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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氏跺腳怨恨地看著程素心,“你確定你聽到葉宸與小靈說的話?”
“姑母,自然是千真萬確的,一個字都不落。”程素心道。
“那為何會這樣的?”程氏百思不得其解。
王靜月站在香樟樹下,潔淨的臉上含著一抹冷淡的淺笑,烏黑的眸子生出一絲冷漠的寒光,“因為,人心永遠算計不過天意。”
程氏與程素心急忙回頭,程氏對這個王家大小姐是十分忌憚的,見她悄無聲息地站在自己身後,不禁沒好氣地道:“王小姐喜歡聽牆角?”
王靜月冷漠笑了,帶著侍女施施然地走了。
這一次,皇帝委派了御醫與朱令允去暴室調查,不消一會兒,御醫與朱大人便回來了。
御醫跪在地上,道:“回皇上,老臣在暴室的油燈上發現了焚燒過的曼陀羅的粉末,而且,被關押在暴室中的囚犯,除了葉家姐妹之外,其餘的都中了曼陀羅之毒,並且曾有過癲狂喪失理智的行為,而老臣也檢查過牡丹的屍體,發現她除了中過曼陀羅之毒外,還與白副統領中了同樣的毒,只是,她所中的分量比白副統領中的要重許多,如果她不曾被殺死,也不可能活到現在了。”
“你方才說,如果白擎夜不曾運氣,那麼,他會在十二個時辰之後毒發?”皇帝問道。
“是的。”御醫回答說。
“曼陀羅會讓人產生幻覺,那麼,是不是說白擎夜是因為幻覺而殺了牡丹的?”杜元帥急問道。
御醫道:“按照暴室中燃點曼陀羅的分量,可以推斷白副統領殺人的時候,確實已經產生了幻覺,非他意願殺人。”
第71章 賜婚
皇帝的臉色如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天空,陰沉恐怖,“可查出是誰點的曼陀羅?”
朱令允上前道:“回皇上,臣審問過暴室的人,發現能自由出入暴室的人只有小德子與陳公公,而曼陀羅是在油燈上焚燒的,所以,添加桐油的人最為可疑,而這個添加桐油的人,正是暴室當差的小德子,也是他領著白副統領去見牡丹的。”
“把那可惡的閹人拉上來。”皇帝怒道。
有侍衛上前,道:“回皇上,小德子已經咬舌自盡了。”
這意味著又一條人命發生了,而且還是自盡的。
皇帝狂怒之下,只是冷冷地笑著,眸光在皇后與清平臉上巡梭,“死了?死得可真是湊巧啊。”
皇后臉色慘白,跪在地上道:“臣妾統領後宮無方,還請皇上責罰。”
“皇后是該罰了!”皇帝輕聲道,眸光若銳利的劍,幾乎在皇后的臉上刺出幾個洞來,“若沒什麼事,皇后便在寢宮中不要出來,好生靜思己過吧,宮中一切事務,暫且交給秦貴妃打理。”
“皇上……”皇后淚水悄然滑落,“臣妾領罪!”
“皇帝,這後宮還有皇后在,哪裡輪到貴妃主事?”皇太后不悅地道。
“那麼,”皇帝淡淡地抬頭,“母后的意思是要廢后?”
皇后渾身一震,幾乎不敢置信地看著皇帝。
皇太后嘴唇哆嗦了一下,看著皇帝那暴風雨欲來前的神色,到嘴的話終究化作一聲嘆息,隱沒唇邊。
小德子已經死了,接下來的事情也不能再追查下去,雖然大家都知道小德子背後有人指使,可隨著小德子的死已經無跡可尋。
而王世安之前對白擎夜的咄咄逼人,甚至種種如親眼所見地痛斥白擎夜的罪行便顯得可笑了,但是皇帝並未遷怒於他,只是提點了他讓他安分守己。
這一句提點,卻讓王世安如芒在背。
皇太后道:“今日出了人命,是晦氣的事情,要洗去這種晦氣,唯有封賞之喜。”
皇帝沉吟片刻,著禮部擬旨,追封元妃為皇貴妃,挑黃道吉日,移入妃陵。
皇帝再追封葉國公之嫡妻慕容氏為一品誥命夫人,以葉國公正妻的名分上神牌在葉家祠堂,再立碑供葉家後人追思。
皇太后道:“僅僅追封,還不算沖喜,眼前有一雙璧人,還請皇上撮合了,也算是今日的一大喜事。”
皇帝賞賜了一番,心情也歡愉了許多,聽得皇太后說起喜事,便問道:“不知道母后所指何人?”
“還能是誰?”皇太后微微一笑,“葉國公,葉宸今年也十五了吧?可許了人家沒有?”
葉隆心中一沉,上前道:“回皇太后的話,宸兒今年才及笄,還沒說親。”
他頓了一下,又馬上說:“不過,伯候夫人前些日子曾替宸兒說親,對方是相爺的二公子。”
“呵呵,”皇太后眉開眼笑,“瞧你這個做父親的,怎不知道女兒的心思呢?相信葉宸早與白副統領有情在先,否則,他們在府中怎會多次往來?哀家覺得啊,既然孩子們有意,便不妨請皇上賜婚,也好讓葉家與白家結秦晉之好啊。”
太皇太后淡淡地道:“喲,老大家媳婦,你可真是慧眼啊,你哪裡看得出他們有意在先?”
“清平,不妨跟老祖宗說說,葉宸往日是不是與白擎夜有往來啊?”皇太后含笑道。
清平公主頓時道:“回皇上,確實有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