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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呢?這婚事本來就是皇太后指的,那葉宸以前雖說生生被貶為庶女,可後來都正名了,又深得太皇太后看重,背後又有慕容家的人撐腰,怎麼會看得上白擎夜?許是想退婚,白擎夜不堪受辱,所以下了殺手吧?如今京中人人都是這樣說的,京兆尹張大人也同意這個說法。”
“可不是嗎?那白擎夜雖說是禁軍統領,但是背後無人,看什麼時候被拉下來,他怎麼會是王世安的對手?這般沒前途的人,那葉宸又不是傻子,怎會願意?”
“只是不願意的話,她為何與白擎夜一同去薈福寺呢?這不是明擺著給他下手的機會嗎?”
“誰知道是不是那白擎夜自己追上來的?罷了,不說這些,咱重新看看路線,且看白賊會往哪裡逃。”
桑娜聽得糊塗,壓低聲音用族人的語言問牧仁,“他們為什麼會說小姐死在了將軍的手中?小姐不是還活得好好的嗎?”
牧仁道:“先不討論,快點吃,吃完咱趕緊回去。”
“是!”
兩人吃完就結帳出門了,沒有在這裡打包飯菜,怕惹人注意,牧仁做事還是很細緻的。
他們去別家酒樓買了一些吃的,出城的時候,看到無人跟隨,才徑直走向馬車。
上了馬車,牧仁把在酒樓聽到的事情告知白擎夜與葉宸。
“這子虛烏有的事情,怎麼我就成了兇手了?該不是他們真的下懸崖找到一具屍體以為是你吧?”白擎夜沒好氣地道。
葉宸神色有些凝重,問牧仁,“你聽到那人說我死得很慘,死前還被人糟蹋了?”
“沒錯,他是這樣說的。”牧仁回答說。
葉宸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悲哀地看著白擎夜,“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白擎夜一怔,隨即深思,不由得勃然大怒,“她竟這般冷毒?濫殺無辜也要讓世人知道你死了?”
葉宸的眸子裹著寒意,“世人知道我死了,死前還被糟蹋。此案必定驚動整個京師,要所有人都以為那人是我的話,必定是看不到面容的,如果我沒有猜錯,這屍體的臉也被她毀掉。”
桑娜心思單純,她道:“或許,她是找了一具屍體取代你。”
“不是屍體,短時間內要找一具和我身高年紀差不多的屍體沒那麼容易,一定是她下的殺手,此人心狠手辣,比起她的侄子……”
葉宸止住話,她本想說清平與朱睿一樣,皆是同等的心狠手辣,但是,這話還不宜在現在說。
白擎夜問道:“她的侄子?誰啊?”
“沒有,我只是,氣糊塗了。”葉宸轉移話題,“我們先吃點,然後上路,幸好我們是坐馬車,一路上不會引人注意。”
一路上,馬車都行走得很緩慢,就跟一般的商旅入京一般的速度,為了不讓人懷疑,葉宸特意讓桑娜坐在前頭,與車把式一起趕車。
回到京城,天色還沒黑,但是葉宸卻讓馬車停在一旁,等到天黑才入城。
城門的巡查嚴密了很多,馬車入城時要檢查的,葉宸在等待,等待一個人的出現,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帶他們入城。
果然,等到天黑,便見一人策馬到城門附近巡邏。
此人便是慕容家的三少慕容白,五城兵馬司指揮使,他每天入夜前,都會在城門親自視察一下。
葉宸讓桑娜下馬車,去找慕容白。
桑娜背著包袱下了馬車,往城門走去。
她看到慕容白策馬而來,她顯得有些驚慌,猛地轉身就走。
慕容白本來只是循例巡邏的,忽地見有一個人驚慌地躲避轉身走,又見她的包袱露出了一把刀柄,便知有情況,策馬追了上來,攔住了桑娜的去路。
桑娜轉身就跑,一路往馬車的方向跑過去,慕容白冷笑一聲,輕聲而起,飛了過去抓住了桑娜的手臂。
桑娜看向城門方向,守城的士兵正在巡查入城出城的人,沒有注意到這邊,便快速地道:“慕容將軍,我家小姐有請。”說完,伸手一指。
慕容白本以為她想矇混逃脫,抬頭瞧了一眼冷笑一聲,盤問的話還沒說出口,看到馬車帘子掀開後的那張面容,他一怔,猛地放開桑娜,往馬車方向奔跑了過去。
“天啊,我沒看錯吧?宸兒?”慕容白上了馬車,看著葉宸,眼底的狂喜騰起。
“三舅舅,沒看錯,是我。”葉宸附耳,說了幾句。
慕容白聽得額頭青筋跳動,“我殺了那毒婦!”
“舅舅,稍安,聽我的計劃行事。”葉宸輕聲安撫。
慕容白道:“你說,我都聽你的。”慕容白是個武夫,沒什麼腦子,但是他知道這個外甥女今非昔比,她腦子好使。
葉宸於是壓低聲音,把自己想到的計劃說了出來。
當夜,京中沸騰了。
五城兵馬司慕容白抓住了兇手白擎夜,已經押送到刑部。
這個消息,讓京兆衙門,大理寺,刑部大為振奮,本來面對皇上的嚴令和葉隆的壓力,他們已經疲於奔命,怕在限期內抓不到白擎夜,那麼,一眾官員會被降職。
如今抓到白擎夜,大家的官職算是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