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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就像爹爹和娘,每次他們兩個在一起的時候,到最後都會忽略我們,如果姐姐也這樣的話,我只能自己孤孤單單在一起了。”語氣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撲哧一笑,夕情把他摟進懷裡狠狠地親了下他的臉蛋,道:“我才捨不得我這麼漂亮的弟弟呢!”
兩人又親昵了一會才放開,夕情心裡卻有了計較,這十五年來,自己和弟弟可是從來沒有分開過的,現在弟弟這麼緊張自己,估計也是怕自己一下子和他分開。
看來,娘說得對,要及早讓弟弟和自己各自獨立起來,要不然身邊老是跟著自己,那多沒意思,連喜歡個美男都得藏著掖著。夕情想起了今天看到的無歡,首先是他的外貌吸引了自己,詳談之下也覺得他非常地不錯,就是不知道其他方面如何,這個有待觀察。
嗯,夕情暗自點點頭,看到自己喜歡的男子就一定要大膽地追,前提是要把對方的祖宗十代打聽清楚。想當初,娘一時色迷心竅,見到人家的美色就衝上去對人家掏心挖肺,最後才知道那個美男是個jian細,為此娘還傷心了一陣子。
所以美色當前一定要理智啊理智!夕情暗自警告自己。
第二天,包括無歡的隨從,四人一起上路,出發去京城。
“和我一起坐馬車吧?這個也比較舒服。”無歡撩起車簾,微笑地看著夕情。
“好啊!正好今天換了一身的新衣裳,可以不用弄髒了。”夕情不顧夕漓嘟起的嘴巴,也笑著同意了。
三人坐在馬車裡面,夕情和夕漓坐在一起,他們的對面是無歡。夕情四處看了下,嗯,很豪華的馬車,和家裡的那部不相上下。
無歡的視線在兩人的臉上轉了一圈,微微一笑,轉而拿起本來固定在茶几上的碧色鐵壺,再從暗格里拿出三隻白玉杯子,倒出茶水,白煙裊裊,茶香四溢。
無歡倒上兩杯,分置於二人面前,道:“車裡沒什麼東西,就只有些茶葉和點心罷了。”
“沒事,我也喜歡喝茶。”夕情笑眯眯地端起茶杯,看了一眼夕漓。
“你弟弟好像不高興?”無歡奇怪地開口。
“我才沒有不高興呢。”一直板著臉的夕漓咕噥一句,端起茶杯昂頭就喝了下來,忍不住贊道,“好茶!這茶葉肥壯重實,有較多毫毛;且又有香氣馥郁者,湯色紅艷顯金圈,口感甚佳,乃是極品的紅袍春茶。像這種茶只能在……”
“喝茶就喝茶,你少說兩句不行嗎?”夕情嘀咕,對她而言,喝茶就是為了解渴,只有弟弟和爹爹喝個茶都要研究個半天。
“呵呵……”無歡輕笑無聲,道,“我倒是不知道夕漓會品茶,而且竟然還那麼厲害!”才相識半天的功夫,幾人就已經直呼其名了。
“還好,一般般。”夕漓有點懶洋洋,眼睛掃了一眼無歡,然後再看看夕情。
“我弟弟在謙虛。”夕情笑道。
無歡淡淡一笑,慢慢地挑起的品茶話題。果然,夕漓的精神被提了起來,甚至是興致勃勃的,到最後已經是興奮了。
夕情在一旁無聊地打盹,自己的弟弟難得碰到一個志同道合的人,他想說就讓他說吧。
三人正在自得其樂時,突然,不知哪來的“呯”地一聲巨響,夕情一下子驚醒,條件反射地伸手向面前之人的頸部抓去,還好對方同時開口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夕情一聽耳熟,收手已然來不及,只好改為一把抱住了他。
第4章 一家團聚
一股幽幽的冷香襲來,夕情忍不住深吸一口氣,天啊,男人也這麼香嗎?
“出了什麼事?”夕情緊摟住無歡望著夕漓,要不是因為無歡,她早就衝出去了,不過現在既然有大美男的便宜占,她當然要占了。
夕漓撩開車簾定神一看,馬車前傾,已然倒了,忙回頭道:“姐姐,外表有人圍著我們,也許是強盜。”見夕情和無歡的姿勢,眼睛瞪圓了看。
夕情察覺他的視線,再看看自己和他的姿勢實在是不雅,於是忙放開無歡,一邊還問道:“你沒事吧?”剛才的確是自己故意不放開的。
無歡皺皺眉,眼裡閃過一抹嫌惡。
外面很快就打起來了,傳來了刀劍相擊之音。夕情現在也顧不得什麼了,她很快就出了馬車,轉頭道:“無歡,如果你不會武功的話就好好待在裡面吧,弟弟,你就在這裡好好待著吧,我出去瞧瞧。”
夕漓想抗議,但看到無歡的面無表情後也只能點頭同意了。
夕情出來後,一看,有點訝然。只見不知從哪裡來了幾個青衣漢子,他們亮出兵器,以馬車為圓心站成一圈護著馬車,而先前看到的隨從和其他幾個青衣漢子正與一群蒙面的黑衣人交手。
以一擋十,的確是好功夫!夕情忍不住喝彩。她看出這群黑衣人個個武功不凡,出手狠辣,但青衣人也不是吃素的,能勉強招架得住,其中以無歡的隨從武功最為高強。
“我也來!”夕情輕叫一聲,把腰間的軟劍拔出來,用內力一抖,那軟劍閃著銀光,隱隱有龍吟之聲。夕情有劍在手,倏然就飛身沖入戰局。
夕情身影急閃,翩若驚鴻,挺劍便向領頭的黑衣人胸口刺去,那人也出劍來擋,誰知夕情劍走偏鋒,中途轉勢,一劍刺向他持劍的手臂,稍稍用力,那手臂頓時血流如注。
一招得手,夕情更是神勇,嘴邊噙著一朵輕笑,劍如游龍,快如閃電,靈活的身子在黑衣人中輕快地走動,所到之處血雨腥風一片。
有了夕情的加入,局勢很快就一面倒,才一盞茶的功夫,那些黑衣人死的死,逃的逃。
“公子好劍術!”無歡的隨從拱手道,“謝謝公子援助!”眼裡有著讚賞。
“沒事,這群人是強盜嗎?”夕情笑著揮揮手,額上有點點細汗,臉色也因為剛才的運動而泛起了紅暈,更顯得清俊動人。
那隨從卻是眼都不眨一下,道:“是的。”手一揮,那些青衣人也不見了。
“你們沒傷到吧?”此時,夕漓和無歡已經走出了馬車,無歡馬上開口問道,眼睛仔細地掃視了隨從和夕情一圈,眼裡帶著森森的寒意,“這些小毛賊真是可惡!”
夕情只是笑笑,搖搖頭,看著夕漓,道:“沒事吧?”
“沒事。”夕漓淺笑,掏出手帕細細地幫夕情擦汗。
無歡把兩人的親昵舉動看在眼裡,面無表情地轉開頭和隨從低語了幾句,這才說道:“我們把馬車抬出來繼續走吧,還有一日就到京城了。”
夕情和夕漓這才停止交流,出乎夕情的意料,沒想到外表整潔,一派貴公子模樣的無歡也會彎腰來抬車輪,她原先還以為他會站在一邊等其他人弄好呢。
最終,四人齊心合力終於把陷在土裡的前輪抬起,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臉面就繼續趕路了。
“聽苕予說你劍術不錯?”三人坐定後,無歡突然問道。
“少語?名副其實的名字!”夕情想起了苕予那張冰山臉,一起趕路都一天了,她還從來沒有見過他笑過呢,每次都是板著一張臉。
無歡卻搖搖頭,把無歡把名字說了一遍,夕情這才不好意思地搔搔頭,道,“是我誤解了。其實我的劍術也沒什麼,都是我爹和我師公教給我的。”
“苕予一向不輕易稱讚人,他說你不錯就說明你很好了,特別是你年紀還那麼輕。”
“那當然,我哥哥可是練劍的天才,她的劍術當然厲害!”夕漓得意地嚷道。
“有那麼吹自己的嗎?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夕情敲敲夕漓的額頭,她雖然一向自大,但還是明白這個道理的,起碼她就打不過師公和爹爹,娘嘛,要看運氣了。所以這次她下山就是想和各方人士比武,十年磨一劍,就當練練自己的身手好了。
“呵呵,那你爹一定也是個武功高強之人了。”無歡微微一笑,抬眼朝夕漓看去,道,“想來夕漓定然武功也不差了。”
夕漓有點臉紅了,忙擺手道:“我比不上哥哥,我生來不愛耍劍練武,所以也只是練了輕功,只希望在遇到危險時能逃命就是了。”
“哈哈,那也不錯。”無歡笑出聲來,拍拍夕漓的肩膀。
這次遇襲耽擱了一點時間,下午再趕路的時候也沒有到達預先計劃好的小鎮,所以一行四人就在路邊的一間破廟宿營,所幸馬車裡應有盡有,所以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便。夕情和夕漓也曾經風餐露宿過,見狀也是自得其樂,剛安頓下來就四處走動,看能不能有什麼寶貝。
天色慢慢暗了下來,夕情和夕漓滿載而歸,拎回了一隻大肥兔,一隻山雞,還摘下了一堆的野果。
“姐姐,我看得出你對那個無歡很好,以前你也喜歡過一些男子,但是這次很不同,我感覺得出來。”夕漓下顎微揚,直視著前方。
“大概吧。”夕情的眼裡有著迷茫,她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她見過的美男不少,怎麼這次就獨獨對無歡另眼相看呢?也許是因為真的是緣分,或者是因為無歡對自己不冷不熱。
“他好像不怎麼喜歡你。”夕漓的感覺一向很敏銳,最大的特點也是實話實說。
夕情一聽,面子沒了,就橫了他一眼,道:“估計他是個斷袖的,要不然他怎麼還要喜歡你?”
“我倒不想他喜歡我。”夕漓咕噥了一句,看到前方的破廟,也就不說話了。
夕情卻小聲地說了一句:“無歡有武功的,只是不知高低而已,我們小心點,別被人不小心利用了。”
夕漓佩服地看著夕情:“姐姐,我以為你一見到美色就跑不動了,原來是我一直誤解你了。”這話的代價是自己的腳被狠狠地踐踏了下。
剛一走進破廟,就隱隱看到有火光,也漸漸傳來了一陣簫聲,人看來是箇中高手,聲聲嗚咽,似嗔似怨,如泣如訴,一絲一縷,一時間恰如春江潮水緩緩流過,一時又如一陣寒風吹過荒涼的原野,直滲入人的心扉,勾起人的傷心事,到了曲末,餘音悠長,延綿不斷。
夕情和夕漓停住了腳步,相視了一眼,直到簫聲停止後才走進破廟。“怎麼吹那麼傷心的曲子?雖然你的技藝的確很高超,但也不能這麼折騰人嘛,害得我想起我爹娘了。”夕情故作輕鬆地說道。
無歡放下手中的洞簫,燦然一笑,昏黃的火光下卻美得燦若流霞,萬般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