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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巧慧打小就聽著她把自己誇成朵花, 這會聽著,也是忍俊不禁,多大人了,還跟沒長大似的。“知道你畫的符籙是最好的, 我和你爹都貼身戴著呢。”她特別花了點功夫, 撿了幾塊較好的布料, 做成了小布包, 將閨女給的符籙擱進了布包里藏好,再貼身戴著。
六六也有,想著兒子還小,怕他會好奇,沒注意的時候自個拿起小布包搗鼓,她就另想了個法子,將符籙小心翼翼的折好,用油紙包妥當包著,縫在了他常穿的衣裳里。施小小見狀,特別豪氣的又給了好幾張,讓娘縫到弟弟常穿的衣裳里,總得有個換洗是卟。
施豐年樂呵呵地笑著說。“興許就是戴了小小給的符籙,我感覺,這兩天精神了很多,夜裡睡得特別好,渾身都是使不完的勁兒。”
“這是因為你閨女回來了,你給高興的!”喻巧慧真是哭笑不得,打閨女回來後,丈夫又變成傻爹了。
被媳婦拆了台,施豐年也不惱,仍樂呵呵地笑著。
飯後,施小小心血來潮的想要教弟弟識字,正好天光還有,比較敞亮,姐弟倆就搬了小凳子坐到了屋檐下,八月里不下雨,這天兒涼爽的很舒服,還能聞著淡淡的桂花香。
又是一年桂花香,想起小時候,帶著小叔和小妹往山里摘桂花捂手帕的事兒,施小小嘴角就有了暖暖地笑,一顆心又開始不安分起來。琢磨著,正是桂花飄香的好時節,待坐大桐村回來,就帶著弟弟去摘桂花。
有了想法,她也不教弟弟識字,開始口若懸河的說起小時候。
“想我小時候……”
“想我小時候……”
這開頭,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多大呢。
六六聽得卻是兩眼發光,閃亮亮地,聽得可認真了。姐姐回來了,可真好!
喻巧慧聽著閨女大言不慚的胡說八道,她就有點心累。這孩子,就知道,她回來後,家裡肯定要鬧騰。
“六六跟著小小,是好事兒,他太悶了,男娃兒就得鬧點兒。”施豐年覺得很好,看著自家閨女,真是怎麼看怎麼好。
“鬧過頭了,到時候有你愁。”喻巧慧就是個操心的命,凡事都想的有點兒多。
施豐年咧著嘴笑,樂呵呵地。夫妻這麼多年,他是知道媳婦說歸說,卻不是出言阻止,他倆對倆個孩子,都是打心眼裡疼著,就是方法不同而已。
六六晚上聽了好久好久,姐姐講小時候的事情,講她在青山寨的經歷,講梧桐觀里的日子,他覺得,姐姐可真是天底下最最厲害的!崇拜的不行不行,夜裡都做夢了,夢裡全是姐姐給他講的事兒,他跟在姐姐身邊,玩得可開心可開心啦。
一覺醒來,小六六都捨不得起床,他還想睡覺,還想做夢。砸巴砸巴,夢裡可真好玩。
早飯都張羅好啦,正冒著熱騰騰的香氣兒,喻巧慧見丈夫和閨女都起來了,琢磨著,小兒子咋還沒動靜呢,平時這會兒也是起來了的。尋思著,她就往小兒子屋裡去。
輕輕地推開門往屋裡去,朝著床上看去,卻見小兒子眼裡含著兩包淚,小模樣可憐兮兮地。“娘,我睡不著。”說得可委屈了。
喻巧慧聽著,還以為他一晚上都沒有睡呢,但不對勁啊,睡覺前她過來看了的,小兒子分明睡得香沉香沉。“昨兒夜裡沒睡好?”她快步走過去,坐在床邊小聲問著,伸手撫撫他的額頭。“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娘。弟弟怎麼了?”剛踏進屋裡,就聽見母親在說話,施小小訥了悶了。“不應該啊,戴著我畫的符籙,怎麼會有事呢,不應該啊不應該。”
小六六看看姐姐,又看看娘親,有點兒不好意思,臉蛋紅撲撲地,低頭摳著被面,支支吾吾說。“就是,想睡覺,睡不著。”
“昨兒夜裡沒睡夠呢?”喻巧慧鬆了口氣。
小六六想了想,又點了點頭。“還想睡。”
施小小看著精神抖擻容光煥發的弟弟,伸手摸了把他的臉。“娘。我看弟弟挺精神的呢,不蔫啊。”
“姐。”小六六咧著嘴笑,甜甜地喊了聲。
“今個可不行,咱們得去大桐村呢。昨兒吃飯的時候說的,六六記得嗎?”
小六六乖巧的點著小腦袋。
喻巧慧摸摸他的發頂,給他拿衣裳,溫柔的哄著。“咱回來再睡,下午就回來了。”
“好!”正好睡不著,小六六應得可響亮了,回來了再睡,肯定能睡著。
穿戴好衣裳後,喻巧慧準備一手牽一個,牽著閨女和兒子往廚房去。家裡沒來客人,就一般都在廚房裡吃飯,廚房寬敞著呢。
哪想,小六六噠噠噠地走到了母親和姐姐的中間,小小的手,一手牽一個,衝著姐姐笑笑,又衝著娘親笑笑,高高興興的往外走。
施豐年站在門口,看著這手牽手的娘仨,哎喲,心裡頭高興的呀,就跟喝了罐蜂蜜似的,樂得眼睛都眯成了條逢兒。
一家子都在,就是好。
吃過早飯,施小小幫著母親收拾廚房,清洗碗筷等,施豐年則尋摸著家裡吃的用的,老丈人家裡需要的,就帶些過去,用個竹簍裝著,還時不時的問問媳婦的意見,畢竟他對這事不太在行,小六六很乖巧的坐在廚房裡,看著爹娘姐姐們忙忙碌碌,他就一個人傻樂著,也不知道在樂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