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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幹什麼?”張天標被他嚇了一跳,但是旋即怒了起來,他一個出身這麼低賤的人,也敢跟他們這些公子們叫囂?遂怒喝了一聲,怒氣沖沖地回盯著白擎夜。
一顆石子扔在了白擎夜的額頭上,扔石頭的人正是禮部尚書的公子孫尚義,他厲聲道:“你凶什麼凶?這裡有你凶的份嗎?跪下!”
張天標見孫尚義先動了手,冷冷笑了一聲,沖白擎夜吐了一口唾沫,“怎麼樣?你還敢打人不成?你敢動我們一根手指頭,你這個剛封的將軍,就要……”
一個左勾拳落在了張天標的臉上,張天標哀嚎一聲,人便飛了出去。
白擎夜一腳踩在張天標的胸前,冷冷地道:“我這輩子,最恨人家吐我口水。”
“你……”幾名公子小姐都被嚇傻了眼睛,這欺負白擎夜也不是頭一遭了,之前他從不還手,怎地今日竟敢動手了?
“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相國公府府鬧事?”說話的是葉府的四小姐葉婉,她雖是庶出的身份,但是因母親程氏乃是老夫人的侄女,所以在府中也頗為得寵。
白擎夜冷冷地掃了葉婉一眼,葉婉往日所見的男子,都是像孫尚義和張天標這種脂粉男子,哪裡見過這般凶神惡煞的眼神?當下嚇得神色一白,退後了兩步。
“來人啊,給本公子把這莽夫拿下!”孫尚義巴不得白擎夜動手,好趁機叫人教訓他一下。
幾名護衛從左右而出,飛撲向白擎夜。
只是,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那些護衛便橫七豎八地躺了一地,白擎夜出手狠且快,這些只懂得花拳繡腿的護衛怎可能是他的對手?
“滾!”白擎夜如地獄使者一般渾身散發著蕭殺冷峻的氣息。
“你等著,我絕不饒你。”孫尚義一向霸道慣了,此刻被人欺負到頭上,不禁動了真怒,當下便要去回稟公主,好讓公主處置白擎夜。
這些貴家公子們的殺手鐧,往往就是告狀。
清平公主很快便被請了過來,與她一同過來的,還有諸位公主與世家命婦。
張太傅夫人見自己的兒子被打,又認出打自己兒子的人是白擎夜,頓時勃然大怒,噗通一聲跪在了清平公主面前,委屈地道:“公主,國公府什麼時候被這種粗鄙之人橫行霸道了?還請公主為我兒主持公道。”
清平公主本來就十分厭惡白擎夜這種出身低賤的人,覺得就算父皇封了他將軍之位,是朝廷武將,也不能跟孫尚義這種官家公子們相比,所以,當下不問緣由,便厲聲道:“你好大的膽子,在我國公府府也敢動手打人?看來是杜元帥管教不嚴之過,還不跪下速速領罪!”
白擎夜傲然站立著,沒有跪下,更沒有請罪,一張臉冷得跟冰雕似的,一言不發,冷風卷過來,吹得他一身濕噠噠的青衣獵獵作響。
張天標跪在清平公主面前,哭著說:“公主,這白擎夜實在可惡,我等不過在此玩耍,竟無故遭他毒打,公主若不懲治他,還不讓這種鄙野之人翻天了?”
清平公主見白擎夜這般傲然神氣,怒火中燒,頓時斷喝一聲:“來人啊,把他拉下去,杖打五十棍!”
當下便有兩名侍衛走出來,那侍衛凶神惡煞地走到白擎夜面前,一腳掃過去,厲聲道:“跪下!”
白擎夜站立穩如泰山,他一腳掃過來,疼的只是他自己,白擎夜絲毫不受影響。
那侍衛呲牙咧齒地一揚手,頓時便有幾名侍衛沖了過來,扣住白擎夜的雙臂,企圖放倒他,但是幾人用盡了吃奶的力氣都沒能放倒白擎夜,清平公主一怒之下,道:“就這樣打,往死里打。”
公主一聲令下,杖棍如雨點般落在白擎夜的背上,頭上,腿上,他咬著牙,盯著清平公主,也不還手。他知道,一旦還手,不僅自己遭殃,還會連累元帥。
葉宸站在廊上圓柱後,看著眼前這一幕,這一幕和前生沒有絲毫的偏差,但是她的心情卻截然不同。
前生他是看戲的心態,因為,看人痛打落水狗是一件特別痛快的事情。
但是,眼前看著這一幕,只覺得那一棍棍,都是打在她的心上,痛得幾乎呼吸不過來。
他的額頭有鮮血滲出,沿著挺拔的鼻樑往下流,眼前的鮮紅與記憶中的鮮紅重疊,刺痛了葉宸的心。
他一直都是這麼倔強,從來都是。
前生,這一場杖打,他最終是反抗了,事情鬧得很大,斷了孫尚義的雙腿,張天標也幾乎喪命於國公府,後來是杜元帥力保他,才不至於被殺頭。
當年她目睹了所有的經過,抱著看戲幸災樂禍的心態看他遭殃受罪。
第5章 葉宸出頭
葉宸緩緩走了出來,就站在九公主身後,嘆息一聲,用幾不可聞的聲音對小靈說:“這白擎夜怎也不為自己辯解?他也是看不下去為九公主仗義執言幾句而已啊……”
九公主聽得此言,神色一凜,猛地揚頭看著葉宸,“你說什麼?”
葉宸像是受了驚嚇,倉皇抬頭,“九公主,小女沒什麼說。”
九公主卻把她剛才那句話聽在了耳中,厲聲對侍衛道:“住手!”
侍衛停下手,怔怔地看著九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