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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當。”一聲,身後,李婆子將茶碗掃下地,碎成片片,這丫頭是不把她放在眼裡,果然是那壞種的種,枉費她前些日子為了她掏心掏肺的,這小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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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今天是末日,反正咱這裡是該吃吃,該睡睡!!!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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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都是衙差壞的事
從東屋回來,李月姐終歸沒有馬上去鄭家,她知道阿爺阿奶會去找周家幫忙的,雖然知道周家涼薄,但也許有金鳳在裡面會不一樣吧?
於是,第二天,李月姐在家裡等了一天,東屋那邊沒任何消息,李月姐守在門口,見自家阿爺黃昏時歸家,一臉無奈。
“月姐兒,周家這邊怕是不保穩,你按你自己的意思去找鄭家看看。”
“嗯。”李月姐點頭,心裡明白,周家哪裡是不保穩,怕是根本不想出手吧。眼下只有鄭家一途了。
去求人幫忙,不可能空著手去。
李月姐翻著箱底,前些日子賺了四十多兩銀子,除去還帳的還有三十幾兩,好在做豆腐是小本生意,除去用具和本錢,還剩二十兩,再加上這些日子做豆腐賺的,一共也有三十兩了,李月姐想了想,放了十兩在家裡,拿了二十兩在身上,雖然這點錢不多,但總是自己的心意。
李月姐想著,又叮囑月娥月嬌兩個在家裡看好家,照顧好弟妹,然後揣著銀子出了門。
初夏的夜,涼風習習,卻怎麼也消不去李月姐心頭的燥氣。
一路穿越麥場,朝鄭家大院去,遠遠的就能聽到鄭家大院傳來的豬哼哼的叫聲,這定是去收豬的回來了,鄭家都是白天專門有人在四鄉里收豬,然後半夜裡殺,清晨就能運到京城去賣,賺的也是辛苦錢。
鄭家大伯並不住在鄭家大院,而是住在京里,主要是他幹的劊子手這一行,總給人一種凶煞陰森的感覺,以往在鎮裡,除了跟自家阿爹有些走動外,並不於鎮上任何人來往,主要是大家都有意無意的避著啊,而據說,鄭老太信佛那也是要為這個兒子消業。
而李月姐今天過來,也主要是找鄭老太,一來,她不知道鄭大伯住在京里哪坊,使不得要來鄭家打聽,二來,說起來她也有些怕直接面對鄭家大伯的,那種作慣的殺人溝當的劊子手,性子有些孤僻的,如果有鄭老太出面,會好說話一些。
“你來我家幹什麼?”李月姐剛到鄭家門口,就被鄭典堵了路。這傢伙騎在一頭大黑豬身上,後面鄭鐵柱趕著,顯然是收豬才回來。
“找你阿奶。”李月姐回道。
“找我阿奶幹什麼,你又想來告狀?”在門口氣死風燈的襯托下,鄭典那小臉一陰一陽的。一臉氣鼓鼓的,自上回李家大姐當著自家二伯說了那翻話後,他以前在鎮裡稱王稱霸的日子就到頭了,上午要跟著先生讀書,下午要到碼頭上去做活,有空了還得被趕到鄉下去收豬,累得他跟頭騾子似的,全都拜李家這位大姐所賜,讓他想起來就咬牙。
因此這會兒見李月姐又出現在他家門口,不由的又犯里嘀咕來了。
“誰告狀來著,我找你阿奶有別的事情。”李月姐沒心跟他磨菇。
聽李月姐說不是告狀的,鄭典才鬆了口氣,不過想著因為李月姐的一翻話,卻讓他受了這麼大的罪,又起了壞心思,縱著胯下的大黑豬想去撞李月姐,讓她出醜,可沒成想,後面趕豬的鄭鐵柱卻是個實心眼的,跟不上鄭典的心思,看著大黑豬要去撞人了,情急之下就扯著豬尾巴,黑豬一路來本就煩燥,這一下吃痛,就更爆起,身子一顛,卻把鄭典給顛到地上,跌了個屁股墩,鄭典吃痛之下,哎喲的大叫了起來。
鄭家人聽到聲響,連忙出來,鬧明白情況,一個個都樂了,指著鄭典說活該,把個小鄭典給鬱悶的。
隨後,李月姐跟著鄭家人進了屋,到了鄭老太面前,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說著說著,那眼眶就發紅了,急的。
鄭老太自然清楚墨易小子對了李家這一家人的重要性,一邊陪著急,一邊安慰李月姐:“你別急,明天,我叫鐵柱陪你進京找他大伯,你爹在世時,也就他能跟你鄭大伯說上幾句話,你鄭大伯定然不會坐視不理的。”
李月姐重重的點點頭,看著鄭老太那情真意切的樣子,揣在懷裡的銀子終究沒拿出來,這時候拿出來反而違了人家的一翻心意。
第二天一早,李月姐依然早起先做好豆腐,墨易的事情有要解決,家裡的生計也不能停。細細的叮囑弟妹們一翻,李月姐才背著包裹出門,這次進京使不得要住兩天的。
月嬌和墨風也著急,死活要跟著,被李月姐一熊才不甘不願的熄了心思,畢竟李月姐也不知京里是個什麼驚況,帶他們去沒用。
出得西屋,須臾,李月姐到了馬車行,本來昨天說好是鄭鐵柱帶她去的,可沒想到,今天等著她的卻是鄭典。
“怎麼是你?”李月姐也問。
“管那麼多,有人帶你去見我大伯就成了。”鄭典撇撇嘴,這小子實在是這些日子被鄭老太和鄭二伯給拘狠了,好不容易有一個撒歡的機會,於是死活硬磨著把這活兒從鄭鐵柱的手裡搶來了。
兩人一路無話,等馬車到了京城,正好是城門開時,兩人隨著人流進了城。
鄭家大伯就住在京師衙門後面的西四坊里,做為劊子手,鄭家大伯的事情並不多,除了行刑日外,大多日子都很悠閒,只是他這樣的人家,衙門裡的人原意走動的並不多,而他的性子孤僻,也不喜好跟別人往來,因此,休息的時候都在家裡,喝喝茶,練練手藝,把玩著那把剔骨刀。
這會兒,鄭大伯見到鄭典帶著李月姐進來,沒一絲表情的麵皮抽了抽,看得李月姐的背脊生生的冒著寒氣,不過這時候卻不是膽怯的時候,便上前一步行禮,倒也有禮有據。
鄭大伯是個四十多歲瘦的跟麻杆似的漢子,看著李月姐,微微點點頭,在他面前能有這樣子,那就不是一般的人了,要知道,曾經七尺的壯漢在他面前瑟瑟發抖那也是有的。
鄭典尊著鄭老太的吩咐把事情的原委敘述一遍。
“我倒是知道那兩個江淮舉子的事情,卻沒想到小墨易居然也陷在裡面,這樣……”鄭家大伯皺著眉沉吟了一會兒,卻叫來了他兒子鄭鐵牛:“老二,你去把陳獄頭請來,再打點酒,買點滷肉,雞翅,豬腸,五香乾等熟食來。”
“哎。”那鄭鐵牛應了聲,正要出門,被李月姐叫住。
“鐵牛大哥,這個你拿著。”李月姐說著,拿出一綻銀子塞在鄭鐵牛的手裡。
“不用。”鄭鐵牛搖搖頭。
“哪能不用?老太,大伯見我家急難,伸手幫忙,已經讓月姐銘感五內,又哪能再讓大伯為我貼錢。”李月姐堅持。
“收下去吧。”鄭大伯揮揮手,鄭鐵牛方才收下,鄭典覺得待在這裡沒趣味,也跟著鄭鐵牛出門了。李月姐候在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