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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衫這會兒急的恨不得撕了他!
正僵持著,白岐的手機突然就響了起來,他看了眼手機上的號碼,臉色瞬間凝重了起來,意味不明的視線落在了姜衫的身上,眼中緩緩的透出些莫名戾氣來。
示意司機先看好姜衫,白岐冷著臉走遠了兩步接通了電話。
姜衫警惕的眼神就專注了起來。
果然,下一刻白岐的聲音就響了起來,“秦政委?”
姜衫眼睛一亮,嘴一張就要叫出聲,“秦…”
還沒徹底的叫出口,身邊嚴陣以待的司機就迅速的捂住了她的嘴巴!
白岐眼神更冷了,雙眸中怒氣越聚越深。
另一頭隱約間仿佛聽到了什麼的秦戰的動作一頓,轉瞬間又恢復了正常,他威嚴而平靜的對著白岐道:“軍區緊急任務,要求半小時內迅速集合完畢,現在立刻回部隊報導!”
與此同時,白家在t市所有明面的,暗處的產業分布正以飛快的速度一條條傳到秦亦灝的手中。
幾乎是在聯繫不上姜衫的第一時間,直覺極準的秦亦灝就迅速的讓人查白岐的行蹤,等知道白岐在中午的時候剛從義大利飛回t市,又從姜衫在涅盤的團員嘴裡聽說姜衫出會場前去見了一個男人,之後就再也沒有見到人影后的秦亦灝,那張臉就沒從黑沉沉里轉回來。
到警覺的秦亦灝不放心的不得不先找了離得最近的秦戰插手後,整個車廂里的低氣壓已經壓的駕駛座上的秦烈直不起頭了。
☆、第71章
秦亦灝是一個驕傲的男人,驕傲的接近於自負,讓他開口主動托人辦事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秦戰接到秦亦灝的電話說讓他聯繫白岐先拖住他的時候,心裡是十分詫異的,問原因他只敷衍著不肯說,秦戰就沒有多問。
可秦亦灝跟白岐之間是從來沒有過什麼交集的,於是當秦戰電話里隱約聽到一個熟悉的女聲的時候,有那麼一瞬間懷疑過是自己聽錯了。
直到他見到白岐。
白岐的嘴唇上有明顯的傷痕,即使做過處理,也仍舊顯得有些觸目驚心,看著自己這個穩重又心機深重的部下,秦戰罕見的沉默了起來。
白岐到的匆忙,身上的軍裝穿的一絲不苟,面對秦戰的凝視打量,面上的神色沒有一分波動。
“這個月去中蒙邊境的帶隊人員里,我向司令員舉薦了你,你去報導,然後整合人員名單交過來…”
秦戰盯住白岐的視線不緊不慢的移開,語氣平靜的交待著白岐,白岐仔細的聽著,不時的詢問兩句關鍵點,兩人之間看不出任何異樣。
白岐離開前,秦戰突然叫住了他。
“你是不是認識一個叫姜衫的女學生?”
白岐的腳步頓了頓,回答的不卑不亢,“父親和過世的姜伯父相熟,我和姜衫從小一起長大,政委怎麼想到問這個?”
秦戰威嚴的視線落在了白岐的嘴唇上,“對這個學生的印象很好,她最近也在t市,你見到她沒有。”
白岐眉眼舒展了幾分,“還沒來得及看去看她,等見了,會轉告政委對她的關心。”
他的表情很自然,自然到毫無破綻,秦戰頷了頷首,“去吧。”
白岐這才推門離開。
白岐的背影一消失,秦戰就對著身邊的副官沉聲道:“派人跟著他,我要知道他離開軍營後的行蹤。”
姜衫脖子上還掛著省賽得來的金牌,那些還來得及升起的愉悅已經完全被白岐的散了個徹徹底底。姜衫先是被關在了一個採光很好的房間裡,還沒來得及研究有沒有哪處漏洞能讓她利用著跑出去,姜衫就又被人客氣的‘請’到了走廊盡頭的一個小屋子裡。
白岐料定她耍不了什麼花樣,只派了一個人看著她,這人姜衫沒有在白岐身邊見過,看著斯斯文文的,那眼神里卻閃著精光,一看就不是個好糊弄的。
這個看上去像是書房的房間裡只有一個通向樹叢的小窗戶,焊著銀白色的護欄,姜衫伸手試了試,那護欄的寬度堪堪能伸出去兩隻手腕,想鑽出去一個人是絕對不可能的了。
樹林裡連個路都沒有,正常人根本不會從這裡經過。
姜衫在房間裡不停地走來走去,整個書房已經被她翻了個底兒朝天,一個看上去能用來脫身的工具都沒有。
她倒是在書桌的抽屜里翻出來了個煙匣子和一個火機,可再看看窗外綿延不斷的樹林,她不想死,也不想引起森林大火。
眼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天色也逐漸開始轉黑,姜衫不知道白岐什麼時候能從軍營里趕回來,一時間心急如焚。
正著急間,斯文男人突然進來了,手裡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滿噹噹的放著各色點心,還有一杯冒著熱氣的牛奶。
“白先生還有半小時到家,吩咐了姜小姐您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等白先生回來了會和您一起用飯。”
姜衫的臉色頓時有些發白,看都不肯看跟前的男人和那托盤一眼。
斯文男人的脾氣很好,把托盤放在了桌子上,好聲好氣的對著姜衫道:“白先生說了,姜小姐您忙比賽忙了那麼久,一定又累又餓,吃點東西休息一會兒,安生的等著他回來就好。”
邊說邊拿起了熱牛奶,禮貌的遞向了姜衫,“況且您總要喝點東西,體力透支那麼大,會引起脫水。”
姜衫厭惡的躲開,“你放下吧,我暫時不想喝。”
斯文男人卻沒有退後的意思,反而又往前走了一步,“您別為難我,白先生交待下來的事情,我也是沒有辦法。”
姜衫這才感覺到哪裡不對,警惕的看了看斯文男人,視線又放在了那杯牛奶上,姜衫穩住聲音,“我知道了,我會喝的。”
斯文男人堅持的端著杯子,擺出了一副不看著姜衫喝下去決不罷休的陣勢,姜衫這會兒已經可以確定牛奶里一定有問題了,憤怒的猛然間手一揚,牛奶杯應聲摔落,濺出來的牛奶撒了她一袖子,也澆了斯文男人一身。
斯文男人卻不生氣,依舊是恭恭敬敬的樣子,對著姜衫客氣的笑了笑,沒兩分鐘就又端進來了一杯牛奶。
“您還是喝了吧,熱的牛奶還有很多,您總不能全部灑了的。”斯文男人看著冷冷的看向他的姜衫,露出了溫和的笑容來,“況且您也知道,我總有辦法讓您喝下去,只是不想唐突了姜小姐,還請您配合些。”
姜衫握成拳頭的手緊了又松,鬆了又緊,半晌才道:“水裡有什麼。”
斯文男人就只是笑了,把杯子往前送了送,已經是要強制性的餵她喝下去了。
姜衫厭惡的撇過臉,視線正巧落在了那半開著的窗戶上,身子一頓,閉了閉眼強自按捺住憤怒,冷著臉從斯文男人手裡把牛奶杯拽了過來,杯子裡的牛奶又有小半杯撒了出來,不待斯文男人再說什麼,姜衫已經眼都不眨的把牛奶喝了個乾乾淨淨。
把空了的杯子往斯文男人身上一甩,姜衫啞著聲音道:“夠了嗎?”
斯文男人手忙腳亂的接好杯子,抱歉的對著姜衫彎了彎身子,虛偽道:“您別生氣,我也是奉命行事。”
姜衫嘲諷的看著他,“現在我不想再看見你,喝也喝了,不知道我有沒有權利去梳洗一下?”
斯文男人也瞧見了姜衫身上的狼藉,她沾滿了牛奶的袖子半貼在胳膊上,看上去黏噠噠的,可讓她出去梳洗卻是絕對不可能的,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白先生快回來了,您可以…”
“嗤。”姜衫冷笑著打斷他的話,“我知道了,不能就不能吧,那給我打盆溫水拿條毛巾過來總可以吧?”
斯文男人還想再說推脫的話,姜衫凌厲的視線就直直的看向了他,被那參雜著憤怒和冷然的眼神一看,斯文男人心裡就是一突,可再看看姜衫的小身板,也不覺得她能搞出什麼鬼來,那堅決的話頭就轉了轉。
“好的,我這就去給您端水來。”
斯文男人走後,姜衫快速的走到窗邊,狠狠的扣著喉嚨,胃部一陣噁心的痙攣,姜衫難受的反嘔著,可她就像是感覺不到難受一樣,探向喉嚨的動作狠厲至極,身子痛苦的彎成了蝦米狀,硬是把自己剛才喝下去的東西全部給吐了出來。
直到聽到腳步聲逐漸接近,姜衫才臉色蒼白的停了動作。
溫水端過來後,斯文男人就站在身邊看著,姜衫厲聲道:“怎麼,你還準備看著我脫衣服擦身子呢?要不要我一會兒順便跟白岐說一聲,吃飯的時候也帶著你一起吃?”
斯文男人的臉一僵,狼狽的向後退了兩步,“姜小姐言重了,您洗,我這就出去。”
姜衫黑幽幽的眸子盯著斯文男人,直到聽到他的腳步聲從門口處遠去才緩緩收回了視線,白岐的控制欲很強,能被視作心腹跟在他身邊的人裡面也鮮少有人會不怕他,這人自然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