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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嬤嬤聞言,眸光一亮,“還是公主有計謀。”
清平公主眼底閃過一絲怨毒,“我不信這天下間有這麼多的巧合,必定是葉宸安排的,任何的奸計都不可能不留下一絲破綻,她能找到那刺客,我們也能找到,而最重要的是,不管是不是她安排的,國公爺只會知道一切都是她設局。”
“奴婢馬上命人去辦。”周嬤嬤立刻道。
周嬤嬤出去之後,清平公主問李嬤嬤,“奶娘有沒有去找那賤人?”
李嬤嬤道:“找是找了,只是奶娘說她無動於衷。”
“無動於衷?”清平公主皺著眉頭,“她一向是很寶貝這個弟弟的,怎會無動於衷?”
李嬤嬤也驚疑地道:“可不是嗎?奴婢也覺得甚為不解,按理說如今她在國公爺面前得臉了,奶娘前去告狀,她是一定會去找國公爺的,殊不知她還安慰奶娘說公主是為了三少爺好,讓奶娘好生照顧著便是。”
清平公主沉思了一下,“這丫頭的心計是越發的深了,此人不能再留,必須要儘早除去。”
李嬤嬤一雙耷拉的眼皮往上翻了一下,“公主儘管放心,壽宴之事已經安排妥當,到時候京中達貴與皇室宗親都會過來賀壽,公主儘管看著她是如何丟盡慕容氏的臉。”
“本宮要萬無一失!”清平公主眼中閃過一絲冷酷。
老夫人的生辰在臘月十五,但是每年都會提前一日在十四這天大擺筵席。
葉家宗親自然是受邀範圍之內,二老夫人早早便命人送來了大壽的賀禮,名貴自然是不在話下的,有些還花足了心思。
例如有一匹蜀錦,竟是二房的媳婦李氏親自到蜀州去學,親自做給她做賀壽之用的。
又例如二房的長子葉瑾,特意命人從高麗尋了一扇白玉屏風,屏風長一丈,雕刻著歲寒三友,竹報平安等等吉祥圖案,是真真的有錢也買不到的名貴寶貝。
但是老太太見了這些寶貝,只淡淡地睨了一眼,“花架子!”
葉家二房子孫眾多,經商的賺得盤滿缽滿,做官的雖說沒有太大的晉升,卻無功無過,官位安穩。
清平公主淡淡一笑,“老太太,他們有這個心思是好的。”
“有什麼好?金銀財帛,生不帶來死不帶去。”老太太恨聲道:“你以為她是真心送禮的?瞧著禮單,什麼百子千孫玉觀音,送子娘娘像,富貴多子,這分明是在恥笑我們大房子息單薄。”
說完,她又淡淡地瞧了清平公主與程氏一眼,“你們兩個,也真是不爭氣,我想想,國公爺是不是該納妾了?”
她想起自己也是無所出,連葉隆也不是她的親生的,不由得臉色更沉了幾分。
清平公主聽了老太太的話,臉色陡白,竟徑直起身離開了。
程氏瞧了清平公主的背影一眼,嘆息一聲,“姑母,您何必當著她的面說?”
“為什麼不能當著她的面說?你以為這門親事是皇太后賜婚的,葉隆便不能納妾?”老太太被二房的壽禮氣得不輕,說話也口不擇言了。
程氏憂愁地道:“何必納妾?這府中不是有一個現成的嗎?”
“你說那林洛心?”老太太眯起眼睛,瞧著自家侄女,哼了一聲道:“藏起你的小心思,你想什麼我會不知道嗎?別看清平暫時與你站成一線,那不過是因為你還有利用價值,加上多少顧忌我,才對你手下留情,你等著看吧,等我兩腳一伸,你的下場遲早和那慕容氏一樣。”
程氏聽得冷汗直冒,“不至於吧?”
“不至於?你該不會告訴我,你不知道你那剛足月的兒子是怎麼死的?”老太太哼道。
程氏面容陡恨,“我豈會忘記?”這輩子都不可能忘記。
“沒忘記就好,別人家給你幾口甜湯你便真以為人家是好人,宮中出來的人,沒有一個不是歹毒心腸的。”老太太恨聲道。
程氏眼底的恨意漸漸成形,她豈會不恨清平?但是,她現在有什麼能力與她抗衡?她只能依附著她,鬆懈她的防備,也是為自己的兩個女兒做打算。
“所以,這林洛心倒是一把好刀,你多些與她接近,清平那邊,只要不鬧翻就好。”老太太叮囑她道。
“是,侄女知道怎麼做了。”程氏咬碎了銀牙道。
頓了一下,程氏又道:“那葉宸如何處置?她害了婉兒,我不能就這樣放過她。”
老太太哼了一聲,輕蔑地道:“你想怎麼對付便怎麼對付吧,一個小丫頭何必來問我的意見?你看著辦,不要惹下什麼麻煩就是。”
程氏遲疑了一下,“只是上次冬至宴會的時候,這丫頭在宮裡露了臉,太皇太后也說讓她得空多入宮去陪伴,若我們動了她,怕不怕有人追究?”
老太太眼皮子一翻,沒好氣地道:“這話你也信?太皇太后要找人陪伴,她的子孫多了去了,輪到葉青也輪不到她,再說了,你要對付一個丫頭,還得打著旗號讓人知道嗎?在這高門大戶中,要弄死一個人就跟弄死一隻螞蟻這麼輕易,事後一推四五六,就是慕容家的人想查,也查不出什麼來。”
程氏本就有了計劃,如今不過是請示一下老太太,聽得老太太此言,她心中便安定了,冷然一笑,“我知道怎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