
如風納悶:“紅衣女子?到底是誰呢?”如風認識的女子中,最愛穿紅衣的就是自己的另一個師妹醉竹,還有刺史府的慕容迎荷,可是看情況都不像啊。慕容迎荷有沒有那個能力把自己拖回來暫且不說,單是醉竹,如果是她的話,就沒必要隱瞞,而且似乎她現在還沒能下山,師父的命令她是不會違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