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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遠伸手拿過那錠銀子放在手裡把玩:“回去再賞你別的,這錠銀子是恩公給我的。”
小廝面面相覷,恩公什麼恩公?看看地上的馬想起來,好嘛,那人把馬打死了,把公子救下來的吧,怎麼還給公子銀子?真是奇怪。
杜遠看著銀子想起剛剛鳳軒回頭的模樣,胸口砰砰亂跳。這人長得真好看!
鳳軒走到前面鎮子上,隨便找了一家客棧,要了幾盤下酒菜,從腰間拿出酒壺準備倒酒,結果伸手一拿才發覺,酒壺早就空了。誒……這客棧的酒跟馬尿般,還不如不喝。
客棧人不少,飯菜上來天色開始發暗,正吃著,一隊商旅也趕到客棧里。
杜遠剛進來,離老遠就看見鳳軒急忙跑過來道:“大俠!公子,咱們真是有緣,居然又見面的,真是天涯何處……”
鳳軒夾著菜轉頭看著他上下打量一番道:“你是哪位?”
杜遠腳步一頓,看看自己身上這身青色袍子,自己安慰自己許是換了衣服他才沒注意到自己。
“大俠,我是剛剛那個,你在路上救得那個人。”
鳳軒“哦”了一聲繼續吃飯。
杜遠皺起眉頭輕手輕腳的走過來道:“那個……大俠,剛剛也沒正式謝過你,還收了你的銀子,越想心底越過意不去,這銀子還你。”說著從懷裡把那錠銀子放在桌上。
鳳軒吃完飯,那著布巾擦擦嘴,收起桌子上的銀子起身去了樓上定好的房間。
“大……俠……”
小廝:“公子,過來吃飯了。”
“哦……”杜遠坐在他剛剛坐的地方看著他上樓的背影發起呆來,世間怎麼會有男子長成這般……這般讓人看得移不開眼。
鳳軒上了樓,看看手裡的銀子,輕笑一聲塞進懷裡,不要白不要。只是沒有酒的日子好難熬啊。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找到那個混蛋!
進了房間上下環顧四周,倒還算乾淨,桌子上擺著茶壺,壺裡都是沏好的茶水。鳳軒倒了一杯坐在桌前喝了起來。
其實剛剛那青年一進來時他便認出來了,只是不願與他說話。一看這男子就想起自家的徒兒清洛,那孩子長大了可能跟他差不多這般性子。鳳軒笑著搖搖頭,也不知周隱他們走到哪了,前些日子有暗衛來傳信,告訴他周隱和張睿過些日子會來江州。
張睿應該就是周隱的那個小情兒,兩人兜兜轉轉又呆在了以前,看來周隱是動了真格的了。想起那次在酒肆里,自己打趣那小子尿褲子時的表情。風軒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笑完空曠的屋子裡只剩下沉默……
***
張睿他們一行人朝江州走了小半個月,天氣越來越潮濕陰冷。今日還下了場雨,他娘的,大冬天的下哪門子雨啊?!那雨水真是滴在身上像被冰錐觸過一般,從裡到外都涼透了。周隱怕湛清和段簫白二人著了風寒,只得找處避雨的地方,等雨停了在走。
兩人進了馬車烤了烤車上的爐火,這才好受多了。
湛清打了個噴嚏,擦擦鼻子道:“再走兩日就到端州了。”
張睿:“到端州休息兩日在做打算。”這幾天趕路趕的太快,吃不好睡不好的,大夥都快堅持不住了。
賀大夫在車上熬了薑湯,一人喝了一碗,身上才暖和了些。
這小雨淅淅瀝瀝一下便下了一天,到日暮時才漸漸停了下來,大夥趁著雨停了繼續趕路,湛清看著路行圖道:“這附近都沒有鎮子,今日恐怕要露宿野外了。”
走到天完全暗下來,尋了一處避風的地方,把馬拴在樹上,大夥在馬車上吃了點東西,湛清和段簫白二人站在馬車外。
湛清拿胳膊碰碰他道:“從鳳公子那拿的酒還有嗎?”
段簫白道:“還有一些,想喝?”湛清點點頭,搓搓手道:“這地方的天氣還不如通州,通州是乾冷,這天氣又潮又冷,涼氣直往骨頭裡鑽。
段簫白點點頭,從腰間解開酒壺自己喝了一口遞給湛清。湛清也沒客氣,接過酒壺喝了一口:“嘶~~哈,好久沒喝到鳳公子的酒了!”
段簫白笑道:“我來時特意備了幾壺,如今只剩下這半壺了,京都倒是還藏著半壇。”
湛清撫掌道:“我怎麼就沒想到呢,王府里藏了好多,每次跟王爺去他哪都要抱回幾罈子回來。早知走時拿上兩壇就好了!”
段簫白想起那一千兩銀子一壇的事來,忍不住哈哈笑道:“也不知鳳公子尋到那人要回酒錢沒有。”
湛清頓了頓道:“說起來他去江州尋的人段兄恐怕還認得。”
段簫白:“哦?我認得,難道是江湖人士?”
湛清點點頭:“十多年前他在江州、揚州一帶頗具名聲,因為他的劍法超群劍在手中舞起來如下雨一般,無處躲藏。江湖上有給他起了個諢號叫閻羅劍。”
段簫白驚訝道:“你說的是齊大俠?!他不是被人……”
湛清笑笑:“的確有人說他早就死了,也有人說他還活著,究竟是死了還是活著沒人知道。但鳳公子多半覺得他還活著吧,王爺曾派人去尋過齊冥,也聽到過一些傳聞,但最後都是無疾而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