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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沉著地指揮,“來人,帶太子妃回宮,請御醫馬上過去,今日的壽宴,到此結束,所有人,不得離開。”
這就是要問罪的架勢了。
清平聽到說宴會結束,不由得一怔,緊緊地握住了拳頭,看向了被人抬走的太子妃,枉費今天準備了這麼久,到底是誰,安排這麼一齣戲來壞她的好事。
葉宸看向程氏,只見程氏眼底生出一絲歹毒得意的光芒,葉宸的心一沉,想起之前聞到的香味,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身上,摸到一隻小瓶子。
而在馬兒攻擊自己之前,程氏便站在自己身邊,並且,她還倒向了自己,她應該就是在那個時候,把瓶子放在自己身上的。
玉姑姑因救皇上的時候不小心崴腳了,如今正被宮人扶著,皇帝在問罪之前,先謝過了玉姑姑,“姑姑,若不是您在,朕今日只怕要難逃一劫了。”
“皇上洪福齊天,就是沒有老奴,皇上也會化險為夷的,再說,老奴也沒攔住馬兒,幸好白統領來了。”玉姑姑笑道。
但是皇帝知道,若不是玉姑姑那回手一擊,白擎夜來到的時候,他已經在馬蹄下被踐踏了。
皇帝感慨地道:“朕小的時候,是姑姑一手帶大朕,如今朕又欠姑姑一份恩情,朕怎能不謝過姑姑?”
皇太后聽了此言,怨毒的眸光射向玉姑姑,皇帝這句話,簡直就是勾起了她心頭大痛。
“皇上是老祖宗的心肝寶貝,若老奴不好好護著,回頭還不被她要了我的老命啊?”玉姑姑笑道。
皇帝聞言,暖暖地看了太皇太后一眼,問道:“皇祖母可有受驚嚇?”
“快嚇死了!”太皇太后話是這樣說,但是面容卻沉穩如常,“來人,傳御醫,傳太僕寺卿。”
太僕寺是宮中管御馬的地方,而這兩匹馬兒,正是出自御馬廄。
馬兒被捆綁起來,靜待御醫過來檢驗,太皇太后知道這馬兒不會無端發狂,尤其是御馬廄的馬兒,全部都是受過精良的訓練,斷不會出么蛾子,否則,也不敢在今日這個場合表演馬術。
御醫與太僕寺卿朱大人很快就趕到,看到馬兒被捆綁在地上,朱大人臉色都變了,這大冷的天氣,額頭汗水冒了一頭,急急就跪下,“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皇帝冷冷地道:“恕罪?朕看你是罪大惡極,虛受了朕的俸祿,卻沒把差事辦好,這好好的馬,怎會突然發狂了?”
朱大人哭喪著臉,“皇上,這馬兒出廄的時候,罪臣親自查驗過,沒問題的啊,這怎忽然發了狂,罪臣也不知道啊。”
太皇太后看向在蹲下身子檢查的御醫,問道:“有什麼發現嗎?”
御醫回答說:“回太皇太后,回皇上,這馬是大宛良駒,性情特別烈,但是在御馬廄馴服教養,應該不會無端端地發狂,必定是有什麼誘因促使它突然間癲狂。”
“什麼誘因?”皇帝寒著一張臉問道。
御醫想了一下,“這是一匹公馬,要使得一匹訓練有素的公馬在頃刻性情大變,應該有可能聞到了異性發。情的氣味,而且,這氣味一定十分濃郁。”
眾人聽得此言,紛紛回想起方才馬兒發狂之前,是聞到了一股子奇怪的香味,這種香味還十分濃郁。
“沒錯,是聞到香味的,我聞到了。”
“你也聞到了?我也聞到了,我還以為是錯覺呢。”
“那香味特別奇怪,當時我還以為是院子裡的花香味道呢。”
眾人一言一句地在討論著,這證明,很多人都聞到了那奇怪的香味。
御醫聽了眾人的議論,幾乎就可以斷定了,“皇上,若是臣沒有猜錯,馬兒發狂,應該是因為聞到了這種香味。”
皇帝眸光銳利地在眾人臉上巡了一遍,沉聲道:“白擎夜,封鎖院子,安排宮中三品以上宮人為在座的賓客搜身,並且,搜遍這戲園子每一個地方,哪怕草叢,也得要挖地三尺。”
既然是香味造成的,那麼,這香味要麼是香囊,要麼是香料,如果不在某個人身上,便必定是被丟棄在地上。
“是!”白擎夜得令,回身安排人手。
葉宸看向程氏,程氏嘴角凝著一抹冷笑,卻沒有再看她,而是看向旁邊的葉婉,並且伸手攏了一下葉婉的髮鬢,一副慈母的樣子。
聽得要搜身,大家都顯得很緊張,因為幾乎每個人都帶有香囊,不知道馬兒發狂和自己所佩戴的香囊有沒有關係。
皇太后聽得要搜身,不由得蹙眉,在場的幾乎都是諸位親貴大臣的家眷,位高權重,這樣搜身影響可不好,遂上前勸說:“皇上,不如挑重點懷疑的搜一下就算了,畢竟,這多半是身家清白的人,不會幹那些骯髒事,再說,這或許是一場惡作劇。”
皇帝冷笑一聲,“多半?這裡誰不是身家清白的人?誰是重點懷疑的對象?至於惡作劇一說,更是荒誕,莫非不知道馬兒發狂,會鬧出人命嗎?今日驚嚇了皇祖母,害得玉姑姑為了救朕崴了腳,朕若不查個水落石出,怎對得起她們?”
皇太后聽他張口閉口都是皇祖母,玉姑姑的,不由得心中生了悶氣,淡淡地道:“愛查便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