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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偶爾如風還是到雲天澤那裡去奢侈一下的,大家一路說說笑笑,趕車也不覺得辛苦。
眾人一路無事,偶爾有不長眼的毛賊也被如風和那群黑衣人打發了。直到到了岔路口,眾人才分開各自走。
第六十二章 報復
和雲天澤他們分開後,如風他們一步步地接近越州城,越州城地處南方,冬天並不太冷,而坐了幾天的馬車,如風就不耐煩了,非要自己騎馬不可,弄到後來,他們三人已經丟棄了馬車,全部改為騎馬了。
但即使這樣,速度也快不了多少,因為醉月的身體不是特別好,又沒有內力,所以隔一兩個時辰就要休息一趟。而且醉月秉著醫者的精神,在住宿的時候,她還要為人看病。
如此一來,速度自然不快,所以現在,本來只有兩天的路程,卻走了三天還沒到。
如風有些不耐煩了,這樣慢吞吞地走不是她的風格,而且她心裡還有別的計較。
“師兄,是我不好,都是我拖累了你們。”醉月很內疚,秀麗的臉上一片不安。
如風笑著搖搖頭:“沒事,你們慢慢走吧,救死扶傷是好事,只是師兄我要提早回城干一件事,現在離越州還剩下半天的路程了,我就快馬加鞭地趕回去,做完我要做的事後,我再趕回來和你們匯合,然後再一起進城。”
寒山和醉月不解,如風卻道:“別想了,反正這種事不好讓你們知道,這樣吧,明天的這個時候我就在城門口等你們,有突發事件我們再信鴿聯繫。”如風說著再交代了一番,“寒山,醉月的安全就交給你了,我先走了。”
再說多幾句後,如風就騎上馬,策馬而去。
寒山看著如風離去的身影,轉頭看著旁邊的醉月,道:“師兄到底有什麼事需要提前回去?”
醉月也不解地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你怎麼會不知道呢?你不是師兄的……”後面的話寒山沒有說出口,可是他的臉色卻不是很好。
醉月嘴角含笑:“是師兄的什麼?”眼裡卻閃過一絲怒氣,“你有話就直說!”
寒山恢復平常的樣子,摸摸下巴,輕笑道:“不就是師兄的心上人嗎?”
醉月看著他的笑臉,沉聲道:“我和師兄就只有師兄妹的感情,其他的什麼都不是。你不要亂猜,反正師兄的心上人絕對不會是我。”說罷就轉身走進客棧。
寒山精神一震,緊隨其後,追問道:“你真的不喜歡師兄?那你以前和醉竹怎麼老是看著師兄臉紅?”
醉月沒好氣地回答:“你煩不煩啊,我和醉竹怎麼想關你什麼事?”
寒山止步站在醉月的房門口,嘴角噙著一抹愉悅的笑容:只要師兄不喜歡醉月就好,這樣我還是有機會的。
如風一路策馬狂奔,硬是縮短了一半的時間回到越州城。她趁著城門快關的時候才進去的,而且頭上還戴著一頂斗笠,把臉遮了大半,腰間還掛著一把連鞘的破劍。
進城之後,她沒有回將軍府,反而去找了一間不起眼的小客棧住下。因為她的形象打扮都像一個江湖人,所以也沒有人注意到什麼。
如風休息了一會後,蒙上黑紗,就趁著夜色,悄悄去了飛仙閣,在後院抓到一個龜奴,用布蒙上他的嘴巴,壓低聲音道:“別慌,說,白少鈞今晚有沒有來這裡?我現在放開你,你敢叫的話,我就一刀捅死你!”說完還來一個惡狠狠的威脅。
那龜奴全身顫抖,慌忙點頭,如風這才放開他,只見龜奴低聲道:“昨晚沒來,今晚也是一直沒見到人影,我也不知道他到底來不來。”
如風見得到自己想要的,也就放開了他。然後她再如法炮製,抓住了其他幾個人問後,終於知道白少鈞今晚剛來,現在正在房裡尋歡作樂。
如風於是只好在飛仙閣的外邊耐心地等待著。
一個人坐屋頂上,夜裡的空氣清冷,還帶著寒冷,看了看烏黑一片的天空,如風摸摸自己身上單薄的衣裳,現在才是夜裡的八點鐘左右,還早呢,估計那白少鈞沒那麼快出來,於是就打算回將軍府看看。
認準方向後,如風施展輕功,在路上飛奔,很快就回到了將軍府。
如風也沒打算進去,在門口轉悠了一會,下定決心,避開府里夜巡的侍衛,先到爺爺屋頂上去看看,小心地揭開一塊瓦片,半眯起眼往裡看了看,就看見十個月沒見的尉遲槐陽正在伏案寫著什麼東西,他的身上披著一件厚厚的棉衣,還不時地咳嗽幾下。
如風看著爺爺花白的頭髮,心裡有種酸酸的感覺,想了想,就把瓦片小心放回原處,接著再去看爹娘。
燭光下,林以藍在繡著什麼東西,尉遲松在看著書。
過了一會,如風正打算離開的時候,林以藍突然開口:“如風明天就該回來了吧?”
尉遲松應了一聲:“嗯,最遲後天早上就該到了,唉,人家只要五天就可以回來了,她倒好,現在七天了還沒到,那刺史府的白少爺不是和如風一個書院嗎?人家前天就回到了,也不知道她在路上磨蹭些什麼?”
林以藍拿針撩撩左鬢的髮絲,說道:“不是說她的師弟和師妹也會跟著回來嗎?人多,估計就在路上耽擱了。”尉遲松點點頭:“嗯,大概是這樣。如風啊——”他長嘆一口氣,“如果真是我們的兒子就好了,那麼優秀!可是她畢竟——唉。”
林以藍也連連點頭:“可惜生錯了性別。”
兩人一起長嘆。
如風撅起嘴巴,一氣之下就乾脆不看了,真是的,自己是女的有什麼不好,值得讓你們那麼唉聲嘆氣的嗎?
如風心裡氣嘟嘟的,但還是沒忘記去姐姐如雪的房裡,裡面燈光還亮著,如風小心看下去,卻發現房裡只有如雪一人,她正在畫畫,旁邊一個侍女丫鬟都沒有。
如風凝目望去,因為有點遠,所以看不太清她在畫些什麼,現在也已經收尾了,如雪正站在桌子前欣賞,如風趕緊跑去另一邊,正好在畫的上面,所以看得比較方便,但距離也不近,只知道是一個男人的模樣。
“莫不成是在畫我?”如風心裡沾沾自喜,但很快就自己否定了,自己只是她的弟弟,她怎麼可能半夜三更不睡覺就為畫自己弟弟?用一般的理論來推斷,這一定是在畫她的心上人。
想到這,如風的兩眼放光,更加專注的望去,卻只能模糊看到一個頭束金冠的年輕人,長身而立,手搖摺扇,五官看得不是很清,但卻很有神韻,如風總覺得有些面熟,此刻她真是恨不得自己鑽進這個小洞好去看清楚才好。
如風正在凝神的時候,突然傳來了一聲模糊的女聲,“小姐,夜深了,您該睡覺了。”
如風見如雪很慌忙地應了一聲,過了一會才把畫卷收起,然後拉開床底下的一個箱子,把那畫卷放下去,這才慢吞吞地脫衣睡覺。
如風見狀,就把瓦片放回原處,看了一眼後那樹上的陰暗處,然後小心地避開府里的侍衛,直接到飛仙閣等候。
如風走後不久,一條黑影就鑽進了尉遲槐陽的書房,沉聲道:“老爺,剛才有一個蒙面人在屋頂上查探,先後看了老爺和少爺,小小姐的房間。看樣子他對我們府里的地形很熟悉,而且武功奇高,我估計他已經發現我了,可是他沒有聲張,我看他沒什麼惡意,所以就沒和他交手。”
尉遲槐陽若有所思:“我們這裡是經常有人來光顧,是那些人嗎?”
“回老爺,不像是那些人,我看他的身形,是個年輕人,看身形倒有幾分像小少爺,可是小少爺不是還沒回來嗎?而且我想去追,他就把我擺脫了。”黑影繼續答道。
“算了,你出去吧,該來的都躲不過。”尉遲槐陽長嘆一聲。
黑影聞言,迅速地消失了,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如風剛回去不久,再等了一會,就看見白少鈞醉醺醺地出來了,他的旁邊有一堆人簇擁著。
如風撇撇嘴,這傢伙,還說怎麼怎麼喜歡舞煙,可是還不照樣來這裡尋歡作樂?真的不可靠!
一路跟隨,等到一個偏僻處的時候,如風就放倒那班侍衛,然後給白少鈞套上一個布袋,接著就像打沙包一樣對著白少鈞一陣拳打腳踢,打得那叫一個淋漓盡致,那白少鈞想掙扎,卻也只能悶哼幾聲,他根本就不是如風的對手。
如風覺得打夠了,就把布袋打開,露出了白少鈞豬頭一樣的臉,如風探了探,還有氣,唉,摸著他紅紅綠綠的臉,如風搖搖頭:第一次打人,看來力道還是控制得不好啊。
然後她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瓶子,湊到白少鈞的鼻子底下,晃了晃,這樣依次讓其他人都聞了聞,然後把他們全部都拖出巷子外邊,還把懷裡事先寫好的一張白紙貼到牆上。
如風動作迅速,目標明確,做完這一切後,很快就揚長而去。
回到客棧後,如風美美地睡上一覺,天亮的時候在大堂下邊吃早餐,再邊聽著八卦,心情異常地愉快。
“聽說了嗎?刺史的兒子白少鈞昨晚從青樓回來遇到仇家了,被人暴打了一頓,哎喲,那臉啊,我估計連他親爹都不認識了!”這不,離如風不遠的桌子上,一個中年大叔說道。
“是哪個仇家啊?怎麼有那麼大的膽子?”有人問道。
那中年大叔很得意:“問我就知道了,我今天早上起早,正好經過那條巷子,把那白紙上的字都看了一遍,原來那白少鈞在楓賢書院就不安分,有一次在街上還調戲了一個漂亮姑娘,結果人家姑娘有靠山,當時就撂下狠話說會來報復的,沒想的現在報應就來了!現在據說刺史大人很震怒了,卻又無可奈何,連人都抓不到。”
“切,白少鈞調戲姑娘的事還少嗎?我們越州城漂亮一點的姑娘見他都得繞道走,唉,你說我們越州城的刺史大人人也不壞啊,怎麼就生出那麼一個不爭氣的兒子來?”
“寵出來的唄,就那麼一個獨苗,能不寶貝嗎?這不,連楓賢書院都是靠他老爹的關係才能進去的。”一個似乎頗知道內情的人插嘴。
頓時,大堂里的人就七嘴八舌地討論了起來,把白少鈞幹過的事都說了一遍,如風搖搖頭,摸摸自己頭上戴著的斗笠,看來那白少鈞真的是色性不改,都喜歡調戲人家姑娘家。
如風正準備退房離開的時候,就聽到有人說:“知道尉遲如風不?”
如風正要站起來的身子一頓,又重新坐下,豎起耳朵仔細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