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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張慶雲也是這麼想的,但畢竟要比張賀老謀深算,能破財免災最好不要跟他正面槓上,再說真正大頭的銀子已經被自己挪走了,這些也沒有多少。
“去叫人把他們請到府上來,記住要客氣點。”
張賀:“請他們來?爹你沒搞錯吧!”
張慶雲點頭道:“賀兒勿惱,先把他叫來咱們探清虛實在做打算也不遲。”
張賀猶豫了下點頭道:“那我這就派人去把他叫來。”
張慶雲道:“你親自去請,記住與他賠禮道歉!”
張賀哼了一聲甩著袖子出去。
剛走到大門口便看見張睿他們居然已經來了……這下也省得去叫了。
門房跑進去通報,張慶雲急忙迎了出來,離著老遠便道:“是我那睿侄兒回來了嗎?叔伯教子無方,你表哥剛剛是與你開玩笑的,你莫要當真。”
張睿聽完冷笑道:“呵呵,可不敢當,我可不記得遇上什麼表哥。”
張賀怒道:“你!”
張慶云:“賀兒,不不得無禮!賢侄何時回的徐州怎麼也沒通知叔伯一聲,叔伯好去接你呀。”
張睿錯過二人領著周隱他們沿著小路逕自朝裡面走去“看見前面那棵枇杷樹沒,小時候我總去那樹下玩,有次樹上掉下來只蟲子,正好落到我脖子上,嚇得我自此之後再也沒去過。”
周隱腦海里浮現出小小的張睿,蹲在樹下孤獨玩耍模樣,忍不住面露微笑,還有一絲惆悵。
韓叔湛清和段簫白三人跟在後面。韓叔給他們介紹道:“那邊的院子以前是老爺的書房,雖說是書房但老爺基本從未進去過,裡面的書都被蟲子蛀的殘破掉了。”
“後面是老爺練武的地方,老爺生前善使槍,一套槍法使得如蛟龍如海,看的人眼花繚亂,我雖也學了幾招,但畢竟不是練武的苗子,不及老爺和老太爺的十分之一。”
張家那對父子跟在幾個人的身後越聽他們說話,面色越發鐵青,這些人到底要幹什麼?難道只是回來參觀房子的?房契早就更名了,就算他們想要也是要不回來的!
走了半晌,大致逛了一圈張睿挑眉道:“跟以前沒什麼變化,要說唯一的變化便是以前只住人,如今養了狗。”
老韓忍不住“撲哧”笑出來道:“少爺,說的是。”
張賀怒道:“張睿,你什麼意思!”
張睿左右瞧瞧走到他身邊:“哦,不好意思,我說的是那邊的那條大黃狗。”
張賀氣的伸手要打他,段簫白抓住他胳膊道:“放肆!憑你也敢動大人?!”
張慶雲這老狐狸一聽那句“大人”心底直犯疑惑:大人,什麼大人?難不成是林家老爺給他舉薦了官身!細想之下頓時滿頭冷汗,急忙拉下張賀伸手給了他一耳光道:“他是你表弟!你這個做哥哥的怎麼能這樣對他!越來越不像話,給我回屋去!”
張賀猛的被自己老爹扇了一巴掌有些蒙,這好端端的被罵成了狗,他爹不想著怎麼治這小子居然打自己?沒事吧,是不是氣糊塗了!
“還不快帶你們少爺回房!”旁邊的小廝急忙拽著張賀離開。
周隱看著他這般忍不住撫掌大笑道:“張睿,聽說你這叔伯霸占了你家的家產,如今這麼一看倒不像是這樣的人啊。”
張慶雲一愣,沒想到他們居然就這麼直接說了出來,連掩飾都不掩飾,雖說自己的確霸占了他家的家業沒錯,可當初畢竟是打著照顧他為由頭,說到底是他不願意讓自己照顧,自己管理了這產業有何不可?
張睿道:“叔伯可不是霸占,是吧叔伯?”
張慶雲急忙點頭道:“賢侄說的沒錯,我只不過暫時幫你管理,等你成家立業再還給你。”
張睿道:“既然這樣也不用等我成家立業了,家產我要自己打理,明日你們便搬出我府上吧。”
“……”
張慶雲眯了眯雙眼心底道:今日恐怕是不能善了了,吃下去的肉再讓他吐出來?開什麼玩笑!且不說這府里自己花了多少心血修繕,又搬進來多少東西,他們若是從這搬出去,還不讓縣裡的人笑掉大牙?自己不又淪落成以前的破敗的張家了嗎!不行,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們把這府邸搶走,這是自己的,房契早就改了名的!
“賢侄,你這麼說就不對了,當初我雖以照顧你為由可你並不接受我照顧,而是跟著老韓去了京都,這兩年房子一直是我在打理,這裡里外外的哪不得花錢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怎麼說攆人就攆著走,一點不顧念叔侄情誼。”
“叔侄情誼?”張睿走到他身邊,伸手把張慶雲歪了的衣領扶正道:“叔侄情誼就是我祖父和爹爹死後常來我們家打秋風,欺負孤兒寡母嗎?”
張慶雲退後一步瞪眼看著他心下大駭,那時他才六七歲居然還記得?!
“叔侄情誼就是趁著我娘死了來我家霸占了我的家產嗎?”
張慶云:“我……”
“叔侄情誼就是讓自己兒子帶著僕人,拿著五十兩銀票趕我離開徐州城永遠不能回來?”
聽完張慶雲臉色發青道:“你……你你想怎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