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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大臣都在愁,到底是立哪個皇子好?大皇子和二皇子皆不太如意,三皇子和四皇子年紀太小,剛牙牙學語,等他們能主事的時候,就怕皇上已經升天了。當然這話他們不敢說。
皇上當然明白這些,心中也是發愁,其實當年他並沒想坐上這個位置,誰成想被眾位王爺推舉出來,不得不登上皇位。
這位置真正坐上來,那種高處不勝寒的滋味才能切身體驗到,這麼多年他一直兢兢業業努力當一個好皇帝,為百姓造福。
可如果真的立了自己這兩個傻兒子之一,先不說會不會毀了大周,他自己第一個不同意,兩個孩子都是好孩子,雖然腦瓜不太靈光,但對自己都有一顆赤子之心,皇上實在不忍他們坐上皇位,恐怕受他人擺布,與其這般,不如……直接把皇位傳給其他王爺,反正自己這個皇位不也是這麼來的嗎!
當然這話皇上沒透露出來,只是私下與林孝民說過一嘴。林孝民聽後對皇上這種仁德之心佩服的五體投地。只是皇上交代過此事不能說,當然他也不會說。
“林相,聽聞昨日皇上宣你入宮了?”聞仲昕裝作不經意的問了一句。
林孝民微微挑眉道:“與我說了一下西北賦稅的事,去年西北大旱,皇上想免去西北三年的稅收。”
蔣泰拱拱手道:“皇上乃明君,大周之幸!只可惜皇上漸漸年邁……若是皇上能萬世春秋該有多好”說著又自飲一杯。
聞仲昕道:“君卿,你少飲些救,前些日子我聽聞你胃出來毛病,萬不可再貪杯。”
蔣泰雙目有些發紅顫聲道:“我這也是擔憂皇上的龍體,心中感慨罷了。”
林孝民不動聲色的看著二人,就不不把話引到儲君上來,頗有任你風吹雨打,我自巋然不動的模樣。自斟自飲的不易樂乎。
聞仲昕見他這幅模樣心道:這小狐狸年歲不大,道行倒是夠深!“林相,今日某叫你來實則有件事要請教一下。”
林孝澤心道:忍不住了吧。“請教不敢當,聞大人有何事與我說便好。”
聞仲昕乾咳了一聲道:“這件事吧……唉,我與你明說了吧,當今聖上年歲越來越高,可遲遲不立儲君,朝堂上百官心中不安,生怕上一次的事再出現。”
林孝澤:“哎?此言差矣,先帝之事不光是未立儲君造成的,那二皇子心術不正,勾結匈奴,狼子野心。即便當年先帝立了大皇子,恐怕此事也會發生。而當今聖上身下的幾個皇子可都是……好孩子啊。”
蔣泰聽罷臉色有些精彩,心道:好孩子,哼,連鹿馬都不分當然起不了什麼壞心。“林相,此話不能這麼說,幾位皇子雖身正,可奈何不了有心術不正之人利用皇子做些別的事啊。”
林孝民神色一暗,端起酒杯飲盡道:“那我們更要扶持好皇子,不要把他們引上歧途。”
聞仲昕聽完挑挑眉,這林孝民是口中上了鎖,今日恐怕是什麼都問不出來了。
蔣泰:“林相,那今上的意思是立大皇子或二皇子為儲君?”
林孝民一臉惶恐:“這我可不知,你們可不要胡亂的揣測聖意。”
蔣泰頓時有些牙疼,覺得手中如抓了一隻滑不溜丟的泥鰍,任你使盡力氣,也握不住。
正在此時,屋門突然被推開,賀子翔搓著手走進來笑道:“哎呦,都在呢?哈哈哈,怎麼沒等我就吃上了,小二,再來二斤螃蟹!”
幾個人都被他嚇了一跳,臉色鐵青的看著他。
聞仲昕拿腳踢了蔣泰一下,悄聲道:“你怎麼把他也給請來的?”
蔣泰拿著袖口擋臉道:“半路碰上的,誰知他真的來了……”
賀子翔眼皮一動,身為武將,耳充目明,倆人說話聲音雖小,他卻聽得一清二楚,端起酒杯笑笑道:“幾位大人,咱們平日也未曾在一起出過飯,今日賀某敬諸位一杯。”說著一口把杯中的酒喝盡,咂咂嘴道:“這什麼玩意,跟貓尿似的。”
蔣泰一噎諂笑道:“我們酒量淺,喝的都是果酒,與將軍海量比不了。”
賀子翔大手一揮道:“這酒喝著有什麼勁,小二,上兩壺燒刀子!”
不一會一盤子大螃蟹,兩壺烈酒端了上來。“吃吃吃,喝喝喝,都別客氣。”賀子翔這招反客為主玩的太熟練,讓幾個大人措手不及,只無奈的端起烈酒喝了起來。
賀子翔眼睛一眯心道:灌不死你們這幫老狐狸。
林孝民端起酒杯剛要喝,就被一隻大手攔下。“林相,你就別喝了,我聽聞你這幾日胃疼?”
聞仲昕和蔣泰臉色一黑,老子也胃疼!摔!沒法愉快的玩耍了。
“無事!”林孝民隔開他的手一飲而盡“咳咳咳……”這酒的確有些烈,辣的他嗓子又熱又痛。賀子翔見狀急忙倒了杯茶水遞給他,輕拍著他後背道:“說了不讓你喝,還逞能。”
林孝民頓時耳根發熱,擺手制止道:“有勞賀將軍了。”
賀子翔神色一暗,收回手,落寞的開始吃他的大螃蟹。
有他這麼一攪合,其他幾位大人也沒了說事的興趣,意興闌珊的喝了幾口救,便紛紛起身告辭,最後只剩下林孝民與賀子翔兩人。