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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你可真是太不厚道了。分明是差不多的年紀,怎麼喊我們是叔叔,喊他們是哥哥了?都隔上一輩兒了。”宋二揶揄著說話。
施小小笑笑嘻嘻的回著他。“我最是厚道的,因為你倆是成了親的呀,都是當爹的人啦。可老大他們不一樣,都還是光棍了呢,要是家裡有適合的姑娘,給介紹介紹唄,老大他們可好啦,保證嫁了絕不會後悔。”
“這保媒拉縴的活兒,你倒是熟練啊。”宋二調侃著,又衝著土匪頭頭幾個說了幾句場面話。
一來二往的,原本陌生的幾個漢子,話是越說越熱絡,施小小見他們氣氛好著,就沒往裡插話,埋頭認認真真的吃著飯。
旁邊的劉村長聽著聽著,聽說了那麼點意思來。原來這四位,不是縣衙里的差爺呀,不過,好像也是過來幫忙破案子的,左右也是件好事兒,多個人多個力量,何況這四個,看著可不簡單呢,說不準,這回,還真能破案,把那挨千刀的畜生捉住!
突然又來了四個人,給倆位差爺準備的屋子,炕床寬敞著呢,擠擠可以睡五個人,便是這樣,一張炕床也是不夠的。
也不知道他們會在這裡住多久,時日短還行,可以湊和著,家裡三個男的帶上虎娃子睡一個屋,三個女的睡一個屋,還能挪出張炕床來。若是時間長,幾天十幾天的,這樣就不成事兒。
劉村長稍稍的思索下,決定讓傍晚過來的四個,去自家兄弟屋裡住。炕床小是小了點,擠擠倒也能睡著。既然不是差爺,那就只能稍稍委屈下了。
飯後,劉村長把睡覺這事說了說,見他們沒什麼意見,就親自去了隔壁兄弟家。
劉村長有個弟弟,弟弟比他小近十歲,別看小了近十歲,弟弟家縮ha ren乙饒侄嗔耍母齠恿鏊鎰櫻淮蠹易永釉擁模碩啵剖露捕啵謇錁褪沂慮樽疃唷?br /;amp;amp;gt;
怕弟弟這邊出岔子,劉村長特意含糊了說詞,讓弟弟一家子都以為,這四個過來暫住的漢子也是縣衙里的差爺。
劉村長的弟弟,有村裡有個外名兒,叫劉痞子。因著家裡沒閨女,對村里發生的事兒,挺不上心的,借住可以,礙著是差爺,總得行個方便,可這吃飯,就得由大哥自個管著,家裡可不管飯,四個漢子呢,多住兩天,家裡的米都得少大半截兒。還有,借炕床可以,被褥得帶過來,他家可沒有多餘的被褥。
把劉村長氣得,巴掌都揚了起來,劉痞子不僅不躲,還把臉兒伸了出去。打唄,打唄,反正打了大半輩子,臉面兒早就丟光了。
得!碰上這麼個沒臉沒皮的弟弟,劉村長也是無奈的很,讓老伴兒回屋裡拿了被褥過來,由大兒媳搭把手,把炕床鋪好,事兒辦妥當了,他們才回屋裡去。
也沒幹什麼事呢,晚上時間過得就是快,應該說是夜裡的梅子坳,太|安靜,吃過飯,說會兒,就都早早的睡覺了。
劉村長回去後,就帶著土匪頭頭四個去了隔壁,送他們到屋裡睡覺,還挺客氣的問了幾句,見沒什麼事兒他才提著油燈家去。
施小小的滿打滿算才七歲,尋問了她自個的意見,見她願意和宋家兄弟睡一個炕床,也就沒有多羅嗦,再說,她就算想一個人睡個屋,家裡也沒多餘的屋子,還得去村里借,想來也會不放心她一個小姑娘睡。
宋家兄弟睡的炕床大,施小小一個人睡在炕頭,宋家兄弟睡在炕尾,中間完全還可以再睡倆個瘦點兒的大人呢。
一睡無夢,睡得挺好。
外面黑漆漆的,只有風聲,聽著像是在落雪子,細細地噼哩啪啦聲響,施小小睜開了眼睛,她輕後輕腳的穿好衣裳,直接在炕床上打坐,開始的每天的修煉。
就這麼點動靜,宋大宋二便醒了,倆人沒有出聲,看了眼黑暗中打坐的施小小。拜了梧桐觀的老道長為師,這有了師傅就是不一樣呢。
因著是在外面,施小小打坐修煉的時候,特意留了點神,感覺時辰差不多便醒了。她醒時,掃了眼旁邊,空的,外面有聲音,仔細聽著,是宋二和揚洪傑在說話,不遠處還有老大的聲音,聽著有點兒模糊。
她從床上跳了下來,穿好鞋子,麻利的梳好頭髮,噠噠噠地跑了出去,揚著燦爛的笑臉兒,神采飛揚的打著招呼。
早飯是烙的玉米餅子,配著一碗蛋花湯,這伙食就梅子坳來說,算是相當的不錯了。
劉婆子的手藝不錯,玉米餅子烙得香脆香脆的,施小小吃了好幾個呢,還喝了碗蛋花湯,肚子飽飽的放下空碗,就老不安分的跑出了去。
夜裡下了雪,地面鋪著層薄薄的積雪,放眼望去,山裏白茫茫的,呼出來的氣,像是濃濃的霧,這手呀,就不能往外拿,得攏在袖子裡頭。走了小會功夫,施小小的鼻子臉蛋兒都凍得紅紅的,被黑溜溜的大眼睛襯著,顯得很是可愛。
“老爺爺你咋躺在雪裡呢?”來到村裡的一棵百年老樹前,施小小發現雪地里躺了個人,她走近了些,發現是個老頭兒,便好奇的問了句。
老頭兒渾身酒氣,顯然喝了不少酒,怕還是有些醉熏熏地,聽見耳邊有人說話,他撩了撩眼皮,眼神兒有些迷懵,看了眼施小小,又閉了眼睛,翻了身,面向百年老樹,打起了大大地呼嚕聲兒。
就不會覺得冷嘛。施小小嘀咕了句,撇撇嘴,不再管這老頭兒,繼續在村里轉悠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