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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鬧好啊。”土匪頭頭靠著樹坐著,整個人歪歪斜斜地,顯得特別不正經。“以後日子就有盼頭了。”
施小小端了碗綠豆湯,坐到熊地主身邊,逗小福寶玩兒。
小福寶見她過來,趕緊把藏在懷裡的油紙包,巴巴兒的遞了過去。“糖!”
“個小沒良心的,我說怎麼捧得這麼嚴實,原來是在等你。”熊地主輕輕地彈了下兒子的額頭。
不疼。小福寶側頭看著他,對他露出個燦爛的笑。
施小小就說。“喊爹。”
“爹!”
這突如其來的一岔兒,把熊地主驚的,連手裡的綠豆碗都給掉地上,幸好坐的是小板凳,矮的很,這碗也結實,倒也沒摔碎,就是碗裡的綠豆湯,全都撒地上了。
小福寶似乎是覺的很好玩,站直了小身板兒,踮著腳,伸手戳了戳熊地主的臉,樂呵呵地笑著,又奶聲奶氣的喊了句。“爹!”
“哎喲!我兒子會喊爹啦!”熊地主一把將小福寶舉過頭頂,歡喜的喲,眼眶兒都是紅的。
施小小站在枝繁葉茂的梧桐樹下,看著激烈興奮的熊地主,和他懷裡笑的燦爛的小福寶,眉角眼梢也有了暖暖地笑。她的能力更加明顯了。這趟解決了青山寨的事,好像是件大功德。
她剛才見老汪眉眼裡透了點醋酸味兒,突然的就想,如果小福寶會喊爹了,老汪該高興的要瘋了吧,然後她就說了句話,緊接著,小福寶便脆生生的喊了爹。
連她自己都沒有想到,一切能如此的順利。
第99章
六月二十八是施小小的生辰, 滿六歲的生辰。
她要回家和爹娘一起過生辰。這趟回去, 就不回寨子裡了。以後有機會再來寨子裡玩兒。
寨子裡的事處理的挺好, 都挺妥當周全。就剩下陳家大屋那岔事兒, 這事急不得, 需要等待時機。左右不會讓李家好過,至於陳家, 也會討不著好。這事熊地主和寨子裡兄弟心裡清楚的很,知道要怎麼做。
尤其是寨子裡的兄弟,施小小是青山寨的大恩人,別看她年歲小,本事可不小呢。先前為著和陳家的情分,將小小擄進了寨子裡,就這事, 寨子裡上上下下都挺不好意思的, 對陳家大屋那邊, 盯得特別緊, 很是認真,就怕出什麼錯, 壞了原本的計劃。
四月里被擄進寨子, 現在眼看就要進七月, 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三個月。
知道施小小要回蓮花村, 寨子裡兄弟都很捨不得。以前寨子裡全是男的, 沒個姑娘家, 便是有小孩兒, 也顯得較為平靜。自打小丫頭來了寨子裡,寨子裡的氛圍就完全變了,隨處可見的鮮活氣兒,每天都很熱鬧,所有人臉上都帶著笑,洋溢著濃濃的溫馨。
兄弟們不想小小離開寨子,卻也知道,她不可能一輩子都呆在寨子裡。她的家在蓮花村,她的家人也在蓮花村,不在青山寨。
寨子裡的氛圍有些低迷,一個兩個顯的無精打采,便是在山裡打來了不少野味兒,也提不起多大的興致。
香噴噴的肉,香噴噴的酒,也不見場面有多熱鬧。
小丫頭要走了,明兒清早就走,也不知什麼時候會再來寨子裡。
施小小感受到了大伙兒的情緒,笑嘻嘻地邀請著他們到蓮花村玩兒,等她回去,就建個大院子,有好多在的房子,可以住很多人,都來她家玩,住上好幾天也沒事兒,再一起搭著伴的去老汪家竄門,老汪家也是大院子,寬敞的很,可以玩的盡興玩的開心。
她脆生生地說著,吧啦吧啦吧啦,倒還真讓兄弟們的興致提起了些,七嘴八舌的說起竄門玩的事兒。一直住在青山寨,哪有機會出去竄門呀,一群大老爺們,還真沒竄過門呢,聽著像是很有意思。
跳躍的火焰映著一張張黑黝的臉,臉上都帶著笑,憨厚的笑,爽朗的笑,羞澀的笑,斯文的笑……他們是土匪,也是善良的老百姓。
這兩天在山裡禍禍了不少野味,留了些在寨子裡,剩下的施小小和熊地主對半分,狍子野豬野兔野山羊野雞,還有曬成乾的魚,拉拉雜雜的足有百來斤,還有些菌干,果酒,結結實實地裝了兩匹馬。
土匪頭頭和揚洪傑送著施小小熊地主倆人離開,一起離開的還有小福寶。
寨子裡的兄弟送著他們到寨子口,一直見不到身影了,才戀戀不捨的收回目光。看向身後的寨子,這些個粗老漢,也有了惆悵的情緒。這才剛走呢,就覺的寨子顯冷清了。多奇怪,寨子裡分明還有幾十個人呢,卻是始終不見熱鬧。
蓮花村施家。
喻巧慧的肚子快五個月了,有點兒顯懷,她最近睡得不太好,雖說小閨女常有信捎回家,可她心裡仍不太踏實。
尤其是今個兒,六月二十八,小閨女滿六歲的生辰。也不知她會不會回家。
天蒙蒙亮,雞未打鳴,喻巧慧就醒了,躺在床上沒動,日子漸漸變得忙碌,地里的活很多,她不能打憂丈夫睡覺,要不然,白天幹活頂不住。她就睜著眼睛靜靜地躺在床上,腦子空空的,也沒想什麼。
“睡不著?”睡得正香的施豐年,突然醒了過來,他側側身,模糊的天光里,看見睜著眼睛的媳婦,有點兒心疼,伸手撫了撫她的額頭。“要不咱們去鎮裡找小揚大夫看看吧?”不是一日兩日,這都多久了,媳婦懷著孩子,卻瘦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