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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這豆腐就幹些別的雜活唄,田婆子想著,看了看時候,便告辭了,李月姐送她一段路,又一再叮囑:“婆婆。以後常過來坐坐。”
“要得,要得嘀。”田婆子點點頭。然後轉身走了。
直到看不到她的背影,李月姐才迴轉家裡。
“大姐,那個婆婆是誰啊。”月娥好奇的問,很少見大姐對一個人這麼熱情的。
“我知道,她就是在碼頭幫我們打小姑父的那個婆婆。下手可慡利了,我以後要跟她學兩招,不叫人欺負了去。”一邊月嬌興奮的道,當日田婆子的行象實在是太鮮明了,月嬌兒想忘也忘不掉。
月嬌兒這麼一說,倒省去了李月姐的解釋。
“大姐,包餃子。”這時,小月寶兒顛顛的跑來,月姐兒前天說第二天要包餃子的,可沒想到,昨城去買肉的時候,鄭家的肉案沒開門,說是鄭屠娘子病了,而鄭家的其他小子都忙著跟柳家打擂台,也沒人管這肉案,而鄭屠,每日雷打不動的是要送豬進京的,也沒在乎這集上這一點小生意。
也因此,李月姐家昨天的肉餡餃子就沒包成,又承諾了今天買肉來包餃子,月寶兒這小吃貨巴望著,這會兒跑來提醒自家大姐去買豬肉。
“你這小吃貨。”李月姐擰了月寶兒的鼻尖子,然後從一邊的櫃檯里取了錢,就去集上買豬肉去了。
路過鎮上小姑母家時,又進屋跟小姑母打了個招呼,讓小姑母晚上來家裡吃餃子。
前段時間賈五郎相詐李家的宅基地沒有成功,又覺得老呆在他姐賈氏家裡太拘束,因此便在鎮上姚家成衣鋪邊上租了兩間房子,算是暫時安定了下來。
轉眼就是傍晚,墨易墨風也從河工所回來了,兄弟姐妹幾個就坐一起包餃子。當然正真做事的只李月姐,李墨易和李月娥三個,月嬌帶著小月寶兒純是在添亂,打麵粉仗,墨風這小子初跟於子期讀書,那學習的勁道十足,一本書,一天到晚也不脫手,就是這時候一本書也還拿著,之乎者也的嘀咕一通。
李月姐抬頭看天,正是雞上窩,暮色沉之時,便道:“行了,阿爹在世的時候就曾說過,一心不可二用,這人讀書的時候就用心的讀,玩樂的時候就盡情的玩,你這般沒日沒夜,沒時沒刻的讀,倒是要把眼睛,腦子讀壞的。”李月姐道。
“嗯,對頭。”月寶兒一臉嬌憨的點頭,還故做小大人樣,搶過了墨風手裡的書。
墨風便去搶,於是一頓餃子,包的熱熱鬧鬧的。
“月嬌,你去叫小姑嗎來吃餃子。”看著天色差不多了,李月姐便衝著月嬌道,上午她買豬肉的時候跟小姑母打過招呼,只是這都快到吃飯的點了,小姑母還沒來,也不知怎麼回事。
“那小姑父要不要請?”月嬌兒一臉不痛快的問。
“你到小姑母那裡後看看情況,只請小姑母,如果小姑父要跟著,那就一塊兒請吧。”李月姐回道,打心眼她是不想請賈五郎的,不是不捨得一頓餃子,而是不行見賈五郎。只是李月姐又怕不請他吧,賈五郎不讓自家小姑母來,所以才讓月嬌兒看情況。
不過,她估計小姑父是定要跟的。那傢伙是哪裡有好吃的就往哪裡鑽的,一頓肉餡大餃,他哪裡能舍了去了。到時候來吃了,不定還要自己給他弄點小酒呢。
當然,弄酒的事情李月姐是絕對不會甩他的。
“曉得了。”月嬌兒是個人精,自然懂得自家大家話里的意思,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李月姐幾個繼續包餃子。
“大姐,今天我收到消息,阿舅他們的貨過兩天就能到了。”這時墨易道。跟楊東城合作的事情,李月姐不好親自出面的,所以,那木樁生意,李月姐就交給了墨易去盯著。
“那就好。不過,驗貨的時候要仔細點,跟你阿舅他們一定要說清楚,質量要過得關,阿爹常說的,這河工的工程可關係著百姓的姓命,不能有絲毫馬虎的,若是質量不行,咱們寧可不要那抽頭。也要將貨打回去。”李月姐叮囑的道。當然她顧忌的不僅是這一點,還有周家,周家就象是一條青竹蛇一樣,躲在暗處,時時找著河工所的短處,一但被他揪住。那倒霉的人會是一大片。
“阿姐,我知道的。”墨易點點頭,經過這段時間,這小子的青澀已經退去不少,越來越沉穩,十五歲的少年,看著已經有一絲大人的模樣了。
“對了,墨易,我前幾天聽鄭家老太說,鄭典寫信回家,說是當初做欽差的那兩位爺要下來巡視河工?”李月姐想起前兩天聽鄭老太讀那鄭典寫回來的家信,便問墨易道。
“是的,今天我也聽於管事和楊管事提及。”墨易點點頭,自家大姐這消息倒是靈通。
“那你這段時間多看看阿爹留下來的河工筆記,萬一到時有人問起,你也能答上一些話。”李月姐沉思了一下道,打鐵還需自身硬啊,現在讓墨易跟著於子期和楊東城,可這兩上畢竟是等待起復的舉子,再經過這一次的賄舉案,這兩位在仕林的圈子名聲已經響噹噹了,他們後面的那兩位爺不會就這麼讓於楊兩位長期窩在柳窪這小地方的,那樣顯然是大材小用了。
所以,墨易今後還是要靠自己,多學一點河工上的事情,若是能有機會得大人看中,哪怕是一兩句誇獎的話,那也是今後的一大助力。
“嗯,我這幾天一直在背呢,我讀書不太靈活,我就死記硬背的把阿爹寫的東西記下來。”墨易點點頭道。他雖然不是很聰明,但卻很刻苦。
對於墨易,李月姐還是比較放心的,這位二弟雖然木訥,但實誠,說一是一,說二是二,決不會來斗點虛頭。
說話間,李素娥就跟著月嬌兒一起過來了,倒是一個人來的,只是那神情卻有些鬱郁的,一來就搶了月娥燒火的事情,一個人坐在灶頭,添著柴火,眼神愣愣的盯著灶里紅通通的火苗。
“你小姑母這是怎麼了?你小姑父咋沒來,不在家呀?”李月姐拉著月嬌到一邊問。
“哪裡不在家,在家裡睡大覺呢,懶的動。”月嬌兒一臉瞧不上的表情道。
一個大男人的,這青天白日的在屋裡躺屍成什麼樣子,想的出來啊。李月姐撇撇嘴。又問:“那你小姑母這又是怎麼回事?”
“還不是因為小姑父,他今天去賭了錢,輸了銀子呢,我去的時候他就半躺在床上,熊著小姑母,那樣子,看小姑母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也不看他自己是個什麼熊樣兒,就會拿女人出氣。”月嬌兒壓低聲音氣哼哼的回道。隨後又道:“大姐,我跟姑父說了啊,小姑母今晚住咱家不回去了,要不然,看小姑父那樣子,晚上使不得還要拿小姑母出氣呢。”
“好,做的好,別說今晚了,這幾天都不回去,讓賈五郎吃風去。”李月姐氣的咬牙,反正現在在柳窪,賈五郎也叫不起來,又衝著自家四妹豎了豎大拇指,四妹這方面還是挺精道的,同時心裡嘆氣,自家阿奶當初也是瞎了眼了,千挑萬選的,最後給小姑母挑了這麼一門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