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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淡淡地道:“母后,不是兒臣危言聳聽,太子妃是蘇氏一門的人,不得不防。”
“哀家不需要你提醒也知道,蘇氏什麼野心哀家不知道嗎?”皇太后皺著眉頭想了一下,“你先不要輕舉妄動,哀家好好想想該怎麼辦。”
皇太后身邊的婆子提醒,“太后娘娘,太子妃如今有孕,按照規矩,您是不是該送點東西過去以示嘉獎?”
皇太后抬頭,便見玉姑姑手裡捧著一個錦盒從廊前走過去,想起之前玉姑姑的故意刁難,她不禁氣上心頭,嘴角露出一抹歹毒的笑意。
“母后,怎麼了?”清平見她神情突變,順著她的眸光看過去,“玉姑姑?看來樟鑫宮已經得知了消息,送禮過去了,只是,樟鑫宮沒人了嗎?竟讓她親自送過去。”
皇太后冷冷地道:“她也不過是一個奴才,跑腿是她該幹的事情,莫非是連你也認為她已經是主子了?”
清平訕笑道:“母后,自然不是的,她再得寵到底也只是奴才。”
“哼,她這些年幫著那老毒婦不知道做了多少陰鷙的事情,當年皇帝才剛滿月,便從哀家手中抱走,丟給這個老奴才撫養,想起這件事情,哀家心裡就恨。”
“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母后就不要記住了,”清平不想說這些陳年舊事,只想知道眼下的問題如何解決,“母后,那太子妃有孕……”
“你先哀家寢宮,一會讓皇后過去,我們幾個商量看怎麼辦。”皇太后眼底生出一抹狠毒之意。
“母后呢?”清平問道。
“哀家還有點事情要辦,你先回去。”皇太后看著她,“先回去吧,不要多問。”
“是!”清平隱隱覺得她有些事情要瞞著自己,但是見她神色嚴厲,也不敢再問,只得先與葉青離開。
葉宸離開東宮之後,出來之後見白擎夜在門口等著她,見她出來,拉著她便去了僻靜之處,急問道:“剛才馬兒發狂,可有傷了你?”
“我沒事!”葉宸微笑,“我那位姨娘呢?”
“三十大板下去,命丟了半條了,我已經命人送了她出宮。”
“你去復命沒有?”葉宸問道。
“去了,皇上聽了之後,十分厭惡,還說這等粗鄙下賤的女子,以後不許入宮來。”
葉宸百思不得其解,“程氏一向隱忍,為什麼今日卻這般按捺不住在東宮對我出手?”
白擎夜分析道:“在府中她是下不了手的,有桑娜和阿依塔在你身邊,只能尋這麼個機會,大概她早就打聽到太子妃生辰宴要表演馬術,所以才設下這個毒計,馬兒若衝撞你傷了你,那自然是好的,若沒傷了你傷著其他人,最後從你懷中搜出那瓶香露,你便難辭其咎,只是我想不明白,她為何要這樣恨你?要置你於死地?”
葉宸想了一下,“她大概是因為我勸說父親不與清平和離一事,恨了我,她心心念念要成為國公府的當家主母,眼看就要成功了,卻被我壞了她的大事,怎不恨我?”
“這些女人太恐怖了。”白擎夜不寒而慄,他一直以為,沙場戰爭已經是十分殘忍,想不到女人陰謀鬥爭還叫人覺得恐怖殘忍。
“你出宮沒有?”白擎夜問道。
“我得先去一趟樟鑫宮。”葉宸想跟太皇太后說一下太子妃如今的身體狀況,若要保住她腹中的胎兒,一定要好生看護。
“好,我先去辦事,你小心點。”白擎夜回頭吩咐桑娜,“你看住郡主。”
“知道了,將軍!”桑娜應道。
白擎夜點頭而去,葉宸回頭問桑娜,“看見靜月了嗎?”
“王小姐剛才在戲園子那邊。”桑娜道。
“還沒出宮嗎?你去給她送句話,讓她明日去府中找我,我有事情跟她說。”葉宸道。
“好,那奴婢回頭去樟鑫宮找您。”桑娜說完,便走了。
葉宸裹了一下披風,看著三三兩兩的宮人進出,也往樟鑫宮的方向而去。
中午出了太陽,驅散了一早的寒氣,春日暖陽洋洋灑灑,叫人覺得舒服不已。
御花園許多花開了,奼紫嫣紅,花香撲鼻,叫人心曠神怡。
她沿著湖邊,一路行走,穿過假山,從假山群中轉過去,入宮多次,知道從這裡可抄小路到樟鑫宮。
而她往常也是這樣走的,這條路,她熟悉得很。這條小路,往常很少人行走,因為,越過假山群通過對面的時候要經過獨木橋,而宮妃是不會走的,宮人若要忙,手中多半拿著東西,也不會走這道獨木橋。
她聽到有腳步聲從右邊傳來,她有些意外,抬頭看,只見兩名嬤嬤扶著皇太后從那邊走過來。
葉宸下意識地想躲起來,但是,距離太近,皇太后已經看見了她,她只得硬起頭皮走過去,“臣女參見皇太后。”
皇太后面容有些僵硬,“你鬼鬼祟祟地在這裡做什麼?”
葉宸回答說:“回皇太后的話,臣女打算去樟鑫宮給太皇太后請安呢。”
“嗯,去吧。”皇太后淡淡地道。
葉宸不禁有些意外,竟然不刁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