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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姜薇邊找著措辭想要繼續解釋,邊試圖去拉白岐的胳膊。
“啪!”
一個狠狠的巴掌,姜薇的臉頓時被打的偏向了一遍,白岐的眼中終於散發出戾氣來。
“滾。”
白岐厭惡的看著她,一向對形象在意到極點的他絲毫不顧及自己剛剛出手打了個女人,再不看姜薇一眼,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白岐的一巴掌打的又重又狠,一下子把姜薇給打傻了,心上人的怒言怒語和揮拳相向比什麼都更能摧毀一個人的心理防線,姜薇看著飛馳而去的汽車尾燈,眩暈的委頓在地,再撐不住這連番的打擊和幻想的破滅,崩潰的大哭起來!
吃完飯送姜衫回去的路上,吳銘一直在試圖說服姜衫。
“嫁給我沒什麼不好的,以後你有喜歡的人了還可以再離開,我們只需要進行家族裡的儀式就等於認同了身份,寫到族譜上,外人不會觸犯水西家族的人…”
姜衫披著外套,一張小巧的臉幾乎全掩在了衣領處。
吳銘揉了揉她的頭髮,“你不要多想,我只是想幫你,這樣的身份對你會很有利,沒有折辱你的意思,我看你過的辛苦,一個女孩子,明明可以選擇過的簡單開心點的。”
頭頂吳銘的掌心帶著熱度,姜衫的眸子猛地顫了顫。
***
秦亦灝的工作排的很滿,先收到國內的消息的是秦烈,彼時秦亦灝正在會議室里開會,聽到匯報說白楚兩家的婚事被當場攪黃的時候秦烈先是覺得痛快,等再聽到當時到場的人有姜衫,而且姜衫還是被個叫吳銘的人給帶進場的時候,秦烈那沒咧完的嘴巴就給合上了。
這個一直調查不出來身份的吳銘一直讓秦烈憂慮重重,怕影響到秦亦灝高強度工作下的情緒,秦烈忍了忍,硬是沒把這件看似無關緊要的小事給報告上去,只讓下面的人先從白家的請帖處開始調查吳銘到底什麼來頭。
秦亦灝結束了一天的工作,終於抽出時間和姜衫聯繫,姜衫的手機卻還是關機,秦亦灝又打了姜衫家裡的座機,也沒人接,想了想,秦亦灝硬是憑藉著過人的記憶力把霍燁的號碼給記了起來。
國內正是早晨,霍燁聽到電話那頭是秦亦灝時,先是不情願,等再聽到秦亦灝在打聽姜衫的去向時,登時樂了。
“怎麼,姐姐沒跟你說?她收拾了行李,請假去了外地玩,昨天晚上就走了。”
再問卻不肯多說了。
霍燁一向對他有意見,那話里十分能信三分就不錯了,秦亦灝思忖著可能是姜衫還沒有消氣,按捺住急切的心情,硬是又等了一天才給姜衫聯繫,可姜衫的手機仍然是打不通,秦亦灝這才感覺到不對勁兒起來。
再讓秦烈查出來冰心出版社的陳如風電話,陳如風的話竟然跟霍燁同出一轍。
“姜衫?前天打了電話來說是要出遠門,具體做什麼沒有交代,走前說是想散心,就沒帶手機…和誰?這個不清楚…沒說什麼時候回來,應該呆不久,畢竟這邊還有那麼多事呢…”
掛了電話,秦亦灝總有些不妙的預感,散什麼心能讓姜衫連電話都不帶?
這邊國內查探了兩天的秦家人也打探出了請柬的內容,秦烈得了消息忙不迭的就想給秦少匯報,可見秦少打過電話後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再隱約聽到了一個‘出遠門’,預感到哪裡不對的秦烈當下就沒敢把早兩天就知道的消息說出來。
正巧這時候預約了見面的時間到了,秦烈這時間一錯,就沒來得及把得到的消息說出來,會面的間隙秦少不停的拿出手機看,左思右想越發覺得自己闖了禍的秦烈越來越坐臥難安。
又是整整一天的談判,秦亦灝會面一結束,沒等到吩咐後面的進程,先把秦烈叫到了身前。
“讓人去查查怎麼回事,看姜衫去了哪裡,跟誰一起。”
秦烈白著臉,知道再瞞下去事情會更加的不受控制,咬咬牙,終於低聲把早先得到的消息,連帶著今早搜集到的吳銘可能的身份跟秦少如實的講了一遍。
秦亦灝抿唇聽完,一字一句道:“水西家族?”
頂著秦少逼視的目光,秦烈的心跳的飛快,迎著頭皮點點頭,“對,身份應該不低,應,應該是貴州那邊的人。”
秦亦灝氣極反笑,“秦烈,是不是我縱容你太久了,大前天的消息了,你到現在才告訴我?”
秦烈汗如雨下,緊張的有些結巴,“我,我是怕您…”
“閉嘴。”因為怒氣,秦亦灝額角的青筋不住的暴起又平復,聲音卻平靜的嚇人,“秦烈,秦家養不起你這自作主張到可以代替上面做決定的下屬。”
一聽這樣的話,秦烈立刻嚇的面無人色,慌忙的垂手而立,“是我僭越了,可這邊的工作實在是緊張,我怕您因為…”
“我做什麼樣的事情什麼時候竟然還需要你替我決定了!”
秦亦灝冷冷的看著秦烈,已經是氣的急了,秦烈知道這時候多說多錯,只能噤若寒蟬的站在原處,秦亦灝邊撥著號碼邊低聲道:“你回國吧。”
那音調終於平和了,秦烈的臉色卻因為這一句話臉徹底漲紅,雙拳握了又松,整個人如雷劈一般!
秦少這樣的話就是以後再不會用他的意思了,他如果不能讓秦少消了怒氣,今後秦少的身邊將再也沒有他的容身之地,秦烈知道自己這回的自作主張闖了大禍,狠了狠心,腿一軟就要跪下!
“砰!”
號碼撥到一半的秦亦灝見狀臉一黑,一腳朝著秦烈踹了過去,聲音暴怒,“你tm敢給我跪一下試試!”
秦烈那麼大個漢子,眼圈登時就紅了,迅速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秦少,這回是我做錯了,我得了消息本準備立刻通知您的,可您沒看到您那兩天的狀態,兩天兩夜硬是連眼都沒合!這樣的消息我怎麼敢拿來煩你,今兒早上想說,您又忙著跟約克遜先生談合約,稍有差池就是數千萬合同的損失,我,我又怎麼敢!我知道您重視姜衫小姐,可您不能為了個女人什麼都不顧啊!這是您多年打下來的基業,要真是為了讓姜衫小姐消氣就貿貿然的趕回國內…再有四天,再有四天咱們就能趕回去了,我是怕您衝動之下…”
“我再說最後一遍。”秦亦灝的聲音聽不清情緒來,“閉嘴。”
秦烈赤紅著眼睛,側頰鼓脹著,臉上神情萬分著急,就怕秦少不肯消氣,真的把他攆走了。
秦亦灝懶得看他,卻也不再說讓他滾回國內的話,轉身去了窗台處,頂層的風很大,極高極遠處的風出過來,帶著呼嘯而過的寒涼,把幾日以來沒有合眼的倦意轉瞬間吹散。
“再有下次,秦家再也不會有一個叫秦烈的人,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秦亦灝就像是一個永遠不會疲憊的鐵人一般,硬是把一周的工作又壓縮到了五天,幾天裡幾乎沒怎麼合過眼的他一旦結束了手頭的工作就沉著臉聽手下人的匯報。
國內的消息源源不斷的傳來,白家高調致歉,白岐親赴楚家備厚禮表達悔悟,楚家受了禮,兩家的婚事卻還是像眾人預料的那樣不了了之,到底還是成了個笑柄。
劉天擇和姜蜜兩人鬧翻,離婚官司打到了法庭上,姜蜜拿出了劉天擇婚內出軌的證據,差點咬下劉天擇大半身家,兩人膠著著誰都不肯讓步,眼下正在鬧著。
…
可姜衫卻像是人間蒸發了一半,一直都是杳無音訊。
但凡秦烈能早一點把消息匯報上去,按照秦亦灝的警覺性都能迅速的布置下去,他是為了照顧姜衫的安全給她配備了保鏢的,雖然為了不讓姜衫察覺到,幾個保鏢並沒有二十四小時貼身跟著,但是也都離的很近,秦亦灝若是知道消息的早還能吩咐人盯上,但壞就壞在秦烈自作主張把消息全瞞了下來,姜衫又是半夜悄無聲息離開的,讓秦亦灝連布置的時間都沒有,也無怪乎他會惱成那個樣子。
已經好幾天沒有姜衫的消息了,秦亦灝回國後連休息的間隙都沒給自己,腦子裡某根弦兒一直緊繃的他終於撥通了那個厭惡透頂的號碼。
白岐接到秦亦灝的電話顯然也萬分詫異,看了好久才按了接聽鍵。
秦亦灝的問話很直接,“知不知道姜衫在哪裡,告訴我,是不是你又動了什麼手腳。”
接下來一句就是一句更為冷靜的話,“你如果再敢動她,秦家勢必跟你不死不休。”
白岐眼中先是顯出薄怒,接著才是一聲冷嘲,“動她?我怎麼敢,現在的姜衫哪裡是我動的起的。”
說著白岐像是反應過來什麼,一時間竟然生出了些荒唐不羈來,“怎麼,我以為你們兩人已經分開了,怎麼也想不到有一天你竟能打聽她的行蹤打聽到我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