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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氏這裡是明媚的好天氣,整個施家的氛圍自然就棒棒噠。家裡氛圍好,有說有笑,日子呀,苦了點累了點,卻也是相當滋潤喲。
村裡有人就開始犯嘀咕,施家近段是遇著什麼喜事兒?一大家子看著個個精神抖擻紅光滿面的。到底是什麼喜事呢?怎麼一點風聲都沒露出來?相互打聽了番,也沒個頭緒,難道沒什麼喜事?沒喜事他們高興個什麼勁兒?真是怪事。
要說喜事,還真沒有。好事倒是有一樁,啥好事呢,矜持的善哥兒,也不知怎麼忽然開了竅,那小嘴兒甜得喲,能把人哄得心花怒放找不著北,時不時的露出個笑臉兒,真是看在眼裡甜在心裡頭。
善哥兒就是呂氏和焦氏的心頭寶,現在心頭寶學會了哄人,可不就跟天天泡在蜜罐里似的,心頭寶說啥就是啥,哪裡還捨得他受丁兒委屈。便是上午也想出去玩,也給准了。心頭寶不在跟前晃,確實有點捨不得,可更見不得他不高興。
成功的讓小叔上午也能跟著出門玩,施琪別有提有多得意,像是做了件多麼大的好事般,成就感滿滿的,關起門來,在爹娘跟前老顯擺了,腆著個小肚子,雙手負在後背,邁著八字步,走得那叫一個誇張。“爹娘,也就是我了,能讓太奶心甘情願的點頭。”
“小小可真聰明,跟你娘一樣聰明。”施豐年開開心心的夸著閨女,笑得連眼睛都沒有了。
他閨女多棒,才這麼點大,就能搞定奶奶。換他可想不出這麼好的法子來,還是小閨女厲害,跟她娘似的。
喻氏都聽第二遍了,她伸手把閨女拽進懷裡,虛虛的打了兩下她的手臂。“像個什麼樣子,快別這麼學,真是沒法看。”
蓮花村的隔壁村裡有個地主,周邊的田地,有近半是屬於他家的,姓熊。他最喜歡做的事,就是隔三差五的巡視他的田地,雙手負在後背,邁著個八字步,走路跟只螃蟹似的,逗死個人,說話忒不中聽,把佃戶當成他家的奴才似的,毫不留情面,村裡的人都討厭他。
施家人口多勞力足,家裡有近三十畝田,放村里來說還是很不錯的。焦氏卻覺得,這麼多人伺弄著家裡的田地還輕鬆的很,就佃了熊家十畝田,這熊地主尤其喜歡對著施家人指手劃腳的嚷嚷,就是因著施家自個手裡還有近三十畝田。
施豐年老實憨厚嘴巴也笨,熊地主就愛找他的茬,怎麼說都不會回嘴,能痛痛快快的罵,喻氏碰著回,氣得不行,很少在外頭回嘴的她,當場就對著熊地主懟了通,一個髒字都不帶,卻刺得熊地主心肝都是疼的,倒是讓他老實了段時間。
不管閨女學誰,喻氏都很少說什麼,唯獨這個熊地主,只要跟他有關的,她就覺得胃裡翻江倒海,怒火一下就冒了出來。
“我也覺得丑得要死。”施琪振振有詞的說著,連忙收起作派,還挺認真的說了句。“娘,我跟你說,下回熊地主過來,要是還罵我爹,我有法子讓他出醜。”
施豐年有點急了。“閨閨閨女,你可不能亂來呀。”張嘴都有點兒結巴了。
“大人的事,小孩子家家別往裡摻和,乖。”喻氏哄著小閨女。“小小要聽話,這可不是旁的事,熊地主跟咱們不一樣,真惹著了他,是會出大事的,你可不能亂來,聽到沒有?”
施琪撅了下嘴,不高興的應著。“就看著他欺負我爹呀!”翻了個白眼。
喻氏不著痕跡的捅了下丈夫,拿眼神示意。
施豐年是有些笨,不見聰明,但和媳婦多年夫妻,還是有一定默契的,尤其是在小閨女的事上,像這會兒,他就懂了媳婦的心思,搓了下手,憨憨的笑著。“小小呀,他欺負不到我,下回他再胡亂的罵我,我就當場懟回去,讓他討不著好。”
“小小,你爹那麼大個漢子,如果還要你這當閨女的來護著,你要是真出了面,你爹就成全村的笑話了,你願意看到別人都笑話你爹?高高壯壯的男子漢,還得由著五歲的小閨女護著,多丟臉吶,是吧?”喻氏苦口婆心的說著,時不時的給丈夫打打眼色。
施豐年以前不覺得,這會兒聽著媳婦的話,突然覺的,也對啊,他堂堂一個男子漢,還要媳婦和閨女來護著他?真是太像話了!剛才的話可能是得了媳婦的提醒才說的,這會開口可就大不相同了。“小小你覺得你爹我就這麼沒用?不僅護不了你們娘倆,還得讓你們娘倆站我面前?”
“當然不是啦!我爹可是天底下最最棒的爹了,誰都沒有我爹厲害!”施琪仰著小臉,說得可得意了,滿臉的自豪,眼神兒閃閃發亮。
喻氏沒想到,這多年,話里話外的想讓丈夫硬氣點兒,半點效果都沒有,哪想,今個兒真像是瞎貓碰著死耗子似的,這男人突然的就顯了精神氣。她看看跟前的小閨女,眉角眼梢全是笑,她這閨女呀,便是拿十個兒子來換,她也是不換的。
施豐年高興呀,原來他在閨女心裡的形象這麼高大,激動的他喲,直接把閨女抱到了肩膀上放著,在屋裡高興的走來走去走來走去,連話都不知道要說什麼,就是興奮開心。
看著這父女倆鬧成一團,喻氏笑得合不攏嘴,嫁進施家這麼些年,也就這一刻起,算是真真正正的,里外都舒坦了。也沒奢侈丈夫能有多大改變,至少從明兒起,他能比以前稍大膽些就行,別傻站著讓人欺負,她也能放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