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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軍大敗,但是並為太過損兵折將,落敗之後,杜陵似乎是害怕名譽受損,竟率領大軍從右側撤走,說是要採取迂迴戰術,但是,卻是一路往京城逃去。
此舉傳到朱睿的耳中,朱睿甚是得意,杜陵是先帝親封的大元帥,戰功彪炳,如今竟被他的人打得落花流水,四處逃竄,還不是天助他?
慧圓師太倒是十分保守,她分析了一下,杜陵的兵敗有三種可能。
第一種,是杜陵的埋伏被內線發現,所以埋伏不成。
第二種,是杜陵與白擎夜達成共識,故意兵敗,襄助朱睿。
第三種,則是杜陵故意不抵擋,誘惑朱睿大軍往京城而去,在京城郊外設置伏兵。
她也把這三種可能說了出來,與朱睿等人商議。
朱睿認為,第三種可能是不存在的,因為,根據線報,如今京中除三萬陰兵之外,所有的兵力都派出去了,若在京郊設伏,三萬陰兵不可能抵擋十萬大軍。
這十萬兵馬,還沒算上白長儒和白擎風手上的兵馬,他們看似是一路攔截,其實是一路齊頭並進,一同攻入皇城。
狄永鑫倒是提出了一個問題,“你們說,白擎夜會不會在城中設伏?若是在城中,我們十萬大軍入了城,便等同是瓮中之鱉。”
慧圓搖頭,“不可能的,城中百姓這麼多,白擎夜如果沒有歸順我們,不可能會在京城這種繁華地帶與我們開戰,這得死多少無辜的百姓?莫說白擎夜,就是太皇太后也不會准許的,這是最錯誤的決定。”
朱睿也道:“沒錯,太皇太后為人看似剛強,但是,她心繫百姓,是絕對不會拿百姓的生命冒險,再說了,我們十幾萬的兵馬,就算真的入了城,難道就不敵三萬的陰兵?若不敵的話,我們可以選擇在十五的子時入攻,那樣,就算白擎夜假意歸順,我們也勝券在握。”
狄永鑫道:“嗯,王爺所言有理,如此,我們便傳令給白長儒,大舉進攻。”
“傳令白長儒,可舉著朱睿大軍的名號,往京城攻去。”朱睿下令道。
慧圓師太搖搖頭,“這麼快就暴露了白長儒?只怕不妥,白長儒此人十分狡猾,他的家人都在京中,若此刻暴露了他,龍太后那老婆子定必會拿他的家人開刀,到時候,白長儒有倒戈的可能。”
“師太所言有理,那就先別暴露了他們父子,讓他們按照原定的計劃,率領大軍假意抵擋,一路往京城而去。”朱睿道。
“好,我這就去寫信,然後飛鴿傳書過去。”狄永鑫轉身道。
狄永鑫回去寫好信,交給綠衣,道:“馬上飛鴿傳書給白長儒。”
綠衣是看著他寫信的,遲疑了一下,接過信,問道:“侯爺,只是王爺不是說讓白長儒先別公開身份嗎?”
狄永鑫冷冷地道:“你現在是睿王的人還是我的人?綠衣你記住,你只需要聽本候的話就可以了,本候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其餘的一句都不許多問。”
綠衣神色一凜,道:“是,知道了,侯爺。”
狄永鑫神色稍緩,看向狼牙,“你知道本候這樣做的意思嗎?”
狼牙笑道:“王爺本來就不在乎這天下的主子是誰,只在乎自己高興,睿王以前對侯爺十分禮待,但是自從得勢之後,便把侯爺當做猴子一般耍著,侯爺心裡怎會痛快?侯爺不離去,自然是要讓睿王不得安寧,所以,先讓白長儒與白擎風曝光,讓白長儒受制於朝廷,睿王失去了白長儒與白擎風,便等同是失去了左膀右臂。”
狄永鑫冷然一笑,“這只是其一,睿王沒把本候當回事,本候自然是要還以顏色的。至於其二,本候確實不在乎誰當皇帝,但是,狄家卻從沒出過亂臣賊子,本候即便要胡鬧,也得有個度,到了厲害關頭,本候不會忘記祖宗的教誨,不會讓祖先蒙羞的,至於其三……”
狄永鑫忽然輕輕地嘆息了一聲,眸光有些異樣,“白擎夜把慧圓師太讓他看的事情,看得如此雲淡風輕,著實讓本候佩服,殺身之恨,都可以忘記,本候的那點仇恨,又算什麼呢?”
狼牙大為詫異,“侯爺是說白擎夜壓根沒打算背叛朝廷襄助睿王?”
“自然沒有,太皇太后早就找人與本候接洽,白擎夜沒有投靠睿王,而是設下埋伏,等著睿王的十萬兵馬進攻。”
狼牙吃驚地道:“太皇太后竟然派人與您接洽?還把計劃告知了您?她莫非就不怕您告知睿王到時候會功虧一簣嗎?”
狄永鑫冷冷地橫了他一眼,“那老婆子什麼時候算錯過?她手裡握住朝廷命脈這麼多年,神機妙算不在說,設下的局會是本候去跟睿王說一句就能破?”
綠衣忍不住地問道:“那屬下是真不明白了,若您去跟睿王說,睿王必定不會相信白擎夜,也不會大舉進攻,他們的計劃豈不是失敗了?”
狄永鑫哼道:“你們認為,睿王會相信本候的話嗎?就算相信,他會相信太皇太后說的是真話嗎?他只會認為太皇太后是要離間他與白擎夜,更加堅定地帶兵入宮去,因為,如果太皇太后真的與白擎夜設下埋伏,是不可能告知本候的,本候一直都站在睿王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