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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將軍副將都聚在大帳里商量對策,如風也跟來了,只不過她站在高威的身後,鍾英被派去保護尉遲槐陽了。
“他奶奶的,利茗那老傢伙竟然趁著元帥昏迷的時候來挑釁!他欺負我們軍中無人是吧?”一名副將大聲嚷道,他名叫呂猛,人如其名,智商雖不怎麼高,但力氣極大,作戰時很是勇猛。
高威端坐在上位,掃視了眾人一眼,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諸位將軍有何良策可解當前之急?”
眾人面面相覷,低頭不語。現在紫羅國才有十萬兵馬,春藤國卻有了二十萬軍隊,先前一直都沒有進攻,就是因為有運籌帷幄的尉遲槐陽在,現在他倒下了,平衡就被打破了,春藤國就囂張起來了。
“報——”眾人正在沉默間,有一名士兵奔跑進入大帳里,單膝跪下,朗聲說道,“報告副帥和各位將軍,春藤國大軍正在向我軍營進發,還有三十里的路程。”
高威應了一聲後,就看著眾人道:“事不遲疑,馬上叫全營軍士戒備。”說著就點了一名將軍出去了。
如風冷眼旁觀,看著眾人在激烈地討論,但最後還是找不出好的解決辦法,如風想起了尉遲槐陽,平時,大家都太依賴爺爺了,而爺爺也習慣於決定一切,所以在一遇到事情,大家的能力差不多,誰也不服誰,那些謀士也是各自為主,誰也說服不了誰,所以就亂成了一鍋粥。而所謂的監軍大人,睜著一雙細長的眼睛不斷地亂瞄,卻提不出任何的意見。
“報——”還沒等他們討論出一個結果,一名士兵就沖了進來,單膝跪地,道:“報告副帥和各位將軍,據探子回報,春藤國大概一萬人的軍隊往青棗鎮的方向行軍,意圖突襲青棗鎮。”
青棗鎮在軍營的平行線上,是邊陲之地,也是紫羅國對著春藤國的一道防線,如果被攻下的化,就相當於打開了紫羅國的一個缺口,後果很嚴重。而且那裡雖然易守難攻,地形還算得天獨厚,但軍隊的人不是很多,而現在軍營又有春藤國的大軍來包圍,所以情況很是危急。
高威馬上道:“傳令下去,立刻派人前去青棗鎮,我怕青棗鎮會守不住!”
冷衛田馬上反對:“我們既然能知道他有突襲落雁城的意圖,那說明敵人已經在各路口設下埋伏,而且現在敵軍定然在監視我們的一舉一動,即是我們走秘密小道,只怕他們也會跟著我們。”
眾人又是沉默,各自在思考著。
如風默默不語,只是一一地看著眾人的臉色。
“如風,你可有好的建議?”高威想了一會,轉過頭去看著如風。
如風站了出來,行禮道:“如風位低人卑,不敢妄言。”
高威緊皺眉頭,道:“你是元帥唯一的孫子,先前又跟前跟後,想必有自己獨到的見解才是。你儘管說出來了,好不好我們再做定論。”
此時,眾人的眼光也朝著如風望了過來,先前就有人刻意在忽視如風。
如風站在中間,朝眾人行了一禮,道:“如風是有自己的想法,只盼望副帥和各位將軍不要嘲笑為好。”說著就冷靜地把自己的計策說出,這是如風昨夜連夜找南山商量的,如風只說了個大概,南山就補充如風的計劃。
眾人聽了後,把臉上的輕視都收了起來,第一次感覺到虎父無犬子這句話的含義。
果然不久,春藤國的主力大軍來叫陣,但是紫羅國據守不出,任憑敵軍怎麼叫罵。
軍營里,如風暗中做好調兵遣將的準備,當天半夜時分,下令兵士擂響戰鼓,春藤國聽見鼓響,以為紫羅國想趁夜劫營,急忙集合部隊,準備迎戰。那隻只聽見紫羅國軍營戰鼓隆隆,卻不見一個士兵出城。
紫羅國軍營連續不斷地擊鼓,攪得敵軍整夜不得休息。
利茗冷笑,原來尉遲槐陽倒下了,他們就真成了一群烏合之眾,竟然在我面前採用疲兵之計,用戰鼓攪得我們不得安寧。好吧,你擂你的鼓,我再也不會上你的當。
紫羅國軍營的鼓聲連續響了兩天兩夜,敵軍根本就不予理會。到了第三天,鼓聲不再響起。
春藤國再次來叫陣,說話一個比一個難聽,讓前方的士兵憤怒不已,卻又不能出兵,所以只能強忍著。
一連幾日紫羅國的示弱守營不出,更令利茗吃了定心丸,連連去挑戰。
如風看著士兵們躍躍欲試的模樣,依然沒有派兵立刻出戰。
大帳內,高威看著旁邊的如風,道:“如風,現在可以出戰了吧?”
其他人人也期待地看著如風,呂猛更是大聲道:“尉遲校尉,難道還讓他們這麼罵下去嗎?老子早就看他們不順眼了。”
冷衛田雖然有自己的算盤,但眼前還是先過了這一關再說,否則大家都丟了性命後,還談什麼算盤。因此他也接口道:“是啊,現在我們已經秘密派兵去了青棗鎮,一路上也沒遇到什麼危險,現在青棗鎮的安危已經解決了,那我們總該迎戰了吧?”
如風看了他一眼,道:“我們現在的兵力是人家的一半,出去迎戰也不能確定我們是否可以贏,那又何必出去送死呢?”
“那到底什麼時候可以去打?他奶奶的,老子都等不及了,難道我們只能窩在這裡任由別人咒罵嗎?”
如風冷靜地說道:“呂將軍稍安勿躁,仗總是要打的,只是看如何打,什麼時候打而已,諸位再多等一天。”
此時,軍中的將士已經是各個摩拳擦掌,義憤填膺,顯然的,敵軍的叫罵聲都讓他們很不滿,但主帥又沒有下令迎戰,所以各個肚子裡都窩著一肚子火。
第二天,如風收到密保後,就露出了一絲微笑,道:“可以迎戰了。”
她在高威耳邊說了幾句,高威便傳令下去。紫羅國大營中立刻鼓響不斷,旌旗飄揚,全軍上下馬上擺出一副要拼殺的姿態。見此情形,敵軍上下的胃口立刻吊起,可他們等了半天,卻發現始終沒有一兵一卒走出紫羅國的營門,懸著的心只好就慢慢回落了。但那心還沒有安穩落到肚子裡,就又聽到紫羅國大營里鼓聲喧天,並有兵士們喊殺著,似乎要衝出來。喊殺、安靜。安靜。喊殺。一連兩天,除了敲鼓和喊殺,紫羅國軍營還是沒有什麼具體動作,這未免讓守候多日的敵軍有點懈怠無勁了。
此時的利茗兩眼冒火地望著紫羅國的軍營,咬牙切齒。這一幕看得周圍的謀士們和諸將軍心驚膽戰,生怕他會下令強攻。
“元帥,此時還不是強攻的時候,這不是最好的時機!”
利茗冷哼道:“我倒要看看沒了尉遲槐陽,他們還能折騰出什麼東西來。”
有人小聲地說道:“這會不會是他們的什麼計謀呢?”
利茗冷眼一瞪,道:“那你看他們是什麼計謀?”
眾人頓時不語了。
第三天,鼓聲大震,敵軍懶懶地作出準備。
此時,紫羅國的軍營內,如風看了一眼高威,高威點點頭,於是如風大聲說道:“春藤國把我們尉遲元帥刺傷,如今元帥昏迷不醒,他們卻趁機來犯,欺我軍中無人,還咒罵我眾多好士兵,今日,敵軍雖眾,但怯弱散漫,我軍雖寡,然精勇嚴整。眾軍聽令,勝敗在此一戰,務戮力殺敵,莫使我紫羅國蒙羞!”
她的聲音灌入內力,清晰地傳到了每一個士兵的耳里,說得眾人熱血沸騰,臉上有悲憤之感,尉遲槐陽在軍中有很高的威望。
這次,春藤國的人發現紫羅國軍營依舊戰鼓雷鳴,人聲呼嘯。但人卻跑了出來。在高威的號令之下,士兵們將軍營的木牆推倒,暴走著從軍營中衝出,朝敵軍席捲而去。
聽到前邊響起驚天動地的喊殺聲,敵軍趕緊擺陣相迎,他們只見遠處沙塵騰騰,腳步聲隆隆,肅穆整齊中,衝出一支騎兵,在己方的三四里外排成陣勢,向己軍滾滾壓來。陣中一桿火紅色大旗,上有兩個大大的“紫羅”二字。旌旗之下,數十名頂盔貫甲的將領雁翅排開,中間簇擁著兩個人!
沉穩大氣的高威,一人一馬地立在旌旗之下,他的旁邊是如風,不同以往的打扮,如風身上穿的是深紅色戰袍,戰袍如血般鮮艷,此時的如風的嘴角泛起了笑意,反而有一種說不清的詭異色彩。連她周圍的左右人等看在眼裡,心中都充滿忐忑。
狂喝一聲,高威胯下一催,如猛虎下山般直衝出去身邊如風領著虎翼營的士兵緊隨護衛。而兩翼分別由冷衛田和呂猛統率,他們都抖擻精神,踮起手中的長槍長刀,帶領人馬,看準敵軍陣勢的薄弱地方衝殺上去。其他的將士們,早被如風的鼓動弄得熱血沸騰,現在看主將一馬當先,自然不肯示弱,也朝敵軍撲了過去。紫羅國軍隊的突然出擊,讓春藤國軍隊上下大吃一驚。他們連忙擺陣相迎,卻在還未擺好的時候就被紫羅國軍隊的騎兵攪亂陣型,多少人殞命在了鐵蹄之下。
紫羅國軍隊上下都是義憤填膺,殺起人來也是格外的勇。
猛。
不過,敵軍到底也是實力強的軍隊,雖然一時之間慌亂,但還是在主帥的指揮下努力擺陣,以期不要被對方的騎兵衝破防線。
在古代的戰場上,陣法很重要,如果一方擺好陣,另一方沒有擺好的話,就會死傷很大。此刻,如風他們是有備而來,而敵軍受到了前幾日的影響,有點倉促應戰,所以即使敵軍是如風他們的兩倍,此刻大家的情況也是差不多。
廝殺聲,金屬相碰的聲音不斷,刺人耳膜。
“來得好!”呂猛和對方的一員猛將相遇,抬刀一迎,雙刀相擊,“當”的一聲巨響,火星亂迸。“好力氣!”兩人都覺得臂上一麻,驚嘆對手的脊力再次戰到了一起。你一刀、我一到。兩人交替著拼比力氣,刀鋒上火花四濺,連戰四十多回合,也分不出勝負。
冷衛田那邊也是一樣的情況,他碰上的對手實力也還不錯,一個使長矛,一個用大斧,兩人你捅來我砍去,殺得不亦樂乎。不過看情勢,冷衛田的戰場前途是一片光明。
如風忙裡偷閒地看了下形勢,心裡還是較為滿意,她再看一下利茗。
利茗,對方的主帥,據說十幾年前輸給了自己的爺爺,現在官復原職,就對自己的爺爺恨之入骨,可惜爺爺沒有怎麼看在眼裡,可是不知道這次爺爺遇刺會不會與他有關?
砍下一名騎兵後,如風暗咐,她現在主要的任務就是跟在高威身邊保護他,這對如風而言,目前並不是什麼難事,畢竟他們的身邊是虎翼營的越騎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